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用腳指頭兒想都曉得是誰。
穆玨等著曾大夫幫明儀把毒逼出來,又喂了她解毒的藥才放心許多。
曾大夫去寫方子,李太醫等人就圍上去瞧。
一直守在身邊等明儀喝了藥,穆玨才敢從床邊離開,“曾大夫,怎么中毒的?”
“這個難說。”曾大夫知道原因卻不說:“不過公主已經沒事了,只是務必要好好養著身子了,此毒雖然解開了,但是對孕婦的身子,傷害極大,有可能一直到生產,都未必能養回來。”
穆玨脊背發涼:“那會如何?”
“難產,嚴重些的,便是母子俱亡,一旦有這樣的事發生,宮中向來,舍母保子。”
曾大夫說的已經足夠多了,穆玨也聽出來這是宮廷里面發生的事。
他沒再問,瞧著明儀,只有心疼。
江氏聽到消息過來,很是著急,穆玨把無關的人都打發走,這才說道:“娘,那個孟老太太似乎好多年都沒有與侯府聯系過了,怎么會突然聯系上祖母的?”
“說是定北侯府私軍的事鬧得,她才知道老太君健在。”江氏放輕聲音,怕驚擾了明儀:“你問這個做什么?”
穆玨微微垂眼:“孟家先前是太醫?”
江氏沉默了一會兒:“你懷疑是孟老太太下毒?”
“嗯。”穆玨也不和她繞彎子:“除了是極善醫術的人,還有誰能夠把藥量拿捏的那么精準呢?”
江氏沉思:“你且照顧好公主,我去查一查。”
“你要直接去問祖母嗎?”穆玨忙問:“祖母...”
江氏搖頭:“你祖母年紀大了,經常生病,腦子也糊涂了許多,此事便不要驚動她了。”
江氏替明儀掖了掖被子才走,穆玨叫來承樂,讓他帶著曾大夫,去瞧瞧看一眼孟老太太,卻得知今天一早,孟老太太的兒孫就已經離開鹿京,只有她還在這里。
人家都這么明顯的等著了,穆玨也不耽擱,請了江氏和曾大夫,再把孟老太太請來了公主府的正堂。
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從容的跟著嬤嬤進來,瞧見曾大夫,就笑了:“曾大哥,十幾年不見了。”
曾大夫不語,坐在一旁瞌著眼。
“老太太。”江氏盡量平和:“你為何給公主下毒?”
孟老太太笑著沒說話,曾大夫倒是開口了:“令郎當年奉先帝密旨毒殺儀莊皇后,你們一家選擇辭官避世逃離盛京,都這么多年了,何苦回來,把這筆賬算在公主身上呢?”
先帝毒殺先皇后?
這事江氏還是頭一次知道,都驚了。
穆玨站在一旁很淡定,他早就聽明儀說起過,不驚訝。
“我兒自幼聰慧,十歲便能為人診治看病,未立冠就出入太醫院,何等意氣風發?可偏偏沾了先帝夫婦的恩怨,白白丟了一條性命,留下新婚不久的發妻,懷著遺腹子隨我們老夫婦奔逃離開,直到先帝駕崩,一家人才結束逃亡,流離失所多年,損了我三位孫兒性命。”孟老太太笑了:“這不過是回敬罷了,孩子是定北侯府血脈,不如就按宮中的規矩,舍母保子,也未嘗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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