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實在無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若真的要說出個大概,大抵就是。
在她不留后路對抗夏侯家的時候,其他人都留了路。
“公主”陸相哽咽。
七王爺立刻起身過來,他走得很快,近了才發現明儀的狼狽。
她濕了個徹底,身上的寢衣血跡斑斑,大裘沾水已經沉重,長發打結混在一起,如同逃難。
“怎么?玉璽按不下去嗎?”她抬腳進來,從容解掉身上的大裘丟在地上:“可需本宮幫忙?”
七王爺脫下朝服披在她身上。
“公主來了。”夏侯敬負手而立:“怎么不見駙馬呢?聽聞駙馬出了遠門。”
他們知道穆玨不在。
明儀從容不迫的走進去,大臣們都趕緊站了起來,離得近了,一個個才看清她身上的血跡。
“駙馬不得參政,他在不在都一樣。”明儀踩上臺階,走到龍案前,看了臉色蒼白的神宗一眼,伸手拿起圣旨:“這兵權,是我給趙捷的,你們有意見?”
夏侯敬冷笑起來:“公主早已經交權,這私要齊伯侯府兵權一事,十分不妥當。”
“你說不妥,就不妥了?”明儀扶著龍案看著他:“下去。”
夏侯敬笑意落了下去:“臣在請皇上用印。”
“下去。”明儀平靜的重復了一遍:“聽見了嗎?”
夏侯敬咬牙,轉身走了下來。
神宗松了口氣,立刻放下玉璽,他看著明儀,心里已經不在恐懼,可是滿心里,全都是羞愧。
明儀回身,低頭看了一遍圣旨,抬眼看向護國公:“這封圣旨,本宮同意了。”
所有人都驚了,看著她,萬分不敢相信。
“不過,本宮也是有條件的,護國公年紀大了,可還有精力領兵?這府上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是否能幫襯?”明儀合起圣旨:“去把護國公府和霍府的男丁全部招進宮來,兵權事大,總要商議才是。”
太監已經在龍案幫放下椅子,明儀過去坐下,從容的瞧著夏侯家的幾位公子:“先不著急,等人到齊了再說,先想想,等下如何把圣旨拿到手吧。”
百官心思各起,一個個狐疑的坐了下來。
他們要等著看明儀想做什么。
大殿里再度安靜,卻是暗潮涌動,各懷鬼胎,便是此時。
后宮,鳳來殿。
夏侯華瓊幾番催促,胡嬤嬤已經帶著人要去把淳太妃幾人拖拽出來了,崇恩幾人阻攔,卻被夏侯家的嬤嬤攔了個徹底,爭執怒斥,推搡拉拽,滿屋子的公主娘娘,此刻只是打不過嬤嬤的尋常女子。
“哎喲”一個老嬤嬤飛了進來,直接砸在眾人面前,腦袋磕出了血,混亂的場面定格了。
承樂大步進來,手中馬刀的血跡越發多了:“曾大夫,給娘娘把脈。”
她提刀開路,見有人擋著揮刀就砍,能躲就躲,不能躲開就是命數,本來氣勢洶洶的嬤嬤們慫了,尖叫著讓開。
內殿里,落胎藥就是要灌進去,崇恩大力推開拉著自己的嬤嬤,過去把藥碗撞翻在地。
“放肆!”夏侯華瓊起身怒斥:“后宮之地,你敢拿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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