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聰明的啊。”明儀有點想夸夸這個使陰招的人了。
這么體貼,往枕頭上動手腳,是想讓她一直在床上睡覺嗎?
“還能不能查到是誰準備的枕頭了?”穆玨拿了一只小袋子收好。
承樂搖頭:“這些東西,都是大婚時請外面的手藝人到府上做的,人多,又雜亂,做好了都放在屋里,等大婚前一日才鋪出來應個喜氣,這又過了幾個月,經了多少人的手都不清楚了。”
“當時,一直都在說讓駙馬來盛京與我成婚行禮,所以兩處都安排了婚房,后來為了拜老太君,所以才臨時改成的鹿京,不曉得那里是否也被動了手腳,讓人回去仔細查查,你再換一對枕頭過來吧。”明儀沒那個心里去追究:“改天,讓嬤嬤親自做一對。”
承樂忙讓人把兩只枕頭都抱下去:“是。”
“太醫院正說的也沒錯,枕頭里面的東西就讓公主昏睡無力了,若是再吃那些鹿京常見的魚蝦等寒涼之物,公主的身子會越來越差的。”曾大夫垂著眼:“可見此人對定北侯府的飲食很了解。”
穆玨心里一提,臉色越發難看。
先前夏侯雍跑去鹿京還進了山,就讓他懷疑定北侯府不干凈了,一直沒查到,沒想到現在連明儀都被算計了。
“害人的手段防不勝防,這也無從查起了。”明儀拉住穆玨:“勞煩你指點府上的廚娘,做些藥膳調理著吧。”
曾大夫頷首下去,穆玨嚴肅的板著臉,眉頭蹙著極為生氣。
“這就是小事。”明儀看得很開,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自小到大我經歷多了,先前我的被子里還被人塞過螞蟥呢,就是會吸血的那個東西你知道嗎?又是夏日,幼時貪涼不肯穿寢衣,就這么光溜溜的睡在里面。
就兩三天,我差點死在被窩里,那張被子是極好的冰絲料子,只是顏色重,起初怎么也查不出來,后來還是我爹守在我床邊,發現被子里面有東西蠕動了才知道,那里面的螞蟥都喝著我的血長得可大可大了。”
穆玨滿是心疼的看著她:“你幼時有先帝和夏侯雍護著,都這么慘嗎?”
“宮里的孩子嘛,誰長大不得受點磋磨?”明儀笑盈盈的看著他,滿不在乎:“他們再厲害,也防不住陰毒的手段啊,而且,夏侯家做了那么多的惡事,我也算是流著夏侯家的血,容不下我的人多了去了。”
穆玨抱住她,不曉得該說什么,只是聽聽她這云淡風輕的語氣,就不大想知道她是遭了多少罪才能這般輕淡。
“小郎君。”明儀窩在他懷里:“明天我要進宮,你和我一塊去行不?人家明天要去辦大事,可需要你保護了。”
“嗯,好。”他很爽快的答應下來,明儀高興壞了。
枕頭被人動手腳這事挺刺激他的,一整晚,明儀連枕頭邊都沒挨上,一直靠著他的胳膊,想自覺的讓一讓他也不給,然后第二天他的胳膊就麻木的抬不起來了。
進了宮,神宗一看見穆玨就滿臉尷尬很不自然。
這家伙罵他慫蛋,他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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