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清晨的天空里沁著海水的腥味,撐開四層眼簾,隔去遠遠的,一片蔚藍之上竟浮著一抹綠色,或載或沉,或升或降,時隱時現。
漸漸地終于近了,那一抹綠色慢慢放大,緩緩延伸,最后充滿整個四層眼簾里懸掛的眼球,滿目的綠色,如此清脆、鮮活,與這無盡的大海相映成趣,竟一點也不顯得單調!
只見整座小島被大海包圍,岸邊礁石形態各異,形體較大,顏色偏黃。而海水一浪推著一浪的拍打著礁石,發出高低起伏的驚濤聲。
在小島的南面,一座座群山拔地而起。山上大部分種滿了果樹。山腳下是大片的田地,上面種滿了農作物。
剛剛進入田地里勞作的人,當發現一只急速掠空而來的飛龍,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恐慌。扔掉手里的農具,扭過身體,朝著后方一座大型城鎮的方向撒腿就跑。
“不好了,有怪獸!!!”
“快、快敲響警鐘!!!通知國王!”
親眼見識到瑪麗口中的海盜王國,亞倫撐開虛無結界,然后在一處平地上降落。
深深呼吸島上帶霜的新鮮空氣,感到精神抖擻,渾身充滿了力量。亞倫抬起頭,這時候、黎明的霞光漸漸顯出了紫藍青綠諸色。
初升的太陽透露出第一道光芒。從未見過這鮮紅如此之紅;也從未見過這鮮紅如此之鮮。
“海盜王國擁有出色的艦隊,如果能夠征調這支艦隊,針對嚎哭軍團占領區域的沿海騷擾,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從一定程度上,能夠減緩蒼狼首領率領軍團向北方挺進。”
在太陽剛露臉的時候,亞倫打量了一眼遠處的城鎮。他選擇沿著小河往城鎮走,淡淡的清清的霧氣,潤潤的濕濕的泥土氣味,不住地撲在臉上,鉆進鼻子。
“混蛋,是那個王八蛋敲響了城鎮上的警鐘?你說的怪獸呢?飛龍呢?老子讀書少,你不要騙老子。”
氣急敗壞的城鎮警衛官,長像五大三粗。卻是國王的得力助手,也是一個兇惡的海盜頭子,當然。那是在海盜王國之外。
“剛剛還…………大人,我真的看見了,不信你問他們,看見飛龍的可不止我一個。”
農夫打扮的平民,把手指指向一群一起從城鎮外逃回來的同伴。
只是在警衛官大人兇狠的眼神下,卻發現大家都整齊劃一地搖著頭然后快速一哄而散。
畢竟剛才飛龍是撲朔迷離的影子,而警衛官的皮鞭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看到眾人當中沒有一個傻蛋愿意站出來和他一起受罰,被警衛官揪住的平民,最終只能收回乞求的目光。哭喪著臉被警衛官吊起來用皮鞭狠揍了一頓。
大清早的不但驚動了整個警衛隊,和整個艦隊,連國王都被驚醒了。
要是連這樣虛報假消息的人都不懲罰,那還了得。
“給我打。狠狠地打!”
為了警示其他人,警衛官在原有的五十鞭子的懲罰基礎上又加了十鞭子。一直把他眼里這個做夢沒做醒的家伙給打了個皮開肉綻。
與此同時。
‘飛龍’已經走進了這座自封為王國的大型城鎮。
亞倫撤掉虛無結界,閑庭漫步一般打量著整座城鎮。“看得出來,這座大型城鎮的前身。這里存在過一座城市。”
“只是城市要么已經不見了,要么即使存在,卻已經難現昔日的輝煌。”
偶爾的斷垣殘壁在陽光的照耀中令亞倫得意發現。或者在之前,他就已經親眼目睹了,一位農夫從田地中犁出一塊古城墻上的磚頭,拾起又隨手拋向田埂。
城市的遺跡雖在,看似繁榮,卻不能夠被稱為是城市。
視線所及,集市上或者民居后院、或者葡萄園環繞、或者牛羊滿街,這里的居民或者以農業為生,或者以海盜為職業。
在亞倫的認知里,房屋建筑,往往依據一個地區的特點而呈現不同的特色。
海盜鎮上的房屋,以泥笆墻為四面或兩面支撐,以木制的三角形為拱頂,房頂多蓋茅草或秸稈。
將黏土草皮等混合,然后倒入由兩塊木板夾成的木槽,以人力夯實,待其干燥卸下模板,便成了泥笆墻。
這樣的土屋年深日久往往易于損壞,所以需不時翻蓋,或撤換舊的茅草換上新的,或加固泥笆墻。
許多這樣的房屋簇擁在一起就成為了一座擁擠又熱鬧的的大型城鎮。
“非正常的發展,這里的繁榮、還有熱鬧,都是海盜們劫掠帶來的。”
亞倫打量著整條集市,看著各種形形色色的嘴臉。說到底,由于是剛好路過,所以他并沒有什么詳細的計劃,也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處置這位海盜王國的國王。
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傳入亞倫的耳膜,“嘿,陌生人。你的衣著還有頭發告訴我,你不屬于這里。”
少了兩顆門牙的瘦子,揮舞著一把釘錘,阻攔在亞倫的身前。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亞倫饒有興趣的接過話頭,“那又說明了什么?”
瘦子很靈活的翻轉手腕,將釘錘揮舞一圈。說道,“臉上沒有標記的陌生人,出現在街頭,意味著,你是一個脫逃的奴隸。”
呼呼――――
腦后綁著足足五六條辮子的瘦子海盜,右手揮舞著釘錘,左手卻在不經意間攜起腰里的鎖網,突然發難。
其結果是,亞倫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一般,巧妙地移位躲過了裹著蒺藜的鎖網。
其敏銳的眼力,迅捷的速度,超越常人的判斷力。都讓許多圍觀者嘆為觀止。
“看吶,哈基斯遇上硬釘子了。”
“哈哈哈哈……哈基斯,你以為一個奴隸敢隨便走上海盜們的集市。快道歉吧,我感覺你招惹了一個可以空手放倒你的家伙。”
“說的不錯,就憑剛才那一下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夠躲過。”
“喂喂喂,或許是運氣呢。你們這群王八蛋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就在名叫哈基斯的海盜鎖網仍空的這段時間,一群海盜們從街邊圍上來,說笑打趣。有的手里端著黑麥酒,有的扛著凳子。有鼓勵哈基斯的意思,也有看熱鬧找樂子的心情。
但無一例外,這群海盜絕對是向著自己人的。他們散漫的態度,只是因為這里是海盜王國的大街上。
聽到同伴的說笑,哈基斯顯得并不生氣,反而扔掉了攜帶的彎刀,將雙袖向上一挽,褲腳也被卷到了大腿。赤手空拳,就這樣左腳輕輕地抬起一點。向前邁了一小步,右腳再慢慢拖向前,躬著背,低著頭。瞇著眼。
稍后,當哈基斯對著亞倫一個地方目不轉睛,猛然把手向前一探,一前一后。兩只拳頭快速襲來。然而亞倫的腳步,卻很均勻,雙臂一前一后地擺動。身子向一旁傾斜著,像要倒下似的,原地不動、便讓對方一個趔趄、撲了個空。
這時候,不僅圍觀說笑的海盜們都僵住了笑容有點認真了,哈基斯更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丑而變得憤怒起來。
他步頻緊湊,蹬動有力。一連幾次出拳,終于找到了機會。
只見哈基斯屏住呼吸,兩手彎成弧形,然后猛撲向前,兩手迅速地一扣,卻依然被亞倫輕松躲避。
眼睛的余光發現亞倫嘴角輕蔑的微笑,哈基斯終于忍不住,手上閃現出一把匕首,斜斜地劃向亞倫的咽喉部位。
“終于忍不住了么?”
冷喝一聲,亞倫筋脈凸兀的手,突然扣住對方的手腕。然后在“嘎吱‘一聲骨頭被捏碎的聲音里,接連幾個動作,哈基斯甚至來不及慘叫,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狼一樣,跪在地上哀嚎。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還被反扭著在亞倫的手中。白色的長袍下面,露出一只金光閃閃的戰靴,踩在對方的右肩膀上。半神之力壓下,使得哈基斯的身體猛撲向前,趴在地上狠狠地撞傷了面門,連帶著幾顆牙齒從嘴里都蹦了出來。
旁邊圍觀的海盜們,有的手持雙手大劍,有的手持戰斧,但都被一個留著胡子,年紀稍長的海盜給攔了下來。年輕力壯的海盜們面露疑惑,但隨著年長海盜的眼光指引,他們都看見了亞倫的靴子。
那是最少也有百斤重的戰靴――――――――
“啊――――――”
哈基斯滿面血污,趴在地上只顧著嚎叫。他半邊身子的骨骼,都不在原來的位置。
這時候,亞倫盯著他,輕輕地蹲下身來,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趴在地上的螻蟻,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碾死這條卑微的生命。
雖然還不是很了解這個所謂的海盜王國,但是在戰神的眼里,似乎也沒必要去了解。只需要使用最直接的方式,達成目的就可以。
“時間有限,既然已然決定,那就從這里開始吧!”
亞倫站起身,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放了哈基斯一馬的時候,不聲不響,在亞倫的眼光凝視遠處的時候,他的戰靴,毫不遲疑地踩在哈基斯的頭上。
上百斤的戰靴,加上半神之力,效果等于一把重錘狠狠地砸下去。緊跟著便是“嘭”的一聲,哈基斯的哀嚎戛然而止。紅色白色的液體濺滿了一地。在場圍觀的平民、海盜,個個被震懾的面色慘白。
“快,快去找警衛官過來!”年長的海盜小聲嘀咕,立即有好幾個年輕人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反觀在海盜王國的大街上殺死了一個海盜的行兇者,則負著單手,不緊不慢地向著城鎮中心走著,期間還在一個攤子上買了一條烤魚,以及喝了一口葡萄酒,感覺味道不對頭,然后皺著眉頭吐掉。
至于他付得金幣,正面赫然有一個帶著馬鬃頭盔的頭像。背面有一個‘A’字標記。
“斯巴達金幣!”尾隨在后面的海盜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在這是,隨著一陣騷動,和大量緊急奔跑的腳步聲,滿臉絡腮胡的警衛官很快便站在了亞倫的面前。
“是你殺了海盜哈基斯?”
警衛官高爾特斜了一眼那枚金幣,暗長了一個心眼,并沒有立刻上來動手。
只見亞倫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淡漠的點點頭。
因為接下來,亞倫還有很長的路要飛行,所以他一邊吃東西補充體力。一邊說道,“那只卑微的可憐蟲,原來他的名字叫哈基斯。是的,是我殺了他。因為他認為我是一個奴隸!”
即便是海盜王國,也是有法律的地方。
警衛官高爾特不用看也知道,亞倫的打扮,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標明的他身份。
一個陌生人,既不是海盜,也不是奴隸。更不是留著農夫發式的平民。
“你是誰,從哪里來?”警衛官高爾特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示意他身后幾十個海盜,散成了一個包圍圈。每個人的手掌按著劍柄。夾雜著一兩條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毛瑟步弩。只等著亞倫下面的回話。
亞倫扔掉手里的魚骨頭,撩起長袍的前擺,擦了擦手,隨意地看著這群將自己圍在街邊的海盜。淡淡地說道。“我叫奧古斯.亞倫.萊茵哈特。但是你只能叫我奧古斯戰神,后面的名字還有姓氏你最好不要隨便叫。我從東部王國過來,今天早上抵達這座島嶼。恩。這就是你的問題,現在,請立刻叫你的國王過來朝拜戰神。”
額――――――
安靜、持續安靜。
這段話幾乎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聽傻了。在微不足道的三秒鐘時間內,警衛官的大腦處于一段空白。
一直到三秒鐘過后,不知道人群中是誰首先“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緊跟著在場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其中更有甚者連眼淚都給笑了出來。
經過了這一個小插曲。
相比剛才的謹慎,警衛官高爾特似乎終于放輕松。在看來,眼前的陌生人具有像海盜一樣的品質,低劣、撒謊、說大話、有時候還很幽默……
“好了,把他住起來,然后關到水牢里去。得到國王用過午飯,再把……‘戰神’帶過去。”
警衛官的調侃,惹得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哄笑。然而就在海盜們就要抓上亞倫手臂的剎那,在一陣驚呼聲中,兩個海盜瞬間倒飛了出去。
警衛官高爾特快速回過頭,然后在他驚恐的瞳孔注視下,噼里啪啦的一通聲響中,亞倫渾身的骨骼一陣爆響,那種不規則的扭曲就像是一團泥巴在手中不停地揉捏變形。讓他感覺到了頭皮發麻。
視線里,亞倫渾身不規則地扭曲,縮小成一團。然后在一層綠芒的爆碎中,他的身形急速放大。
獅爪、蛇尾、肉翼、及帶鱗的皮膚。
呼呼――――――肉翼一掀,亞倫飛上整座城鎮的上空。
“吼”
一張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巨吼聲,使得空氣都產生了爆裂。
在極短的時間里,一只體長超過50米的巨龍凌空飛起,那赫然是一只深淵之蟲飛龍的形象。
嘭――――――
飛龍變身過后,一道明晃晃的人影從天空墜落,砸在街上,使本來就不怎么整潔的地面,變得龜裂。
“我不得不親自統治海盜國王我的到來。”
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等到灰塵散盡,佇立在眾人眼中的,赫然是一個身披金甲,頭戴著封閉式馬鬃戰盔,肩披猩紅色披風,以及手中杵著一根重矛的……戰神!?
陡然,身披金色戰甲的戰神顯得有些憤怒。在警衛官高爾特的眼里,只見戰神手上的重矛一揮,便深深捅進腳下的巖石街面。沙啞的嗓音冷漠空洞的就像是兩塊金屬的碰撞聲,“吾再說一遍,馬上讓你們的海盜頭子滾過來。否則,吾將以戰神奧古斯的名義,掀起巨浪,攪動海洋,讓整座島嶼都沉沒到幾千米的海溝里去!”
整條街面上的海盜都被嚇得屁滾尿流。
老實說,亞倫只是一個半神,他并沒有那種翻江倒海,甚至砸沉一座島嶼的能力。
但是邪惡紀元,在嚎哭軍團邪惡陣營的戰火屠戮之下,人類幾乎拋棄了所有的信仰。
只有戰神作為人類眼中唯一的精神信仰,成為了抵抗邪惡的希望和寄托。
很明顯大部分人都信奉戰神是無所不能的。而亞倫打算利用這一點。如果說一次大話,就能征服一個島嶼、一個艦隊,并能將海盜們為己所用,那么亞倫不介意多說上幾次也無妨。
特別是,當看見一個老得快要走不動的海盜國王,帶著他三個美貌的女兒,跪在街面上乞求戰神收回他的怒火,全部的海盜都任憑‘神’來處置的時候,亞倫第一次感覺到戰神的名號,大于戰神實際所擁有的能力。
而為了增加更多的威懾力,和神圣感,亞倫不得不召喚出一萬名圣殿戰士,在城鎮的大街上列隊。用來嚇唬擁有數百條大船,和不下五萬名海盜的島嶼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