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這才放心,平平安安的過了一夜,次日一早神宗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圣旨是下午昭告的,宣旨的太監前腳剛走,后腳,從監禮司出來的唐可寅就來了趙府。
“皇后娘娘口諭,趙府上下跪拜聽宣。”
喜氣洋洋的趙府上下趕緊跪下,一個個高興的嘴角都收不住了。
唐可寅神情嚴肅:“今圣恩蒙陰,東宮有主,趙府系太子外祖,應勤修內德,勿枉顧國法,望爾等謙卑和順,以德行為太子立敬,不得收受賄賂結黨營私,應早日辭官安享富貴,切勿仗勢欺人,否則嚴懲不貸。”
這道口諭就是一盆冷水,把趙府上下澆了個透心涼。
現在辭官,那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重回官場了。
那外孫做了太子,對趙家也不過是多了幾分榮華富貴而已。
一時間,趙夫人險些哭暈過去,當即就要進宮求趙秋容,可是她沒有令牌,進不去,趙秋容也不見她。
宣旨回宮之后,唐可寅來回稟,趙秋容依舊站在殿外,手里端著一杯酒,靠著柱子滿腹心事。
“娘娘,趙大人回話,說明日就上折辭官。”
“嗯。”她抿了小口酒,依舊悶悶不樂:“希望他們能夠有自知之明,別惹出什么事情來了。”
唐可寅緩緩接話:“如今太子已立,后宮又無其他人,娘娘可舒心了。”
“舒心?本宮如何舒心?”她把杯中酒飲盡:“深宮之中,哪里能有舒心的時候?丈夫猜忌防備,母家野心勃勃,我想做個賢妻,卻又得盡著皇后的職責,好累啊唐公公,明日,讓人送一盆白雛菊過來吧。”
唐可寅抬眼不解,卻也照辦。
一早,趙秋容要吃雞絲面,后廚替她下了,她吃完去看了看孩子,就去處理公務,午后,承樂來了。
承樂拿來了一塊玉佛吊牌,跪下說道:“公主讓奴婢給皇后娘娘賀壽。”
賀壽?
承樂說了,唐嬤嬤才猛地記起今日是趙秋容的生日,一時間,她老臉通紅,站在一旁都想抽自己耳刮子。
“奴婢糊涂,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
趙秋容看著玉佛,把承樂扶起來:“難得姐姐還記得。”
“公主怎么會忘了呢?”承樂行禮:“鹿京稍遠,只怕壽面是討不到了,公主說,討些壽果回去。”
趙秋容眼睛有些濕潤:“這是自然。”
唐嬤嬤趕緊去準備,出了殿門叫來一個宮女:“去問問內務府,皇后娘娘的生辰這么重要的日子,為何無人恭賀?”
宮女奇怪的看著她:“嬤嬤,還沒過舒氏的尾七,所以皇上下旨,宮里不得宴飲歌舞,口諭早就宣下了,你和唐公公去了暴室,不知道。”
唐嬤嬤一愣,狠狠打了宮女兩下才趕緊去準備東西。
承樂拿了壽果就走,趙秋容瞧著玉佛歡喜的不行,唐嬤嬤找她請罪她也沒理,只拿著玉佛逗弄孩子。
“娘親的生辰,沒了內務府提醒,竟然只有一個人還記得,你說娘親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她笑盈盈的問,默默抬手擦去眼淚,把玉佛掛在脖子上,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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