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擰著眉:“我和她是夫妻,她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我了,我也把自己是少帥的事情告訴她了,還不夠坦誠嗎?”
“你的脖子上如果懸著一把刀,是不是不管誰碰到那把刀,你都會緊張?”定北侯撐著耐心:“你和她是夫妻,你該做的是把懸在她脖子上的刀拿走,而不是和她說,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然后去握住那把刀。”
穆玨越發不說話了。
“好好想想吧,你自小是怎么長大的,公主又是怎么長大的,你不明白她是怎么小心翼翼才長大的,有什么臉皮去指責她戒備警惕?”
丟下這話,定北侯就走了。
穆玨孤零零的跪在祠堂,身上都凍僵了,他這次沒偷懶,挺直了腰板一動不動。
一早,明儀來了。
穆玨摔門而走,讓她認認真真的反思了一遍,也明白他為什么會生氣了。
沒在恭房看見他的時候,自己的確產生了懷疑,坐在黑暗里等他回來的時候,也衍生了許多想法。
她害怕穆玨欺騙她,所以急躁的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可偏偏把書砸在了他臉上,讓他憤怒離開。
明儀反思的很徹底,自問換做是她被人砸了臉,她能反手扭死那個人,穆玨生氣,也能理解。
她突然回來,公主府的嬤嬤都驚喜壞了。
“駙馬起身了嗎?”她往臥房走,這個時候還早,穆玨應該還躺著才是。
嬤嬤緊跟著,昨日穆玨一直睡著,入了夜也沒起來,嬤嬤沒敢過來看,自是不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在屋里了。
“在外面候著。”明儀擋住她們,自己推門進去。
屋里很安靜,只是門口就丟著一只枕頭,床前還有一個打翻在地的,床上亂糟糟的,卻沒人。
明儀把枕頭撿起來,看向床鋪,穆玨的位置有枕頭,她的位置卻空蕩蕩的。
“怎么?這就把我的枕頭扔了,想把我掃地出門了嗎?”她微微哽咽,走過去把枕頭放下:“來人,去問問駙馬到哪里去了。”
“是。”外面的人趕緊去問去找。
明儀撐著桌子坐下,卻眼尖的發現地毯上有東西,她彎腰撿起看了看,是一塊繡著金線的紅布,上面還有字跡,但是被剪壞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字。
“這是...”她猛地想起走向書桌,裝婚書的盒子就放在上面。
把盒子拿下來打開,那封圓房第二日,穆玨親手寫給她的婚書,已經成了一盒子碎紙。
“...寫了婚書,就是上稟天地玄黃,告知六界八方,我們結為了夫妻,生生世世不分離的。”
他說的話,明儀現在還記得。
“筱筱。”穆玨回來了,被人扶著,跪著一晚上的他臉色蒼白腿腳麻木,走路都不能自己努力。
明儀拿著婚書盒子出來,冷眼看著他。
她又是這副模樣,穆玨僵住。
“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她走過來,眼底微微泛紅,舉起婚書盒子看著穆玨,壓抑著哽咽:“這已經被剪碎了,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告辭,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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