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些,榮慶太主心里就是一片愴然,憶想自己也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出身,享了一輩子的潑天富貴,到老卻被一個小輩算計拿捏,說來說去,到底是兒孫不爭氣,沒有后繼得力之人。
若是得了一個能干穩重的兒孫能挑起大任,那憑借著她太主的稱號,一家子待在封地好好經營,子子孫孫富貴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她越想越難過,心里哇涼一片。
“正是,柔然此次誠心與大魏交好,哀家心里歡喜,對這把扇子也極為喜歡。”趙秋容的笑聲打斷了她的萬千思緒:“如今拿出來使使,倒也正當時。”
“皇陵祭祀之前,柔然就請旨要與大魏聯姻,這件事,大概太后是最要操心的。”榮慶太主把所有的路都給鋪好,就等著韞國太主自己踩上來。
韞國太主果然上套了,因著心虛,她氣勢不大,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探尋:“柔然點名要身份高貴的女子,福齡和景嫻都還未曾婚配,滿大魏,還有哪個未嫁女能高過她們倆?”
榮慶太主見趙秋容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治好再度開口:“福齡名聲不好,她哥哥又是罪臣,留她一命已是仁慈,何談高貴?而且景嫻的身子那樣差,柔然也不是不知。”
“那不是還有和靜嗎?”韞國太主提起和靜心里就發酸梗的慌:“那丫鬟可是崇恩的獨女,深得弘治帝喜歡,親封的郡主,又有一大幫有權有勢的舅舅姨媽,自己也聰明,我看最適合不過了。”
趙秋容笑了:“和靜才十四歲,都沒及笄呢,如何合適了?她的婚事,還得再過一兩年呢。”
“柔然聯姻死國事,自有大臣們去操心,妾身到是想請太后賜婚。”韞國太主依舊滿是試探:“安平雖說不到許親的年紀,可過上數月,也得隨妾身回封地去,妾身有意,替她在盛京尋一門婆家。”
趙秋容看向她,目光清冷,好半響才開口:“莫非你已經尋到了屬意之人?”
“是。”韞國太主起身:“段家公子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妾身有意與段家結親,將安平許配給他。”
段玉柏?
趙秋容不語,如今段玉柏是唯一一個手里有私軍的人,就連穆家都是走了一道兵部的手續,重新領了旨意后才繼續帶兵打仗的,可段玉柏絲毫沒有將兵權過一遍兵部的打算。
段家又是淳貴太妃的母家,屬九王爺長孫蘭的外祖家,雖說長孫蘭年紀小,但已經在兵部學習,將來雖不能帶兵打仗,卻極有可能在兵部任職,要是許了這門親事,讓韞國太主攀上段家,那就是替她增加在南方的勢力。
她不同意。
“段將軍駐軍渭東,你何時見過了?”榮慶太主明顯也不愿意,自己兒子剛出頭,地位不穩,要是安平嫁了了段玉柏,那榮慶府在南方還有什么說話的余地?
韞國太主笑了:“段夫人溫順,教養出來的孩子必定性質溫潤,況且段將軍年紀輕輕手握重兵,如此人才,若是不能招為女婿實屬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