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蛋!”冀云輕蔑地嘲笑一句尾生,然后親自做起了示范,“看好了,混血小子,像我這樣,輕輕地往后躺,然后沉著勁,先腰上用力,向上拱,然后緊跟著大腿使勁,慢慢的再往下使勁,直到身體浮上來一些,千萬別急,一步一步來。”
有了示范,尾生便懂了,按照冀云說的做,果然,剛躺下去時,還有些害怕,害怕很快就連頭帶胸陷進濕地里,可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竟然沒有再往下陷!
然后,尾生按冀云說的,先腰上使勁,身體竟然奇跡般地在向上浮,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把他往上推一樣。
待腰浮上來一些后,尾生開始試著大腿用力,然后將力氣傳導至膝蓋,再從膝蓋傳導至小腿和腳,就這樣,一小會兒后,尾生已經整個人都平躺在濕地里了。
同樣平躺著的,還有十三招冀云。
“哈哈,傻小子,聽我的沒錯吧!”冀云得意地笑兩聲,他并沒有抬頭看別人,而是平靜地看著天空,像是并不關心納蘭哲他們會不會救他一樣。
“可以了,你們沉著勁拉他吧,記著,別一下子用太多力氣,要一點一點用力,否則,你們用的力氣卻大,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反而救不了他。”冀云說完后,閉上嘴再不說話了。
“謝謝。”納蘭哲簡短地道個謝,然后指揮著殺手們去拉尾生,這時候尾生已經基本算逃離險境了,他也冷靜了下來,開始為大家的安危考慮,不能再像剛才那般投入了,否則,這幫殺手要是使個壞心眼,劫持了冷語詩做人質,今夜可就真太扯淡了!
就這樣,尾生一點點,一點點地被拉了起來,只一小會,就被拉到了濕地的邊緣。
冷語詩有些等不及的上前幾步,伸出小手,終于拉住了尾生的手。
尾生使勁全身力氣,向上一躍——
——出來了!
終于再一次站在了結實的土地上,尾生恨不得大吼上三天三夜,可是這一刻,他顧不上吼叫。
“砰!”
尾生被撞得有些胸痛,冷語詩就那樣毫無顧忌地撲進了他懷中,緊緊地,狠狠地抱住了他,像是害怕下一刻,他就不見了一樣。
尾生愣一下,然后終于也控制不住激昂地情感,深深地抱住了冷語詩,除了小時候,這是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抱冷語詩。
看到冷語詩和尾生緊緊相擁著,納蘭哲一點都不感覺吃醋,反而是眼角有些濕潤。
“你們,去把他拉出來吧。”納蘭哲把尾生解下的繩索丟給葵花的殺手,示意他們把冀云拉出來。
葵花的殺手早就等著納蘭哲這句話了,沒等納蘭哲說完,趕緊撿起繩索,丟向了冀云。
“等一下!”納蘭哲喝住準備拉冀云的人。
“怎么了,又不想救我了?”冀云的聲音中并無惱怒,平靜得讓人發指。
“沒關系,本來我也不是想要你救我才救那混血小子的,是那個小丫頭的舉動感動了我。不救我無所謂,我也活夠了,你要還有點人性的,就放了我這幫手下吧,他們不是什么大人物,雖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就像小丫頭在乎混血小子一樣,他們也有這樣在乎他們的人。話說到這兒了,怎么做看你了。”冀云說完,不再吭聲了。
“你是條漢子。”納蘭哲簡短地給冀云下個定語,“我很佩服你,若不是身為敵人,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可惜——”
說到這里,納蘭哲停頓一下,然后對著葵花的殺手們說:“我要你們把身上攜帶的所有武器,都丟到濕地里,然后再拉他。聽好了,我是說所有武器,我這雙眼睛,看得到你們身上所有的東西,別企圖瞞過我。”
聽了納蘭哲的話,葵花的殺手們沒有猶豫,痛快利索地把身上的武器都丟到了濕地里。
“都丟完了嗎?”納蘭哲冷冷地望著葵花的殺手。
“丟完了。”
“我的全丟了呀。”
“真全丟了,不信你搜!”
“你,你的腰上還藏著一把飛刀,丟掉。”納蘭哲指著一名殺手說。
“你怎么知道的!”殺手驚訝地睜大眼睛,一邊解開腰帶,把深藏著的飛刀取出來,一邊問著納蘭哲。
“我說過了,別想瞞過我的眼睛,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通通丟到濕地里,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喔,一定要把握好。沒有丟掉的,我會用這把紫龍血刀,把東西找出來。”納蘭哲一邊說,一邊手持紫龍血刀用力一劃,竟然把旁邊濕地里的一把刀凌空斬成了兩段。
這一下,殺手們都膽顫了,要知道脖子是肯定沒有刀子硬的。
于是沒有扔盡的殺手們,趕緊把東西都找出來丟掉,有幾個生怕金幣被納蘭哲當成暗器,也忍痛割愛,丟了出去。
看到殺手們都把武器丟到了濕地里,納蘭哲滿意地點點頭,用紫龍血刀一指,示意他們可以拉人了。
“喂,我們走了,希望這是今夜,咱們最后一次見面,再見面的,我可不會客氣了。希望以后,咱們也不要再見了,你這么聰明,一定知道回去怎么交差的,再見!”
納蘭哲對著冀云說完這句話,向一旁的尾生和冷語詩使個眼色,掉頭向密林深處走去。
“等一下!”被拉扯中的冀云喊一聲納蘭哲,出聲問道,“剛才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火島的血眼一族么?”
“什么血眼一族,我不知道。”納蘭哲如實回答。
“好了,那沒事了,咱們不會再見了,我們也不會再追了,你們走吧。”
納蘭哲帶著冷語詩和尾生小心謹慎地走了幾分鐘,然后停了下來。
“怎么了?”尾生問。
“我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尾生,你再背上詩姐,像剛才那樣,我背上你們兩個人試一下。”納蘭哲有些疑惑地說。
“這個……小哲,你已經很累了,還是這樣慢慢走吧,你萬一出了事,再遇上剛才的情況,可就沒辦法了。”冷語詩有些擔心納蘭哲說。
“沒事的,來!”納蘭哲固執己見。
冷語詩見拗不過納蘭哲,只好趴到尾生的背上。
又一次,納蘭哲背起了尾生和冷語詩,可是這一次,與剛才不同,他感覺一點都不費勁,連著走了差不多有半小時的路,才感覺稍稍有些累,把兩人放了下來。
“你怎么忽然有力氣了,剛剛你明明已經力竭了才對。”冷語詩對納蘭哲反常的行為,有些莫明其妙。
“我也不知道。”納蘭哲實話實說,這個問題,這半小時一直盤繞在他腦海,不過,這是件好事,所以也不是太煩惱。
“詩姐,差點忘了你的傷,趕緊灑點藥粉吧。”這時候,納蘭哲才記起冷語詩臉上的傷,趕緊從懷里取出貓叔給他準備好的療傷藥。
“不礙事的。”冷語詩輕輕地說,然后沖尾生燦爛地一笑,“這下子,咱們倆更有姐弟相了。”
尾生心疼地望著冷語詩,平時的伶牙俐齒不見了,說不出一個字來。
“別動,我給你上藥。”納蘭哲小心翼翼地用干凈的布沾上消炎的藥水,替冷語詩擦拭著臉上的傷痕。
“嘶!”
冷語詩吃痛,忍不住叫一聲。
“怎么,很疼么?”納蘭哲笑著問一句。
“不是很疼,不信你也劃一道試下。”冷語詩白納蘭哲一眼,然后嫣然一笑,“你也劃一道的話,我會考慮收下你這個小弟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