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愣住,渾身發抖,她萬萬沒想到大駙馬會直接去找長孫蘭。
“他勸了我許久,我亦堅持不動,他便沒有多說,只讓我們好自思量。”長孫蘭依舊扶著門:“你便給我一句話,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要你親口說。”
和靜不語,抱著被子躲在羅帳里面。
“那這樣。”長孫蘭走了過來,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遞進羅帳:“你接不接?”
那是弘治帝賞他的,是保他在皇室活命的東西。
“我是認真的,我仔細看過新法,王爺也可以戍邊,你答應,我即刻請命去邊關,先去那邊立足,等你過一兩年該說親了,我讓人來接你,離了這里,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和靜張了張嘴:“所以你想做武將?”
“是。”他異常肯定。
“那若是為人知曉,不得已走上絕路呢?”
“我帶你走。”
聽到這話,和靜掀開羅帳跪在床上仰頭看著他:“你可別誆我來著。”
長孫蘭蹙眉,突然走去她的妝臺上拿了支簪子在自己的手掌上刺開一個血口子,然后舉手發誓:“絕不。”
“哎!”和靜嚇著了,立馬跳下來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呀?”
她慌亂的拉著自己的衣裳給他壓住,長孫蘭卻依舊看著她:“接不接?”
和靜一番躊躇,拿過玉佩后自己把自己嚇得心里一咯噔,緊張和興奮交雜,似乎叛逆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此事,如今只有你我還有你爹知道。”長孫蘭抓住她的手:“我去找他。”
和靜緊張的看著他:“我爹...”
“和靜。”大駙馬來到了門外,敲門聲遲疑:“你出來一下。”
被他喊了一聲,和靜越發緊張了,長孫蘭回頭瞧著門外,松開和靜走了出去。
屋門打開,卻是他,大駙馬嚇了一跳,目光越過他瞧見赤腳站在地上的和靜,再瞧見她手里提著的玉佩,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他向來仁厚,沒在人前聲張,一如平常的打了招呼:“九王爺來了,和靜病著,讓她歇著,九王爺移步用茶吧。”
“好。”長孫蘭應了,出來后把門關上,借著門縫朝和靜笑了笑便跟著大駙馬走了。
和靜緊張的不行,急忙換了衣裳去偷聽,卻在院子門口被嬤嬤攔住:“駙馬爺吩咐了,郡主身子不舒服,不能亂跑,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嬤嬤,我就去看看他們說什么。”
“郡主莫要為難奴婢,還請回去吧。”嬤嬤勸著便把她往屋里推。
她和長孫蘭感情好,又是親緣,自小就是這般親密玩鬧過來的,故此即便是他獨自在和靜屋里待了許久,眾人看來也覺得正常,只是在瞧見和靜手里的玉佩后笑了幾聲九王爺大方,再也沒有說他了。
和靜坐立不安的等著消息,苦熬了兩個時辰,嬤嬤來了,送來了一盤子晶瑩剔透的糖葫蘆:“王爺拿來的,沒來得及給郡主,駙馬爺吩咐讓送過來,另外,還交代奴婢們熬了粥。”
說著,放下了一碗糙米粥。
糙米難入喉,這還是一道提醒,也是他這位父親的態度。
不強迫亦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