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爺仔細想了想,覺得有理,再次問道:“沒留下破綻吧?”
“王爺放心,帶去的人都是早些年遷入大魏的柔然人。”
“那就好。”慶王爺稍稍放心:“雖然沒把事情辦成,但能讓他們君臣離心,也是好事,本王看那個端王并不是很希望齊魏聯姻,只怕也是擔心助長了齊昭的勢力。”
薛卓示意那位將軍下去,沒了旁人才問:“王爺,公主交代過,若是郡主想走,我們不必阻攔,如今孫公子已經趕到,是否找他談談?”
說起孫玄策,慶王的臉色有些尷尬,當初是慶王妃把他們倆的事情鬧大,算是間接導致孫玄策被皇室除名丟了爵位,如今再見他,多少有些難為情。
“明儀已經有了交代,那我們自然沒道理阻攔。”慶王爺一頓琢磨:“你去吧,本王就不去了。”
薛卓曉得他拉不下臉面,答應了。
孫玄策是悄悄回來的,行蹤不便為人所知,出了和靜的院子,指不定就有齊國的人盯著,為此他一直待在和靜的院子里,她臥床養病,他就陪著。
薛卓借著探病的借口過來,請了景嫻幫忙,在隔壁屋子見到孫玄策。
即便他現在已經沒了爵位,只是個普通士兵,薛卓依舊見了禮:“孫公子打算何時帶郡主離開?”
“離開?”孫玄策沒想到他會問的如此直白。
薛卓也不賣關子:“此次送親前,明儀公主交代過,若是你們想走,我們不得阻攔。”
“姐姐她...”孫玄策心中一陣觸動,坐下來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們商量過的,若是離開,便是給了齊國借口,如今漠北戰事告急,大魏騰不出手與齊國對戰,為此,不走了。”
明儀為他們考慮,他們豈能不為明儀考慮?
薛卓并不意外:“孫公子放心,此次送郡主去邵陽,臣與慶王爺必定為郡主撐腰,不讓齊國算計了她。”
“多謝薛大人。”孫玄策起身抱拳:“不知你們打算何時動身?”
“自然是等郡主病愈。”
他點點頭,轉身出去了,薛卓瞧著他,倒是多了幾分同情。
若是當初不被淳貴太妃與段夫人算計,即便沒有后面這些富貴,跟這段府的老姨娘,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能過上平靜簡單的日子。
有兩國太醫同時照料,臥床七八日,和靜病愈,襄王急忙張羅起啟程的事情。
寒夜大雪,孫玄策與和靜擠在一塊,披著同一件大裘在廊下看雪,她大病初愈,懷里抱著手爐,腦袋微微靠在孫玄策肩上,發梢上沾了不少稀碎的雪花。
“好冷啊。”她縮縮脖子,口鼻間冒出一股白霧:“護膝你戴了嗎?”
孫玄策拍拍腿:“天剛冷就戴上了。”
“要好好戴著,不然腿疼的時候可難受了。”她把手爐放在孫玄策腿上,似乎想替他暖暖腿。
孫玄策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手掌略有些粗糙,比不得他去漠北之前那般滑嫩。
和靜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也不知上雍有沒有糖葫蘆,我都好久沒吃了,我們偷偷溜出去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