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繼續說道:“漠北有戰,隴西必知,如今根本無法確定夏侯家下帖讓公主回盛京是不是有其他目的,臣大膽猜測,若是有人想對付定北侯府,那一定會把漠北的戰事捅到朝廷上,到時候自是一番爭論,引出爭奪兵權的事來。
他們敢這么做,那前提必然是公主出事,公主也曉得才對,鹿京安全,但鹿京城外是否安全就不知道了,何況還是夏侯夫人親自來,如果公主出了事,屆時誰來主持大局?若是因為爭奪的事拖累了漠北之戰,定北侯府兵力受損,那隴西身后,就再無震懾了。”
他的話讓明儀警覺起來了,定北侯也沒有強行讓明儀聽自己的,告訴了她緣由,便讓她自己去做決定。
畢竟明儀的性子,你和她說多了,她也不一定聽。
一路返回公主府,明儀一聲沒吭,承樂細瞧了她一陣才試探性的問道:“公主是在警惕夏侯家,還是警惕侯府?”
“嗯?”明儀抬眼,眼神清明:“都有。”她并不瞞著承樂:“夏侯家算計我是真的,我相信侯爺說的也是真的,他猜測的大概沒錯,只是我很震驚,父皇會對定北侯府這般信任。”
承樂等她進了屋,立刻把門關上:“定北侯府是開國功臣,先帝自然是倚重的,何況侯爺的三個哥哥,還沒成親就戰死沙場了,連個后人都沒留下,這般功績,這份信任也是應該的。”
“的確如此。”明儀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只是,我很好奇,定北侯府瞞著朝廷做了多少事,穆玨現在,是不是就在漠北。”
承樂心里一突突:“駙馬爺不是說過,他不領兵嗎?”
“說了,不一定能做。”明儀坐下來:“你放心吧,我還沒有不知趣的猜忌那種地步,若是必要,別說他在漠北,就算他還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我也表示理解,畢竟,誰還沒點秘密呢。”
承樂沉默,她聽出明儀的失落了。
她還是想聽穆玨主動和她坦白心跡,畢竟她連遺詔的事都和穆玨說了。
“你明日替我給淳太妃送一封信吧,告訴她我去不了,讓她多去宮里陪陪皇后,那個什么看猛獸表演的事就別讓皇后去了。”她把鐲子丟在桌上:“下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承樂拿起鐲子出去,把門關上,夜里去看見她蠟燭也沒點,就在屋里坐著,安安靜靜,也不曉得在想什么。
次日一早,承樂又過去伺候,明儀還是那副樣子,坐在那里,悶悶的不吭聲。
她犯愁的時候都會這樣,獨坐幾天都是有可能的,承樂也不去打擾她,只守在門外聽后吩咐。
中午左右,傳話的嬤嬤進來了,站在院子奇怪的往屋里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又有事?”承樂把她拉遠了一些:“說吧。”
“五王妃來了。”嬤嬤很不喜歡高淑芬,為此說話的語氣也不好:“說什么公主許久沒回去,她來接公主呢。”
承樂皺眉:“她是不是有毛病,她來接公主做什么?我看她是存心這個時候來找茬吧,是不是盛京有什么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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