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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六十五章 污染

  半個月后,地牢里的囚犯,每一個都是骨瘦如柴,精神萎靡。

  即便是那些關押在最深處的半神級別的強者,他們也已經神志不清。

  整個地牢里都充斥著不詳的氣息,而下層甚至已經不敢有人進入了,只有縫臉男還能夠自由的上下出入。

  可是根據褐嵐山的意思,這些囚犯還不能死,就算是明知道他們的結局,依然還要吊著他們的性命。

  而褐嵐山現在也沒找到,能夠殺死魔源的辦法。

  那團黑暗的物質,一直在地牢中徘徊。

  而且現在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游走在地牢中,守衛騎士看到魔源,都是主動避讓開。

  為了保證,這些守衛騎士不會被腐化,大部分的守衛騎士全部被更換,調來的騎士則是被事先告知過,并且是讓他們事先選擇,是否來這里當職。

  這倒不是褐嵐山有多開明,讓自己的手下有選擇的空間,而是因為他必須選擇那些最勇敢的騎士,如果這些當值的騎士產生恐懼,那么魔源就會腐化他們,讓他們變成犧牲品。

  雖說這樣的方式也未必能夠確保,所有人都不會恐懼,可是至少也能保證大部分人不會被腐化。

  只是,魔源的可怕就在于他的悄無聲息,沒有人能夠預防的了心中的恐懼,恐懼這種東西,最開始的時候是無法察覺的,就像是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種子一樣,然后生根發芽,最后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接著一個的守護騎士倒下了,這些原本是最勇敢的騎士,可是現在他們卻成了魔源的食糧。

  他們也被關了起來,雖然待遇來說比起囚犯要好的多,可是整個地牢里,都彌漫著不安的情緒。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的人早晚會被這個怪物折磨至死。”黑媚拍著縫臉男的桌子。

  縫臉男抬起頭看著黑媚:“我知道不能這么下去,可是你能有什么辦法嗎?”

  “我要去見石頭,我要他交出殺死魔源的辦法。”黑媚惱怒的說道。

  在那么多的同伴中,也許只有黑媚才是最堅定的,從始至終都未曾有產生過恐懼。

  其實不是黑媚最勇敢,在那么多的騎士中,不乏直面死亡的勇士,可是黑媚卻可以如此的堅定,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這一切背后的真相。

  與其他守衛騎士不同,其他的守衛騎士根本就不明白,魔源的來歷,可是黑媚知道這一切是來自白晨。

  “見他?即便你見到他也沒用,他不會告訴你答案的。”

  縫臉男不是沒有嘗試過,畢竟他每天都要給白晨送餐,天天見面,縫臉男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可惜,白晨油鹽不進,縫臉男就連正題都進不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我相信他也有。”

  “那你找到他的弱點了嗎?”

  “那個小子最拿手的事情,不就是謊言么,既然他可以,我也可以。”

  “勇氣可嘉,希望你能成功。”

  如果真的能夠成功,縫臉男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掌聲。

  可是他更清楚這很困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縫臉男帶著黑媚深入地牢,黑媚看著地牢的墻壁,這座地牢投入使用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可是看起來卻像是已經荒廢了無數年的時光,天花板上全是蜘蛛網,墻壁上的火把隨著陣陣陰風搖曳著。

  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水,偶爾還會看到一些怪物。

  不過這些怪物全都是縫臉男的作品,縫合怪物。

  它們已經成為地牢主要的員工,負責著地牢的守衛工作。

  它們也不受魔源的影響,不過所謂的不受影響,也只是這些怪物不會變成和守衛騎士以及囚犯一樣。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們依然受到影響。

  “這是怎么回事?”黑媚指著墻壁上生長的肉瘤,這個肉瘤看起來不是腐爛的肉塊,肉瘤就像是心臟一樣的跳動著,薄薄的肉質皮膚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血管。

  “這是被魔源轉化的縫合生物,它們與魔源接觸后,就會產生血肉變異,然后就變成這個樣子。”

  “不會有危險吧?”黑媚擔心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危險,不過我也不確定,這些變異血肉到底會發展成什么樣子,所以暫時沒處理掉它們,我需要繼續的觀察,它們是很好的研究對象。”

  整個地牢之中,恐怕也只有縫臉男,才會對這些變異血肉產生興趣了。

  在地牢里,有些守衛騎士對縫臉男的恐懼,甚至要超越這個地牢本身。

  “這里和我一個月前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你也知道,這里關著什么東西,這是不可避免的,被那個東西不斷的侵蝕、腐化。”

  “我會阻止他。”黑媚堅定的說道。

  在來到最深的石墻外面的時候,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沒有了那種陰森與污穢。

  “這里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因為這里的封印,就算是魔源也無法影響到這里,如果魔源的力量可以侵入這里,恐怕早就已經將這里毀掉,將那家伙釋放出來了。”

  通過層層石門后,黑媚再次見到了白晨,白晨似乎已經對作畫上癮了。

  黑媚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抽象畫:“看起來他并不是什么都在行。”

  “這就是魔源,不過根據他的說法,這是第二種形態的魔源,而且據他所說,我們在半個月后,就能見到這幅畫上的魔源了,而到時候魔源將會開始殺死那些囚犯,蠶食囚犯的終極恐懼。”

  黑媚一把將圖畫捏成團,大步的上前。

  白晨很認真的作畫,對于黑媚和縫臉男的到來視而不見。

  “不要說話。”白晨先一步打斷黑媚的話:“讓我先把這幅畫畫完。”

  “你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

  “沒辦法,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打發時間,如果你們能放我離開這里,我很樂意還一種娛樂方式。”

  “你現在在畫什么?”

  “你的心。”

  “我的心?為什么是兩條纏繞在一起的繩子?”

  “他管這個叫做抽象畫,象征意義更大于畫本身。”縫臉男偶爾也會和白晨探討他的作品,所以也算是了解白晨抽象畫。

  “這兩條繩子,象征著你內心的矛盾與復雜。”縫臉男點評道:“石頭,我有說錯嗎?”

  白晨停下筆,轉頭看向縫臉男:“縫臉男,如果我們不是各自代表著自己的立場,我們會成為知己的。”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是啊,你們本來有選擇的機會,可是你們選錯了,你們選擇成為我的敵人。”

  “這沒什么不好,你現在還不是被關在這牢籠中,寸步難行。”黑媚嘲諷道。

  “在你們的眼里,我是籠子里的獅子,在我的眼里,你們何嘗不是如此,被這片天地困頓,你們能沖上萬里蒼穹嗎?”

  “好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虛無縹緲的話題,我想知道怎么殺死魔源。”

  “魔源?哦……你說的是萬惡之源吧?那東西由心而生,是無法被消滅的。”白晨微笑的說道:“你們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你曾經說過,這世界上不存在不死不滅的存在。”縫臉男說道。

  “這世界的確不存在真正無法被消滅的存在,可是依然有許多是你們力所不及的存在,萬惡之源就是其中之一。”

  “你說錯了,你口中的那個萬惡之源,在數萬年前就曾經被消滅過一次,而且比你釋放出去的那個要強大無數倍,甚至比你還要強大,不過我相信,你放出去的那家伙,總有一天也會變成那種恐怖的存在,也許會成長到連你都無法控制的地步,你真的要將這樣一個,無法控制的寵物不受約束的在外面胡來嗎?”

  “只要你們不斷的提供食物,他是舍不得離開這里的,你們可以不斷的抓捕囚犯,這樣就算是控制住他了吧。”白晨突然捂住嘴巴:“不小心說多了,你看我……我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信息告訴了你們。”

  縫臉男和黑媚當然不會真的以為,這是白晨不小心說出來的,看起來白晨更像是在戲弄他們的無力。

  “如果你拒絕了我們,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你,而他可不會永遠的當你的乖寶寶,你也會成為他的食物。”

  “你這算不算是驅狼逐虎?”

  “應該算是狗咬狗。”黑媚帶著淺淺的笑容。

  “如果你們真的有這個勇氣,早就這么做了,還會等到現在嗎?”白晨看了眼黑媚:“你還是太稚嫩了,你的威脅在我的耳邊,停起來就像是一個母親在說,早點上床睡覺,不然就打屁股。”

  縫臉男捂住嘴,很難得的有些發笑的沖動。

  不過黑媚被白晨這么的調侃,就沒那么的愉快了。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萬惡之源不是我的寵物,是我的造物,你見過造物主會害怕自己的造物的道理嗎?你以為我會不了解萬惡之源的本質嗎?我很了解,正是因為我了解,所以我才如此的堅定,如此的肯定,你們無法戰勝萬惡之源,哪怕是幾萬年前,你們的祖先戰勝過萬惡之源,也不代表這次你們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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