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老王爺面色不善:“六駙馬準備充分,連夜趕回來,怕是也有大事吧。”
“思念妻兒,日夜兼程,犯不著天黑了到城門口了卻不進來吧。”他捏起茶盞蓋子一下一下的撥動著水里的浮沫:“不過,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公主一心為皇室立威,剛正大魏綱紀,嚴正國法,以求大魏國泰民安。
可總有些人,國家危難之際不上,皇室被欺之時不上,縱使享著高于旁人的榮華富貴,可凈做些窩里橫的事,自身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但作妖挑事卻格外熟練,看看你們這樣,我對大魏被權臣外戚把持數十年半點不覺得驚訝。”
梁川老王爺被他說的心里一堵:“你!”
“我怎么了?”穆玨笑道:“說出實話扎了你們的痛楚?二位老王爺輩分高,再沒有比你們更尊貴的了,可你們呢,先前高維和夏侯家輪番作妖的時候你們在哪?國家危難的時候躲起來,美其名譽我老了不管閑事。
如今大魏正慢慢走上正途就開始來搶,這都是哪學的臭毛病?搶人家的勝利果實太順手太理所應當了吧,專撿別人剩下的,就不能自己來點新鮮的?多少也是個快入土的人了,不能因為年紀大就把禮義廉恥忘了吧。”
孝南老王爺怒了:“你雖然是侯爺,又有軍功,但此言太過張狂,就連你爹穆壽襄都不敢如此與我們說話,你滾出去。”
“晚輩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幾位不過是年紀大了點,偏就遇上我這么一個不知尊老愛幼為何物的人,若沒有其他本事讓我信服,我如何對諸位尊敬呢?
再者,你們白天閑著喝茶逗鳥,公主白天可忙著批折子上朝,好不容易夜里能休息,你們卻撿著她要休息的時候來,逼著她一個有身孕的人陪你們坐到半夜,就沖這事,叔祖父覺得我還能有什么好態度?”
孝南老王爺氣的直耿氣:“即便是為明儀抱不平,你也著實囂張了些。”
“我有底氣我囂張。”他完全不吃吹胡子瞪眼那套。
另一人問:“六駙馬雖然是侯爺,可是這徹查武器藏匿的事并非本職,怎么好端端的從金陵拐了幾百里路去了會陰郡和百里城呢?又查出了這些東西,會不會有逾職之嫌?”
穆玨一副我很冤枉的模樣,還拍拍桌子讓三王爺評理:“三哥覺得我可做錯了?為臣者,當以國為重,我此次發現這些東西,事關重大,即便是先斬后奏也不該為過。”
三王爺微微瞇眼:“你是侯爺,雖沒有先斬后奏的權利,但是以國為重,倒是可以商議,但是,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會突然拐去會陰郡和百里城呢?”
穆玨意味深長的一挑眉,又閉嘴不說話了。
三王爺堵心的緊,好想把他拉去角落逼問清楚,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會不會太大了他摟不住?
“王爺,侯爺,蕭丞相和六部尚書到了。”
這是半夜,被喊起來到公主府,先看見諸位深居簡出的老王爺,再看到地上的血,他們都是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