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師姐,那你知道這一屆的主考官叫什么名字嗎?”
楊紀急切道。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藺青嫣遲疑著,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需要參加武科舉,根本就沒有關心過這方面的事情。
“楊紀,你為什么問這個人?難道這和你的武科舉有關嗎?”
潘辰關心道。
楊紀被朝廷取消武科舉資格的事在宗里沒有傳開,但是他們幾個都是知道的。
“嗯。”
楊紀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想法大概說了一遍后,道:“楊玄覽是不可能讓我讓我登科上榜的。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不能讓他一手遮天。”
“這……你的想法我很支持。但是按你說的,那個楊玄覽和他都是將軍。同僚之間,怎么著也比你親近。他不可能為了你,和一名朝廷將軍。你想讓他幫你,難啊!”
潘辰顧全楊紀的面子,說的還是比較委蜿。事實上,想要一位將軍為了一位考生得罪另一位將軍,根本就是不太可能。
“我不是讓他幫我。我只需要他稟公辦理,不偏不倚就可以了。”
楊紀淡淡道,神情中自有一股氣度:
“武科舉是朝廷的三年一度的盛典,不是他楊玄覽假公濟私的地方。只要他維護朝廷綱常,就可以了。”
楊紀自認武略、武功,都有過人之處,根本不必要假人之手。只是楊玄覽處處阻礙,百般針對。楊紀也必須得想辦法權宜變通。
潘辰暗暗佩服,不過還是搖了搖頭:“武科舉還沒有開始,我也沒有關注過。若不是小師弟你參加,我都不會注意到這次武科舉。——趙師兄,你有什么消息嗎?”
“不知道。”
趙滑的回答很干脆:“近照往年的情況,朝廷里派來的主考官必須得報名開始的那幾天才會到來。現在,人沒來。我也搞不清楚。——田師弟,你知道嗎?”
田俊文搖了搖頭,他都已經成了“大師兄”,平時哪里會留心這件事。
眾人又看向盧武。盧武也跟著搖了搖頭。
眾人眼中不由一臉失望。
“關于那名主考官……,我到是知道一些消息。”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許師兄,你知道?”
楊紀眼睛一亮,即驚又喜道。
這次請人,除了趙滑、藺青嫣等人,楊紀為了集思廣益,還把許子儀也請了過來。本來許子儀和眾人的關系是沒有這么親近的。
不過經達了上次邪道之戰,眾人在地底出生入死。無形中,楊紀等人把他也接納了進來。成為了眾人中的一員。
“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好朋友那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許子儀看到眾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嘿嘿一笑,連忙道:
“也是偶然。前幾天碰到本宗一位豪門弟子,聽他偶然提起有位心腹正好也要參加這次的武科舉。豪門的勢力,你們也知道,那是比我們廣的多。所以他當時就想聯系一下那位主考官。”
“一來是想有個照應。二來,即便他身邊的心腹沒有勝出,這也是和朝廷的將軍結個人情。對于豪門的發展而言,也是有好處的。而且。理由也算是比較充分。”
許子儀喝了一口身前的鐵觀音后道。
楊紀心中有數,許子儀口中的豪門出不了羅氏、石氏那幾家。而且很有能是羅蕓梓都說不定。
豪門大族廣結善緣,這種心思倒也不難解。就算沒有參加武科舉這件事,他們也會想辦法巴結。
“不過,事情有點意外。以這種地方豪門的身份勢力,居然連面都沒見著。就被轟了出去。著實丟了個面子。我偶到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在氣頭上。”
許子儀頓了頓道:
“按照他們豪門搜集來的消息。這位朝廷的主考官,為人嚴厲、古板,幾乎不近人情。一般輕易不會見人。而且,他也不喜應酬交往。一切照章辦事。不是熟悉的人,別說見他的人,就連他的門檻都很難近。”
聽到許子儀的話,一層子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如果按許子說的,楊紀別說是想請他幫忙,就連見一面都很難。
耳中只聽許子儀繼續道:
“另外,他這個人很忌憚考生在武科舉的時候去見他。聽說以前監考其他地方。因為這種原因,被他訓斥的考生不在少數。聽說還有考生因為這個原因,被他舉報朝廷,取消了資格。”
楊紀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不過,楊紀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一旦楊玄覽在他武略的時候下手,他幾乎毫無機會。
而且這位為人嚴肅、古板,不近人情,也未必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他不會受楊玄覽的影響,更不會和他沆瀣一氣。
“這位主考官叫什么名字?”
楊紀這般想著,開口道。
此言一出,滿室的驚訝。許子儀也是一臉的錯愕,隨即道:
“王泰!”
送別藺青嫣等人,楊紀一個人待在房間里,踱著步子。
從許子儀那里問到武科舉第二名主考官的名字也是意外,不過,這位主考官的性格也同時給楊紀出了一道題。
“武略的筆試部分將由楊玄覽和那位王泰王大人兩個人一起審核。楊玄覽是絕對不可能給我好評的。要想從這一關脫穎而出,只能是落在這位王大人身上。”
楊紀心中暗暗尋思。
許子儀口中的那家“豪門”擺明了想要和王泰拉近關系,徇私舞蔽。王泰怎么主持武科舉,需要避嫌,怎么可能接見。
在楊紀看來,那種方法并不可取。
“人人心中都有桿竿。所謂愛我所愛,恨我所恨。不論什么樣的將軍,都自有自己的偏好。我要想在這一關勝出,獲得青睞。就必須劍走偏鋒,寫出讓他欣賞的武略、文章。只要他能夠拍板,哪怕楊玄覽想要假公私事,把我批得一無是處,也不可能得手。”
楊紀心中暗暗道。
要想獲得主考官的青睞,就必須“投其所好”。不過怎么投其所好卻是個大學問。那家瑯琊郡的豪讓也是在投其所好,但結果卻不言而喻。
在楊紀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研究這位新任王大人的武略風格,按照他的喜好去寫一篇武略,做一部文章。
楊玄覽如果假公濟私,想要對付自己,那只怕第一關就過不了這位王泰王太人那里。他批的越狠,只會惹得那位王大人越不高興。
只可惜,這位王大人的資料自己了解的還是太少。而許子儀那里也問不出什么太多的資料。
噠!噠!
楊紀的五根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了敲,發出陣陣的脆響。楊紀腦海里此起彼伏,暗暗思考對策。
突然,楊紀眼晴一亮,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
“或許,根本沒有必要這么麻煩。我只要問個人就知道。”
楊紀想著,突然笑了起來。
這位王泰王大人的資料,對于自己這些宗派弟子來說,或者真的很難找。不過,對于另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毫無壓力。
——王弦!
王弦出身軍伍世家,家族數代人都是軍伍中人,對于軍伍中的人情事故,再沒有比他們更清楚了。
楊紀想到就做。
唰的抓過筆架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楊紀立即在一張鋪開的信紙上寫了起來。一封信很快寫就。
楊紀想了想,又給還在平川城的老師“史鈺”寫了一封信。
做完這兩件事,楊紀立即拿著信函,前往長老峰。鐵冠派的勢力遍布瑯琊郡,和整個城池郡縣,以及朝廷軍伍之間都有飛隼聯系。
宗派里已經答應幫助自己,這種小事應該不會拒絕。
樸楞楞!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兩只鐵冠派的飛隼立即從長老峰沖天而起,一只飛往平川城的軍伍。
另一只則飛向平川城的一棟茶館……
時間飛梭,楊紀等的回信在第三天終于到來。
“樸楞楞!”
楊紀透過窗子,看著幾次飛隼飛到長老峰。片刻之后,便有一名長老將書信送了過來。楊紀只是看了一眼,立即目光雪亮,笑了起來。
“王弦,謝謝你了!”
看著信紙上的內容,楊紀激動的狠狠一握拳,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王弦家學淵遠,幾乎是在收到楊紀來信的同時,他就開始詢問族中長輩關于這位王泰王大人的詳細資料。
王弦在來信里提到的東西非常詳細。不但有關于這位王泰王大人的出身背景,個人喜好,而且就連他個人的政治主張、軍事見解,以及出版過的一部武略都有提及。
按照楊紀的要求,他把這些資料全部搜集起來,并且詳成了書冊,讓人寄了過來。
不過,王弦在信里也表示不解。
武科舉考究的是武功、武技,是個人的實力,至于武略這種東西反倒是細枝末節。他不明白楊紀為什么花這么大的精力在這種不是太重要的武略上面?
“王弦,大恩不言謝。等我在武科舉勝出,再想辦法幫你在軍伍中更上一層樓。”
楊紀微微一笑,把信紙收入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