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臉:“嗯,我晚上出去辦事,她竟然聽一個嬤嬤的話大半夜的起來堵我,她睡著之后是極少會醒的,偏就昨天晚上醒了,這不是信了嬤嬤的話懷疑我嗎?”
“你大晚上不睡覺去辦什么事?”江氏更想打他了:“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辦,非要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去做。”
“去找陸相。”穆玨坐起來一些:“和他商量趁機讓那些世家大族踩高維的事,筱筱先前提過,可她沒機會告訴陸相,我就想著幫忙,大晚上過去,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江氏啞了一下:“那你怎么不說?”
“我說了。”穆玨莫名煩躁:“你別問了,煩得很。”
他拖著大裘走了,來到中間隔著的門前,看著上面的鎖越發煩躁,狠狠打了幾拳,硬生生把一把鎖打壞,手青了也不在乎,陰沉著臉回去睡覺。
一覺睡醒又是午后,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與明儀身上那股甜膩的香氣不同,他心里有些失落,坐起來緩神。
“駙馬爺醒了。”在外面等候的嬤嬤進來。
穆玨掃了一眼枕邊未來得及拿走的手爐:“誰來過?”
“白小姐來過,說是老太君讓她過來看看,在屋里待了好一會兒呢。”嬤嬤站在門口:“飯食都備著呢,駙馬爺可要用些?”
穆玨甩手把手爐掃在地上:“盛京有沒有什么信?”
“沒有。”嬤嬤不曉得他這么問做什么:“不過侯夫人交代,等駙馬爺睡醒了就回盛京去,別在鹿京久待。”
江氏催他回去,穆玨就更不愿意離開了。
明儀滿是懷疑防備的樣子太讓他心寒了,明明傍晚還黏膩在一起,為何半夜就能露出那副模樣?
他都要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模樣才是明儀對自己的真實態度。
她是信任自己,還是不信任?
“駙馬爺。”嬤嬤見他發呆,便又喊了一聲:“現在午后,您要出發嗎?可需要備馬?”
穆玨躺下來:“哪也不去。”
嬤嬤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了,趕緊退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還在,像是沾染到了枕頭上一樣,穆玨越聞越心煩,抽出自己的枕頭丟在地上,把明儀的枕頭拉過來,即便她已經許久未枕過,可他聞著依舊是習慣的味道。
蒙頭睡到夜里,定北侯回來了,曉得他又和明儀吵架了,直接過來把他從被窩里揪出來拎去祠堂跪著反省。
大冬天的也不許他穿大裘,存心讓他挨凍。
定北侯府坐在一旁,神色嚴肅:“你想幫公主,為何不告訴她再去做?”
“不想讓她操心。”穆玨微微垂著頭:“也沒料到,她會懷疑我。”
定北侯越發嚴肅:“你也養過狼,一頭狼崽子,你養了幾個月,敢不敢在它吃東西的時候伸手摸它?”
穆玨不答。
“那只是一頭還沒經歷過廝殺的狼崽子,你對它那么好,可是幾個月了,你都不能動它嘴邊的東西,公主從小到大,遇上的事情只怕比一只狼崽子危險數百倍,幾個月的時間,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去踩她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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