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在書架上找東西,聞言只是笑了笑。
這大概就是天生怕爹。
等明儀吃了東西洗漱好,承樂忙把小榻鋪上給穆玨睡,瞧孩子打哈欠了,才叫來嬤嬤把他抱走。
屋里沒了別人,穆玨利索的鉆進被窩抱著她。
“外面現在怎么樣了?”明儀貼在他懷里,手在他背上摸到了一個突起,確定是包扎傷口的繃帶后,力氣小了許多。
穆玨握住她的手:“這次大亂,不少人原形畢露,那些投靠夏侯雍的世家都被清算了,有私軍的也全部交出了兵權,朝中已經沒留下幾戶世家了。
而且,三王爺著令嚴查了恩科冒名頂替的事,揪出來很多,皆已問罪,提拔了不少有真才實學的人入仕,經太后首肯,定下每年九月設秋闈,三年一次,不計出身門第選拔人才,絕不廢除。
另外,五王爺已經拿下金陵平定了南方,南方那些世家大族為求自保,將這些年拖欠遺漏的稅銀全部補齊,五王爺以十倍之價處罰,他們也照辦了,還有...累了嗎?要不然我明日再說?”
“不累。”明儀閉著眼笑了:“就是許久沒有這么聽你說過話了,所以不想打斷你,你繼續說吧。”
穆玨抱緊她:“還有,隴西已經攻克大半,夏侯雍帶走了隴西大軍和夏侯家原先的私軍,隴西世家倉促間拼湊的雜牌軍沒抗住渭東大軍的攻擊,潰散了,現在,各世家重金聘兵自保,但完敗也是遲早的事。
齊國那邊,孟離重傷后就再也沒出來,我讓人警惕著,自己帶兵回來了,回鹿京之前,華凌給我送信,說齊國撤兵了,接下來有什么動靜不清楚。
另外,我哥從漠北給我送信,說是你派過去的人他已經見到了,他會安排人送那個唐可寅去柔然,唐可寅向他保證,只要在漠北駐軍到三月,他有把握讓柔然退兵。”
明儀應了一聲,卻沒說話。
“靠著我就這般高興?”穆玨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一直在笑。”
她點頭,故意在他懷里蹭了蹭:“對,就是高興。”
“那我今晚抱著你睡。”穆玨試探著問:“可好?”
明儀搖搖頭:“這不行,我得一個人睡,萬一你睡著了壓著我哪里,我睡不好就麻煩了。”
還有這出說法?
穆玨稀里糊涂的點頭答應了,抱著她另外問道:“那個唐可寅,你覺得靠得住嗎?”
“靠不住又能怎樣,總要物盡其用才是。”
穆玨揉著她的耳垂:“我聽說,先帝的死,與他有關系。”
“嗯,的確。”明儀扯了扯嘴角:“他弒君,殺他是遲早的事,只是在他尚有可用的時候,也可先留著,等哪天,他對我沒用了,一杯毒酒了事即可。”
穆玨默了默,在她額間親了一下:“那他讓我哥駐軍到三月,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了,借著大魏的勢,去成全他自己的功勞。”
“是啊,所以說這個人狐假虎威,他在我跟前,滿口家國大義,恨不得擼起袖子指點天下,其實,就是詭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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