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雍端著一只湯盅進來,蓋子打開,就是熟悉的蟲草雞湯味。
他盛了一碗坐在一旁,吹了吹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攪動著勺子等了一會兒才喂過來:“張嘴。”
明儀沒動。
“我不會害你的。”夏侯雍又喂過來了一些:“張嘴。”
“你要用我和定北侯府做什么交換?”明儀冷冷出聲:“讓定北侯府讓出渭東?還是讓定北侯府再也不能管盛京的事?”
夏侯雍把手縮了回去,端著碗說道:“定北侯府的勢力深不可測,我必須忌憚,但是不會用你去和定北侯府做交換。”
“忌憚?所以要占領渭東,把定北侯府的兵馬堵在漠北?”她依舊滿是提防警惕。
“筱筱。”他有些無奈:“先把湯喝了,墊墊肚子。”
他把碗放在明儀能夠碰到的位置,出去交代嬤嬤在外面守著,等她吩咐了再進去。
明儀沒動雞湯,她安靜的靠著,心里卻著急的不行。
她是看著承樂被圍攻的,也是看著她倒下的,想起那些刀子砍向她的畫面,心里就一陣一陣的發緊。
屋外,夏侯雍獨坐在院子里,陰沉沉的天氣還刮著寒風,是馬上就要下雪的征兆。
他靜坐著不出聲,衣裳被風卷起也不在意。
“少主。”有人來報:“發現十幾個定北侯府的人在周圍,像是一路跟過來的,夏月姑娘說,他們襲擊明儀公主的時候,也遇到了一群人阻攔,但他們人手很少,所以沒攔住,現在多了那么多人,想必是援軍。”
夏侯雍微微抬了抬眼皮:“援軍?”
他知道穆禎在漠北抗擊柔然,也知道穆玨去了渭東保護定北侯府兵力來往的重要關隘,更知道明儀出事后定北侯要坐鎮盛京,不會離開鹿京半步。
所以,很好奇這次是誰來救明儀。
明儀沒動雞湯,也沒喝藥,夜里也沒睡覺,半夜就起燒了,昏昏沉沉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大夫熬了藥,嬤嬤喂不下去,夏侯雍捏著她的下巴才讓她喝了藥,然后就在床邊守著。
病的昏昏沉沉,她也沒忘及自己現在處境不利,縮在被窩里腦袋也不露出來,嬤嬤要用燒酒給她擦身降溫,一碰到被子她就緊縮得越發厲害,也就不敢碰她了。
“多拿幾個地籠過來。”
夏侯雍只能這么吩咐,嬤嬤們趕緊照辦,不一會兒就拿來了四五個火盆,都放在了床榻不遠處,屋里很快就悶熱了起來,守在床邊都開始流汗了。
終于,被窩動了動,明儀轉過身悄悄露出臉呼吸,額前汗津津的,頭發黏膩的貼在臉上,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夏侯雍靜悄悄的看著她,等著她自己扛不住了從被窩里鉆出來。
天快亮了,明儀終于睡熟了過去,滿臉通紅,高燒也退了,只是嘴唇干裂都起皮了。
夏侯雍端著一杯水,用勺子舀起一些,細心的給她潤了潤唇,又給她喂了一些,探了探她的額頭,替她掖好被子。
嬤嬤疾步進來:“少主,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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