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蕭必明站了出來說道:“可由犬子前往接回七王妃,犬子是七王妃的兄長,少習武意,弓馬粗通,能任之。”
小皇帝對他兒子不熟,一時沒說話,明儀點了他一句:“七王妃年輕婦人剛剛生產,由血親接送最為恰當。”
聽了這話,小皇帝才點點頭:“好,那就讓蕭公子去,務必將嬸嬸平安帶回來,朕也要知道王叔的消息。”
他答應了,蕭必明便立刻去安排。
離開政務館大堂之后,恭送明儀和小皇帝離開,大臣們便四下散了各自去忙。
唐可寅仍舊站在院中,垂眼,仿佛在思慮什么。
“唐大人。”薛卓走了出來,拱手作揖說道:“方才見你似乎有話想說,可是想到了什么。”
唐可寅稍稍詫異之后一笑:“薛大人果然觀人入微,方才,我的確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并不確定。”
薛卓又一拱手:“不知唐大人可否說一說,因為,我也想到了。”
他二人相視一笑,默契的走到一旁,在院子里的石桌邊坐下。
唐可寅說道:“夏侯雍費盡心思在隴西制造麻煩,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不堪一擊,此舉頗有些耐人尋味,再聯系他主動放棄臨河,將所有兵馬調去齊國一事,似乎是想借著兵馬在齊國奪得大權,可是又一想,又仿佛是在給大魏機會,大魏攻占臨河后,想去邵陽就有半個月的路程,如此之近的距離,大魏有什么想法,邵陽絕無抵擋之力,夏侯雍此時放棄臨河,便是給了大魏機會。
二來,那么多兵馬去到齊國勢必會受到齊昭的忌憚和防備,他在隴西挑事,或許只是想取消齊昭的防備。”
薛卓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但不知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難不成事到如今他還覺得能夠向大魏示好?”
“示好?不,我猜他并不是為了向大魏示好。”唐可寅的表情別有深意:“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我更認為這是夏侯雍在為公主辦事。”
薛卓微微皺起眉頭:“為公主辦事,此話怎講!”
唐可寅解釋道:“夏侯雍與公主的事情你我心里都有一二,雖說公主光明磊落,對夏侯雍不過是棋逢對手惺惺相惜,并不涉及男女之情,但夏侯雍對公主卻未必,他偏執過激,認定的事情,只怕誰也拉不回來。
我是這么想的,大魏滅齊指日可待,夏侯雍自知即便是守在臨河也不是大魏的對手,為此,他要在大魏滅齊這條路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好讓公主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若此時公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滅齊易如反掌。”
“即便真的如此,我想公主也不會答應吧。”薛卓說得十分肯定:“公主與侯爺感情甚篤,即便利益為先,也不會用這點兒事情來做交換,且,大魏要拿下齊國,必須要有一場惡戰打出大魏的威風,若是憑借夏侯雍的權術滅齊,齊國非但不會臣服于大魏,反倒是損傷了大魏雄風,更會累及公主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