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里,穆玨抱著裹在被子里的明儀,目不斜視的走過,視周遭刀劍如無物,徑直出了小院。
離開宅子,外面就是幾十匹馬,他抱著明儀上馬,借著月光瞧了一眼她。
臉色蒼白,唇色也是白的,閉著眼,呼吸淺淺。
“表白心跡被我聽見了,心虛的裝睡了嗎?”穆玨冷聲問了一句,還拍了她一下,明儀沒動靜,閉著眼,真像是睡著了一般。
“爺兒。”阿元駕馬過來,打斷了穆玨:“城門已經打開了,可以走了。”
穆玨陰沉著臉,一手抱著她,一手拉緊韁繩策馬就走,半個字都不多說。
阿元懵了,不曉得他怎么了。
明明渭東的事更要緊,他卻半路折返趕了回來,日夜兼程,牽腸掛肚,不惜闖進了夏侯家的地盤,怎么救了公主,反倒不高興了?
只是他也不敢多問,立馬發出消息,帶著其他人急忙跟著上去。
夏侯家的高手追出不遠就放棄了,跟著穆玨的也都是高手,他們寡不敵眾。
頂著大雪趕路,阿元追上來:“爺兒,公主是被打暈了嗎?”
穆玨沒吭聲,甚至沒去看明儀一眼。
‘我對夏侯雍很重要,是他的心尖尖,我死了,會死很多人的。’
她那么篤信自己在夏侯雍心里的地位,曾經一定被他萬分驕縱疼愛過吧?
那自己呢?
知道她有危險,不管多遠都要回來,生怕不能陪在她身邊讓她無助。
即便這樣,也抵不過曾經拉著她一塊跳樓的夏侯雍?
難道是自己動心太快,用心太早,讓她覺得不值得珍惜?覺得廉價了?
他咬著牙,腦子反反復復都是明儀迷迷糊糊的時候說出的那一句話,眼前反反復復都是穿著寢衣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他們在一起那么般配,自己難不成是個插足者?
她是拒了夏侯雍,不得已才隨意選的自己。
隨意選的!
狂奔出幾十里,前面來了一行人,阿元他們立刻戒備,稍稍近了才發現是七王爺。
他也找過來了。
穆玨勒馬,抱著明儀下去,七王爺神色交集的迎過來:“姐姐如何了?”
“無事,睡著了。”穆玨賭氣似的把明儀塞給他,然后扭頭就走,多余的話也不說。
七王爺抱著明儀,瞧著策馬就走的穆玨不知所措。
“王爺。”阿元忍不住停了停提醒:“公主一直沒醒,不知為何。”
他等不及七王爺告訴自己答案,趕緊去追穆玨,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跑遠了。
七王爺忙半跪下來,打開被子一看,驚得差點大叫出來。
被子里濕漉漉的一片,明儀身上月白色的衣裳,已經染紅了大半。
“姐姐!”
他抱起明儀立刻就走,就近找了農舍安置。
止血藥他們都是隨身帶著的,讓農婦給明儀擦拭上藥,半刻都不敢耽誤。
失血過多,明儀很危險,天亮時馬車就趕來了,接了她,急急忙忙的回了盛京。
穆玨惱怒之下捅的那一刀,沒傷到夏侯雍的要害,卻也讓他吃了大苦頭,大夫替他包扎好傷口時,夏月也被提到了跟前。
看著她,夏侯雍殺意濃重:“支走院子里的守衛來殺她,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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