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齊蓮跑了進來,絲毫不管夏侯雍在看公文,也不管門前的守衛阻攔。
她臉色著急,直接跑到夏侯雍跟前:“夫君,我聽說皇兄病了。”
“皇上的確是病了。”夏侯雍神色從容:“太醫已經看過,說讓好好休息。”
齊蓮氣罵:“賢妃就是個賤人,終日里纏著皇兄不放,中宮無主,到讓她一個賤皮子放肆了起來。”
她罵人,夏侯雍也不在乎,只是淡漠的看著她。
梁天卓在一旁不說話,他從夏侯雍的神情里就看得出來,他對齊蓮早已經磨盡了情分與耐心。
昔日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婚后數年就變得尖酸刻薄了起來,什么都要計較,什么都要念叨,反反復復,能讓人張口就猜測出她下一句話會說什么,無視規矩,對嬤嬤婢女打罵已經是家常便飯,像現在這樣直接闖進來說話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等齊蓮咒罵結束,夏侯雍才說道:“皇上子嗣稀少,自然心里著急。”
“也能怪誰?還不是怪那個魏女。”齊蓮喋喋不休:“若不是她,昔日的皇貴妃陳氏與恭妃不都生下孩子了?還有后來的淑妃鄭氏,這些都是懷了身孕的人,她自己不生,也不讓旁人生,心思歹毒。
若不是看在魏國的臉面上,豈容她這般放肆,如今她死了,皇兄情深義重,用自己的名字給她做謚號,還不是扔肉喂了狗,魏國說打就打,陳兵大齊,早就忘了當初大齊幾次三番放過魏國的恩情。”
夏侯雍沒說話,他手里的筆滴落了墨汁,將筆下的紙染黑了一片。
“夫君。”齊蓮拉住夏侯雍的胳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夏侯雍沉默不語,他已經懶得去符合齊蓮的咒罵了。
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沒的,齊昭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
說齊國放過大魏更是無稽之談,大魏即便內亂不休,也不是齊國輕易敢動刀的,大魏伐齊,蓄力十幾年,又不是突然之事,齊國自己沒有準備,怪不得任何人。
“公主。”梁天卓微垂著眼:“主子還在看公文。”
齊蓮看向他,臉色驟然厭惡,她已經知道梁天卓曾經是明儀的人,所以看他怎么都不順眼。
“你無官無職,不過一個叛主之人,在這里做什么?難不成想看了我大齊的機密,然后去找你前主子告密?”
這么沒頭沒腦的話,梁天卓聽著只覺得想笑。
“你下去吧。”夏侯雍發話了。
梁天卓這才行禮告退,還沒出門,就聽見齊蓮說:“夫君,這樣的人你留著做什么?說不定大齊出這么多事,就是這樣的小人太多了。”
自己這樣的小人太多?
梁天卓笑而不語,抬腳走人。
齊昭病倒,夏侯雍掌握大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齊國沒了半壁江山。
盛京,大殿。
“半個月前,永信伯帶兵,已攻克至廬陽,齊軍除剛開始拼死抵抗外,后續作戰一退再退,并沒有戀戰之意,驍騎侯帶兵已過齊國邊境,正與護衛邵陽的各路勤王大軍作戰,戰報上說的,也是齊軍沒有對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