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吸著鼻子哭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止住:“六姨,我能和你一塊去行宮嗎?”
“你若想,自然是可以的。”明儀把她的臉擦干凈:“女孩子多出去走一走,也是好事。”
“那能讓小舅舅也去嗎?”她滿眼期待的看著明儀:“他的腿本來就不好,這次又受了傷,我去看過,大夫說受了寒氣會很疼,行宮那里有溫泉所以...”
明儀擠出一絲笑意:“去吧,對他有好處,自然不能缺席。”
“多謝六姨。”她見了禮,留下陪明儀吃了飯,傍晚時分管事嬤嬤才親自送她回去。
去行宮的事更像是賭氣,江氏一離開,趙秋容和明儀隨后就走了,帶著淳貴太妃母子三人與和靜,由華凌帶兵護駕,車馬列隊去了行宮,把盛京丟給神宗隨他折騰。
神宗撕毀了趙秋容追封夏侯華瓊為皇后的圣旨,只恢復了她瓊妃的位分,固執的不聽任何人勸諫。
接近年下,渭東積雪沒膝,偏僻的山谷之中,血腥味濃重刺鼻,滿地的尸體歪倒的戰旗,尚有一絲力氣的士兵提著刀,扯開嗓子做出最后的拼殺。
夏侯家的十萬私軍出動了,襲擊了在隴西地界上放哨的五百守軍。
砍倒最后一個守軍,打前鋒的隴西大軍淡然的在尸體上擦去刀刃上的血跡,有人打馬回程,立在山脊之上,揮舞了一下手里的紅色戰旗。
山脊另一邊,夏侯雍一身銅甲,手腕上系著一根白色的布條,看見山脊上揮舞的戰旗,他下令身后烏壓壓的大軍前進。
隴西大軍從山谷過來,山脊上的戰旗沒有再揮舞,停住了,獵獵寒風把戰旗吹去。
突然,戰旗倒了,一桿墨色的大旗立在了山脊上。
“停!”
隴西大軍立刻拔刀被斬,“咚咚咚”震天一樣的聲音在四周想起,山谷周圍的高地,出現了一排又一排黑衫銅甲的大軍。
夏侯雍盯著山脊上的墨色大旗,那上面干干凈凈,沒有一個字。
“這是...?”身邊的其他人懵了,完全不認得這桿大旗。
夏侯雍不語,盯著墨色大旗,心里隱隱有了個想法。
山脊處,一個人影出現了。
同樣的裝扮,唯一不同的,是臉上蒙著一塊黑布,讓人看不清是何模樣。
“少主。”跟在身邊的人磨刀霍霍:“殺過去吧。”
夏侯雍依舊不語,眼睛死死盯著山脊的人。
那是誰?
段玉柏在隴西邊界安排了五百個放哨的守軍,大軍全都在渭東呢,這支神秘大軍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不弄清楚這兩個問題,他就不會輕易走一步。
“噠噠噠”有人騎馬過來了,是對面的一個士兵,身上背著一塊木牌,正好來到隴西的邊界。
他跳下馬,抱著木牌,猛地插入積雪之中,還搬了兩塊石頭把木牌固定住。
“隴西大軍止步”
六個字,就是針對夏侯家的。
“穆玨?”夏侯雍猜到了,他環視了周圍殺氣凜凜的大軍,目光再次落在山脊上那個人身上。
“嘭嘭!”神秘的大軍齊刷刷的用大刀敲擊盾牌,數萬男兒齊聲高喊:“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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