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樂陪她站著:“如今這般,不能放縱才是。”
“自然是不能放縱。”明儀看見曾大夫過來了:“等我再好一些,我們就回盛京去,在這之前,可以再等等,瞧瞧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
承樂頷首,扶她坐下,把藥接過來。
曾大夫坐下給她把脈,又是好久才說話:“公主先把藥喝了吧。”
“余毒難清是不是?”明儀接了藥碗,爽快的喝了下去。
曾大夫把銀針拿出來,細細的刺進穴位:“這毒傷人根本,公主六個月的身孕了,底子還是沒補起來,能別操心,還是別操心了才是。”
“公主不想操心,旁人卻容不得公主不操心啊。”承樂說著都有些想哭了。
曾大夫很理解:“大魏從來就不平靜,幾代帝王累積下來的弊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要么順應著,把問題留給下一任帝王,要么就逆流而上。”
“先帝不就選擇了逆流而上?他在帝王的位置上反擊了二十多年,我們做兒女的,哪有不接班的道理?”明儀吃了顆蜜餞:“事情總要有人來做才是,躲是躲不了的,只可惜,明白人太少了。”
曾大夫笑了一下,拿出一張新方子:“公主腹中胎兒無恙,自明日起,我要加重藥量了。”
“嗯,你做主就是。”明儀摸著肚子:“這個孩子隨我,來到人世不易,幸好生在了定北侯府,有這么一家子明事的長輩疼愛教導,即便我顧不上他,也能完全放心的把他留在這里了。”
她把嬤嬤做的小衣裳蓋在肚子上,心情平復了不少。
夜里,她睡得早,承樂陪夜,坐在小榻上點燈看書。
有人開了院門進來,走到窗前輕輕喊:“姑娘,姑娘。”
承樂忙把書放下,下意識的看了眼羅帳,悄悄下了榻開門出去,拉著嬤嬤走到庭院才讓她說。
“又出事了,三駙馬手下的兵,聽說朝廷沒錢,發不了軍餉了,結伴出去劫掠村莊行兇,糟蹋了不少婦人,三駙馬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事鬧開了,好些婦人自盡,現如今,三駙馬已經被召回盛京問罪。”
承樂糟心死了:“這事情還真是巧合,一件接著一件,這要不是有人搗鬼,我把自己腦袋擰下來。”
“這事要不要告訴公主一聲?”嬤嬤小聲問。
承樂心疼明儀,想了想才說道:“不必說了,涉及三駙馬,自有三公主出面,公主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別什么都讓她去操心,等再過幾日公主好些了,我再告訴她。”
“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盛京城里,靈善早已經收到了消息,她沒進宮求情,也沒去大牢里看三駙馬,而是從自己的嫁妝里面數了幾個箱子出來,一半讓人給遭了禍的村子,厚葬那些婦人,一半交代人直接送去鬧事的大營。
不是覺得朝廷沒錢嗎?給他們就是了,事實勝于雄辯。
雖然被三駙馬砸了許多,但是幾萬人的軍餉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她樂意,用銀子砸死那幾萬人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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