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快,身上月白色的披風揚起,幾乎和發帶攪在一起。
腳步匆匆,瞧著還有幾分著急。
他進門就盯著夏侯雍,下意識的有些害怕,卻利索的來到明儀跟前,披風一甩,在她和夏侯雍中間坐下。
明儀狐疑:這是保護她?
夏侯雍慢悠悠的站起來:“參見皇上。”
“你不在隴西待著,到鹿京來做什么?”神宗盯著夏侯雍,多少有些底氣不足:“駙馬不在,還是少登門的好。”
夏侯雍知道他怕自己,神宗對他的恐懼,是從小就開始的。
“臣遵旨。”夏侯雍敷衍了一句就坐下來,完全不把神宗當回事:“臣給筱筱送禮了,今日,特來問問筱筱的意思。”
他想直接忽悠神宗。
神宗滿眼詢問的看向明儀,明儀微微搖了搖頭:別信他的話。
夏侯雍自行說道:“夏侯家能在隴西橫行,靠的就是拿捏住了其他世家的把柄,如今,臣把所有的證據把柄都交給了筱筱。”
“這些把柄,你們拿著好好用就是了,交出來做什么?”神宗對他的態度很不好:“姐姐身子不便,朕也沒功夫和你們玩。”
身子不便!
夏侯雍的神色猝然一冷,猛地拍桌起身,陰沉沉的站在那里。
“公主。”承樂慌了,急忙把明儀扶起來,神宗有些懵,也急忙護著明儀離他遠一些。
這人真有瘋病啊,他說什么了,怎么反應這么大?
屋里的人,誰都不敢出聲刺激夏侯雍。
夏侯雍站在那里,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攥緊了拳頭,仿佛下一刻就會動人。
神宗把明儀擋在身后,他自己卻在顫抖。
夏侯雍發瘋的樣子他見過,若是再來一次,豈不危險。
他很清楚在這里除了承樂,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承樂還不是夏侯雍的對手。
明儀拉住神宗,讓他往后退一退,他不會武功,夏侯雍真要是動手,估計伸手就能捏死他,太危險。
然而,神宗不動,身子僵硬的站在她面前。
屋里屋外的嬤嬤丫鬟也都緊張了,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動彈。
夏侯雍看過來,直勾勾的盯著明儀。
許久,他道:“臣...告退。”三個字,他說的艱難無比。
不過一會兒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濕了,步子微微踉蹌,整個人也陰沉的可怕,到了院子里,幾個人闖進來扶住他,趕緊把他帶走。
承樂余驚未過:“他...沒動手。”
“嗯。”明儀沒有他們那么緊張,她自己都不清楚打哪來的底氣,十分確定夏侯雍不會傷害她。
至于上次在宮里行兇的那個人...
夏侯雍兄弟幾人,不擇手段的把對方往死里整已經不是稀奇事了。
“姐姐。”神宗轉過來扶著明儀:“你沒事吧?”
他也冒汗,手上還有些微微發抖。
明儀握住他的手:“沒事,你來做什么?”
神宗不語,先坐下,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定北侯府的事我聽三哥說了,想了幾日,總覺得不妥,所以過來,侯夫人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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