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柔然千里草場,若是讓齊國占了,齊國必定會分出大量的兵力和民力去守衛,屆時大魏自強國力,豈不美哉?”
他們連連點頭。
“朝中,都有誰反對聯姻?”池三岳很關心這個。
“戶部侍郎薛卓反對,他是頭一個跳出來的,說這是針對大魏的陰謀,聯姻便是送一個人質過去。”
池三岳摸著胡子:“短見,與禮制相比,一女子生死榮辱輕如鴻毛,以一女子免戰禍,方才不因小失大。”
邊上的人一一點頭,都同意他的話。
次日早朝明儀未去,一下朝,薛卓就拉住了唐可寅。
“今日許多大人都同意了聯姻,難不成是唐大人連夜拜訪?”
唐可寅笑盈盈的搖頭:“小女染了風寒,昨日我連衙門都沒去就回家哄孩子去了,哪有機會去登門拜訪這么多人?”
“這么說另有他人?”薛卓示意他一塊走走:“唐大人以為,大魏若是不答應聯姻,齊國有幾分可能出兵?”
“七分總是有的,年前,齊國不就特意調了林清玄到邊關嗎?若不是那一場大雪,如今兩國便是膠著之態了。”
“這么說,唐大人也是認同,如果大魏拒絕聯姻那齊國就會兵臨城下的說法了,既然如此,那為何唐大人會力促齊魏兩國聯姻?難不成唐大人覺得齊魏兩國聯姻之后,齊國真的會派兵出擊與一起攻克柔然?”
唐可寅笑道:“要想讓齊國出兵法子多得是,搞不好還可以把聯姻不成的罪名栽在他們身上,但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如何說服公主與齊國聯姻。”
薛卓沉思一番:“依我所見只怕公主心里早已經決定與齊國聯姻。”
“哦?愿聞其詳。”
“大魏舉全國之力與柔然開戰,現如今穆禎等可獨擋一方的將領皆以派去漠北,已經挑不出人來對抗齊國,若此時拒婚惹怒齊國,引得齊軍來犯,大魏根本無力抵擋,既如此,不如聯姻拉上齊國一起共滅柔然。”薛卓往他看了一眼:“只是有一點,我十分疑惑,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本事,能人那么多大臣在一夜之間改變主意同意齊魏兩國聯姻。”
唐可寅看他不想知道知而不說的人,這才說道:“薛大人可還記得文學泰斗池老先生?”
“自然是知道的,三王爺已經請了池老先生為國子監講師,怎么,唐大人以為是他說服的那些大人?他這樣做能有什么好處?”
唐可寅停下腳步:“薛大人或許不知持池先生雖然年少高中且入朝為官,但是時間不長,其錯處就在其本人迂腐執著不懂得審時度勢,此次穆禎沒有守孝,犯了他的忌諱。”
薛卓似乎有一點點明白了,卻還是有些糊涂:“當日應三王爺所請,池老先生不但出席宮宴,并且事后還寫了文章擁立皇權以正朝綱,不似迂腐之人,他答應為國子監講師,實屬不易,怎么會分不清輕重緩急呢?國難當頭卻執著地要讓將領守孝,這不是用國家安危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