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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東窗事發

  侍郎愣住,旁邊的大駙馬也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心下大駭,侍郎稍稍猶豫后把話記錄了下來。

  “還有呢?”這話是大駙馬問的,寬容如他,此刻也做不到旁觀了。

  唐玉仰頭靠著刑架,干裂蒼白的嘴唇帶著嘲諷勾起:“我們做錯了什么?”

  “什么?”侍郎沒明白他的意思。

  唐玉大吼起來:“我們做錯了什么?那么多世家,怎么偏偏就是唐家出事?偏偏就是我們家?我們做錯了什么?高維怎么不針對其他人就針對我們家?憑什么我們會從世家公子淪為行宮奴仆?憑什么?”

  侍郎不說話,大駙馬也不說話,兩人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自己說出些他們不知情的事情。

  “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又不是沒經歷過。”唐玉的情緒并不平穩,宮刑一事對他刺激很大,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完全抱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你們想知道什么?問啊,老子全部告訴你們。”

  侍郎舀了一瓢冷水,直接潑在他臉上,大駙馬要說話,侍郎搖頭示意他別管。

  一瓢冷水,唐玉安靜了一下,卻越發猖狂的大笑起來,恨不得使勁渾身力氣來笑話狼狽的自己。

  “你勾結禁軍,行賄官員,隱瞞士兵害人,可真?”侍郎一邊說一邊寫。

  唐玉低頭抬眼,額頭被擠出幾條深溝:“當然,都是真的。”

  “利用唐可寅的關系調來盛京,也是行賄?”

  “是,放著那么好的哥哥不用,留自己在隴西吃苦嗎?”唐玉很配合,他看著寫個不停的侍郎,問道:“我必死無疑了是不是?”

  侍郎頭都沒抬:“謀逆大罪,誅九族。”

  “果然。”唐玉笑了:“既然這樣,那我多幫你們一把吧,神宗駕崩是我干的,舒氏難產而亡也是我干的,我還刺殺舒氏的兒子,這兩件事,你們不知道吧。”

  侍郎又是一驚,大駙馬卻相對坦然,他看著唐玉,問:“唐可寅指示的對吧,你沒這個本事。”

  “你們就這般看不起我?”唐玉怒了:“神宗一個廢物,除掉他還需要我哥動手嗎?”

  他想尋個痛快早點去死,又想把唐可寅摘出去,但結果顯然不會如了他的愿,他太天真了。

  侍郎起身抱拳,對大駙馬說道:“大人,是否先行稟明皇上?”

  “此人作惡多端,讓他把話說完。”大駙馬暗暗握拳:“說吧,給你痛快。”

  唐玉一聲嗤笑,繼續說道:“神宗抬舉,才給了高維大權,舒氏包庇,才會讓高維有恃無恐,高維害我唐家,神宗與舒氏就是幫兇,我們做錯了吧?是我教唆入宮的趙夫人在舒氏生產時下手,讓舒氏難產而亡,是我給神宗下毒,讓他藥石無醫而亡,也是我為了讓皇上沒有威脅,去刺殺舒氏的兒子,以求斬草除根。”

  侍郎飛快的記錄著,已然被這些事驚得說不出話了。

  “這些事,太后可知曉?”大駙馬把崇恩最想知道的事情問了出來,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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