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里琛跟著出了莊園,看著長孫蘭與和靜走遠,倒有些慶幸沒有為太子求娶和靜了。
身處后宮,柳薔兒這樣的人只多不少,要是和靜真的進了柔然太子的后宮,不會是好事。
親眼見了和靜的狠厲,他算是徹底絕了求娶和靜的心思,盡心操辦起迎娶華安的各項事宜。
柳薔兒的死雖然突然,卻也在意料之中,除了大駙馬,沒有任何人為此感到痛心可惜,大駙馬親自葬了她,身子日漸消瘦,到了崇恩意識清醒的時候,他已經瘦了許多,經了這件事,崇恩與他分院而居,也不讓他到跟前照顧,日日只讓和靜陪在身邊。
夫妻倆,終究是疏離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六月初,大魏新法頒布,國法鐵律密密麻麻的雕刻在了十二塊兩丈高的鐵碑上,直接立在了宮門口,大魏所有州郡皆如此。
國法之下,所有人一視同仁。
鐵碑立起當日,刑部侍郎親自口述每一條律法,以傳達于百姓,盛京學子爭相趕到宮門口,仔細研讀,以明國政。
“姑姑終于走了大魏是想徹底鏟除世家了。”圖里琛若有所思:“那我們娶一個華安縣主回去,也沒什么作用了。”
阿巴爾摸著胡子:“有用,最少太子殿下如今是安全的。”
圖里琛對這話不置可否,瞧了一遍鐵碑上的律法就走了。
新法頒布,榮慶太主和韞國太主提前返回封地,盛平要回南方安葬,明儀準了。
她們離開那日,只有三王妃陪著明儀去送,其他人面都沒露。
本是艷陽日,城門口卻冷冷清清,來時浩浩蕩蕩的隊伍,此刻依然浩浩蕩蕩,但是氣勢卻凋零的差不多了。
明儀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裝,歡喜的就差讓人把舞龍舞獅安排上了,笑盈盈的對著榮慶太主,虛情假意的擦擦眼淚,嘴角的笑收都收不回去。
“姑姑難得來一次,如今又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何時。”
榮慶太主面色清冷,對她拙劣到不加掩藏的演技直接無視:“我們來一場,反倒是送上門給你好處了。”
“那是姑姑疼我,我自己都沒想到呢,哈哈哈...”明儀發自內心的笑了:“畢竟上一次姑姑來可兇了,我年紀小,都不曉得怎么應對,如今過了數年,多了見識,歪打正著就領了姑姑的情。”
榮慶太主冷笑:“你不愧是跟著弘治帝長大的,對待血親,當真是一模一樣,不擇手段。”
“女隨父。”明儀紅唇烈烈:“也多些姑姑,給了我機會。”
拉住她的手,榮慶太主也笑了起來:“你豈止是隨父,還隨母了呢,當初儀莊皇后靠著夏侯家戕害后宮妃嬪和皇嗣的時候,不就是這般見縫插針,抓到機會就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姑姑說的都對,我長在宮里,什么手段沒見過?”明儀反手拍了拍她皺巴巴的手背:“可惜,我空有一身宮斗手段,卻無用武之地,只能偶爾拿出來教教姐妹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