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時,納蘭哲把下午的所見所聞說給了冷語詩和尾生。
當然有關青山夢那一段,因為涉及較多,講起來費工夫,也就一筆帶過了。
“朱戰北和骷髏先生都到了火焰城,看來這兒不能久留啊,要不肯定又有麻煩!”尾生分析道。
納蘭哲點點頭,說:“我安排好了,明天一大早,咱們就走。”
然后三人又聊了一陣天,直至深夜,冷語詩離開到旁邊的小屋睡覺。
屋里只剩下的納蘭哲和尾生。
“你睡床吧,我睡地板習慣了。”納蘭哲朝尾生說。
“你在洞底睡了四年,一定很難熬吧。”尾生好奇地問。
“呃……”納蘭哲凝神想了想,“那時候覺得很難熬,現在就一點都不覺得了,過去了,就不難熬了。”
“是啊,咱們現在難熬些,如果能撐過去,大概也不會覺得難熬吧。”尾生感嘆著。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納蘭哲怕尾生的身體吃不消。
“沒龗事,睡一天了,睡不著。我給你講講我和詩姐的故事吧。”尾生歪著頭笑一下,他知龗道納蘭哲一定想聽。
“好啊。”納蘭哲瞬間興奮了起來。
“從我開始講吧,我父親是名獵獸師,專門在火島捕捉珍禽異獸,然后拿到水云大陸來賣的,我母親是赤蝎族族長的小女兒。
父親母親認識后,生下了我。
可是姥爺因為父親出身卑微,所以不同意把母親嫁給父親。母親一氣之下。決定同父親私奔。
但當時我還小。要想去水云大陸的話,必須經過雪國,母親怕我身體吃不消,所以在火島呆了三年。
那時候,東躲西藏,我還有一點點印象。
這件事,讓姥爺蒙了羞,他千方百計地尋找著父母親的蹤跡。最龗后,給他找到了,父親被他殺了。
本來按照族規,母親也是要處死的,罪名是私自與外族人通族并脫離家族,不過最終姥爺心軟了,托人把我和母親送到了水云大陸。
當時候,姥爺同幽靈島的明月帝有一些靈獸方面的貿易往來,所以把我母親托給了明月帝照顧。
那時候我才三歲大一點點吧,我母親見我生活有著落了。也就沒牽掛了,于是自殺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龗道自殺是什么意思呢。總是奇怪母親不見了。
還好有詩姐。
有關這部分,得詩姐給你講,因為我不知龗道哪部分能講,哪部分不能講。
然后,就是詩姐的故事了。”
聽著尾生講這些,納蘭哲不知龗道該表什么情,用什么語氣,索性也不說話了,只是沉默地聽著。
尾生繼續講著。
“從詩姐一兩歲的時候,我們就在一塊兒了,一塊兒吃東西,一塊兒玩耍,小時候她可愛鬧騰了,不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
詩姐十歲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幽靈島的帝都亞特蘭蒂斯度過的,那是很開心的十年,然后就不一樣了。
詩姐十歲那年,我們去了戰國學院,然后在那兒一呆就是五年。
五年中,我們每年只能回一次亞特蘭蒂斯,一次只有幾天的時間。
從那時候起,詩姐就再也不笑了。
她努力地學著幻術,學著防身,學著一切有可能用到的東西,只為了將來……將來能保護身邊的人。
其實她比誰都要辛苦,都要累。
她只是不說。
其它的,我就不能說了,你自己去問詩姐吧,要不她會說我的。”
說到這里,尾生嘻嘻一笑,說:“小哲,你知龗道嗎,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這些話有機會對別人說出來。認識你真好。”
“我也很慶幸能認識你們。”納蘭哲真誠地說。
“我有時候看不懂你,不過,我知龗道你是個好人,這就可以了。哪怕你不是個好人也沒關系,只要你對詩姐好,我就喜歡你。你要欺負詩姐,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尾生滿懷笑意地恐嚇著。
“我哪敢欺負她,她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納蘭哲哈龗哈一笑,開心地回應。
“詩姐是個不輕意表露情感的女孩,不過我看得出,她對你是很特別的。在戰國學院,追詩姐的人可以從食堂排到廁所,不過詩姐對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好,都不及你一個人。”
“啊?沒覺著詩姐對我有什么特別啊。”納蘭哲微微有些納悶。
“你是沒見過詩姐怎么對待別人,所以才這么說。在戰國學院,詩姐在外人面前,是從來不笑的,但在你面前,詩姐已經笑過無數次了,可見她沒把你當作外人。”
“呃……”聽尾生這么一說,納蘭哲頓時心花怒放,看來追冷語詩有戲啊。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漸漸地,都睡著了。
納蘭哲做了一個甜蜜的夢,夢見他牽著冷語詩的手,在給大姐介紹。
“大姐,她叫冷語詩,我們都習慣叫他詩姐。”
“哈龗哈,小哲,太便宜你了,竟然弄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大姐都好妒嫉呢。”
然后,葉子,熊少,梨丫頭一一出現了,梨丫頭纏著尾生玩莉迪亞,又緊張又害怕。
熊少在一邊憨憨地笑著,葉子當然是不笑的,安靜地站在一邊。
醒過來時,尾生還在歡快地打著呼嚕,可見這兩天他是有多累了。
納蘭哲不忍心叫醒他,伸個懶腰,扭頭向冷語詩的屋子望去。
兩間屋子緊挨著,所以幻瞳還是看得到的。
納蘭哲有些奇怪,冷語詩竟然不在屋子里。
這丫頭難道比我還起得早?
納蘭哲一邊思索,一邊推開門,走進了冷語詩的屋子。
沒人!
出事了!
這是納蘭哲的第一反應,因為他囑咐過冷語詩和尾生,只能呆在屋子里,不能亂走動。
何況冷語詩是做事極有分寸的女孩子,不會亂來的。
“砰!”
納蘭哲再次回到屋子,迅速把尾生叫了起來。
“干嘛呢,小哲,是要出發了么?”尾生邊說,邊揉著沒睡醒的眼睛。
“尾生,出事了,詩姐不見了!”納蘭哲焦急地說。
“啊?”
尾生一下子警醒了過來,眼睛睜得無以復加的大,盯著納蘭哲問:“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龗道,詩姐不在她的屋子里,也不知龗道去了哪里。”納蘭哲咬著嘴唇,心亂如麻。
“千雪呢,千雪不是跟詩姐在一塊么?”尾生是幻獸師,思維第一時間轉到了千雪身上。
“對!可是千雪也不見了”這下子納蘭哲真的焦急了,“你快叫曼奴去找尋一下。”
納蘭哲話音剛落,尾生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冷語詩的屋子,然后讓曼奴嗅了一下房間內殘余的氣味。
“嗖!”
曼奴從窗口竄了出龗去。
“詩姐會去哪兒呢?”尾生有些站立不住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糟了,會不會是讓朱戰北和骷髏先生這伙人抓去了,或者讓北川勁和葵花的人抓走了?”
“這個不好確定,啊,尾生你看——”納蘭哲說話時,看到冷語詩的床邊,有一只鞋子,正是冷語詩的鞋!
“這是詩姐的鞋子!”尾生撿起來,與納蘭哲面面相覷,兩人臉上都嚇得面無血色,這下基本可以確定了,冷語詩確實出事了!
“通、通、通!”
納蘭哲的心跳,沉重而急促,他有些懊悔,昨天干嘛要聊那么晚,導致睡的有些死,否則以他平時的靈敏,一定會察覺到的。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到底是朱戰北,骷髏先生這幫人?
還是葵花的人?
該去哪兒找呢?
想著有可能發生的種種一切,納蘭哲心如刀割。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