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柏起身見禮:“多年不見,參見公主。”
“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氣的,坐吧。”她喝了口茶,自己笑了:“說了太多話,這嗓子都燎火了,一路回來可還順利?沒遇上什么人為難吧。”
段玉柏搖搖頭:“一切都很順利,原本想回家打理家母喪儀的,可是一想到回去一忙,只怕又要半月之久不能來拜訪公主,所以先來。”
“段夫人死的冤枉。”明儀垂下頭:“抱歉。”
“不,公主能護住臣的弟弟妹妹,臣不勝感激,此事說來也怪我,若我早早圓了母親的心愿,也不會發生這些。”他攬袍跪下:“如今,臣有喪儀在身,只求公主一件事,還請公主答應。”
明儀挺直腰背:“你說。”
“還請公主讓九王爺轄制段家軍。”他拜在地上,卻許久不見明儀應聲,抬頭一看,她正意味不明的盯著自己,段玉柏立刻說道:“臣知道,臣一直不上交兵權十分惹人懷疑,但臣愿意對天發誓,絕無二心,至今堅守,只是想兌現對家父的承諾,臣保證,絕對不做對大魏有害的事,還請公主答應。”
明儀依舊不表態,繼續沉思,許久才道:“這是國事,你不上交兵權,朝廷無權安排任何人轄制,除非你把兵權上交兵部,再有兵部安排將領,屆時本宮不是不可以舉薦蘭兒過去。”
她的語氣變了,涉及國事,便沒有那么好相談的了。
段玉柏不語,他不能上交兵權。
“這件事我也不逼你,我就一句話,若想不落人話柄,給你和蘭兒添麻煩,三年守喪,千萬千萬不要去碰兵權,即便是你沒上交也一樣,找個可信之人暫管。”她輕輕抬手:“起來吧,回家后好好替段夫人治喪,無事時,大可教導你的弟弟,但絕對不要與朝臣來往。”
段玉柏滿是感激:“臣明白,多謝公主。”
他又拜了一拜,這才退了出去,承樂在廊下目送他離開,這才進來:“公主不打算收了段玉柏的兵權嗎?”
“他對我極為信任,就憑這一點,我也不能寒了他的心啊,話說絕了,日后他若是真的鬧事不安分,我也沒辦法把面子抬出去。”明儀揉了揉眉心:“你去把太醫院正請過來。”
承樂立刻過來:“哪里不舒服?”
“似乎是,先請過來吧。”
曾大夫的年紀太大了,去了金陵之后,就不樂意跟他們一塊回來了,領著自己的小藥童,讓穆玨給他買了個臨街的院子,在那開起了藥鋪,所以如今看病,只能請太醫院正過來。
細細的給她請了脈,太醫院正小心翼翼的問:“公主這個月的月信如何?”
“遲至今日。”
“那除了乏力嗜睡,可還有其他感覺?”
“半夜嘴饞,會把自己餓醒。”
他笑了,起身作揖:“恭喜公主,你有喜了。”
“當真?”承樂歡喜的不行:“幾個月了?”
太醫院正笑瞇瞇:“未滿一個月,還沒穩當,故此必定要小心保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