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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受虐傾向嚴重

  “找到蕭婓了沒有?”辰逸雪問道。

  趙虎搖頭。

  金子擰著眉頭,看著榻上的尸體陷入沉思。

  蕭婓昨晚亥時就已經到家里了,現在卻找不到人,難道真如辰郎君所說,兇手是芳諾的丈夫?

  辰逸雪的剛剛的分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從現場看就是夫妻吵架......

  金子根據現場凌亂的畫面,試圖在腦中還原案發時的情況。

  蕭婓接到芳諾的信,得知自己的母親摔倒了,所以匆匆從帝都啟程趕回家。

  而蕭婓母親在芳諾的照顧下,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卻因為老人家心疼兒媳婦,偷著干家務而導致二次摔倒,而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嚴重,直接癱瘓了。蕭婓昨晚趕回家看到了母親的情況,以為是芳諾沒有照顧好母親,所以很氣憤,責罵了芳諾。

  芳諾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婆婆,卻換來丈夫這樣的誤會,她很傷心,于是就回到房間跟蕭婓吵了起來。她將矮幾上的茶盞都拂到了地上,又拿起床榻的上的引枕砸到墻上,借此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或許是芳諾過激的表現惹惱了蕭婓,所以,蕭婓將芳諾按倒在木榻上,扼住了她的脖頸,用勁兒過大,錯手將妻子給殺死了?

  可芳諾下.體的傷害是怎樣造成的?

  衣裳被撕裂,手腕有約束傷,這明顯就是一次粗暴的性.行為,只是兇手沒有將體液留在芳諾的體內而已......

  金子捋了捋有些雜亂的思緒,心想這夫妻二人長時間的分隔兩地,蕭婓長時間的缺少性.生活,回來被芳諾這么一激,上去強.暴了也說不定,在現代,不是有很多女性報警稱被丈夫婚內強.暴的么?

  這么想的話,那蕭婓的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金子將自己的想法跟趙虎和辰逸雪說了之后。趙虎神色顯得有些復雜,他沉吟了半晌,拱手說道:“在下現在就帶人去找蕭婓,若真是他作案,在下就是刨地三尺,也要將之揪出了!”

  金子點頭笑了笑,應道:“不管是不是他作案,先找到人再說!”

  趙虎應聲下去了。

  笑笑一直安靜地旁聽著,這會兒聽自家娘子如此推測,不由插嘴說了一句:“郎君。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去毓秀莊遇到繡娘的事情么?伍叔說芳諾娘子的丈夫對她極好。他那么疼媳婦兒。怎么會殺了自己的妻子呢?”

  金子微微頷首,笑笑的話也有道理。但不能忘卻一句話:有時候沖動是魔鬼!

  一個人處于極度憤怒,情緒達到一個沸點的時候,就會失去自我掌控的能力。俗稱就是自制力失控。

  沒有自制力的行為,是非常恐怖的。

  “在下也沒說就是蕭婓殺了他的妻子!事實的真相如何,還有待探查!”辰逸雪慢條斯理的說道,聲音不疾不徐,如輕緩的弦樂一般動聽。

  笑笑猛然睜大眼睛,帶著一絲期待看著他。

  金子則翻了翻白眼,暗罵了一聲:你妹!

  人也是你,鬼也是你!

  戲都讓你一人唱了......

  “蕭婓極有可能與死者發生了爭吵,而后摔門而出。門沒有柵好,兇手趁機溜潛入室!”辰逸雪補充道。

  他說完,黑眸拂過金子的面容,似乎在問,你怎么看?

  金子看著他俊美如畫的側臉。微微笑了。

  辰逸雪的解釋完全符合了現場的環境和尸體所呈現出來的狀況。

  “我認同辰郎君你的看法,但若真是如此的話,案件的調查就非常困難了。兇手的隨機性太大,我們該從何著手查起?”金子黯然垂下雙眸。

  辰逸雪自顧沉思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聽到金子的話,半晌后才聽他說:“等蕭婓找到才能確定剛才的推測是否正確!三娘的腦袋也不是糨糊,自己將思緒捋一捋,想不明白就先將尸檢報告寫出來吧,在下出去透透氣!”

  他說完,昂首闊步,邁著長腿徑直往房外走去。

  金子掄起空拳,朝他驕傲得像一只孔雀的背影揮了一記。

  你妹的,才是糨糊呢!

  光影在地上一陣晃蕩,辰逸雪看著地上拉長的影子和背后那細微的小動作,嘴角的笑意陡然深邃了起來。

  金子待辰逸雪走后,又認真地從頭再次細細的檢查了死者芳諾的尸體,跟初檢一樣,除了頸部的致命扼死傷痕之外,就只有下.體的傷害。

  金子將驗尸報告作了詳細的記錄,將工具箱收好,準備出去。

  笑笑拎著工具箱跟在金子的身后,二人走出東廂,腳剛要跨入堂屋,便聽到金昊欽喚了一聲父親。

  “郎君,是老爺來了......”笑笑皺著眉,一把拉住了金子的手臂。

  金子當然聽出來了,她既然選擇擔任本案的法醫師,便沒有想著瞞騙父親,畢竟驗尸報告是要遞交到衙門里去的,沒法瞞。

  “別擔心!”金子安慰了笑笑一聲,吸了一口氣,從容走了出去。

  堂屋內,金元態度正含著感激的笑意跟辰逸雪寒暄著。

  “這個案子能得辰郎君相助,本官真是感激不盡!”金元言語誠摯。

  辰郎君的聲名他早有耳聞,州府連續有好幾宗棘手的大案,都是在他的相助下破獲的,若不是府尹大人曾跟辰郎君簽署過保密協議,估計那幾宗影響頗大案子過后,辰郎君早就名滿天下了。別說他是蕙蘭郡主的兒子,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家的郎君,在刑獄案典方面有如此高的建樹,朝廷一定會破格提拔。

  金元心底為辰郎君深深可惜的同時又為他的高風亮節而欽佩不已。

  這世道如此浮躁,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斯淡薄?

  名利,權勢,地位,錢財......莫不是世人所追求的。

  而辰郎君所向往的,似乎跟這些都不沾邊,純凈得就像一個淡出了紅塵之外的天人......

  辰逸雪微微一笑,清亮銳利的眼睛越過金元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金子身上,淡淡道:“因為三娘是這個案子的仵作,所以在下才會對本案......感興趣!”

  金元陡然睜大眼睛,驀的回頭,毫無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襲純凈的藍色長袍,挽著男兒發髻,如荷枝一般亭亭立在那里。

  “父親!”金子柔柔喚了一聲,金元身后,那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依然緊緊地盯著她。幽幽流轉的瞳仁里。有非常非常......溫暖的笑意。

  這是金子第一次感覺到大神身上散發的出來的是溫暖而不是冷冽。

  或許是因為他的這一句話。省卻了金子的很多麻煩吧,至少,她不再需要花費口舌去跟金元解釋,讓他答應自己成為本案的主檢仵作。大神的話很明確。是因為三娘擔任了本案的仵作,他才感興趣,才會參與進來,若不是三娘呢?

  或許不會幫忙。

  大神查案,向來都是看心情的......

  金元深深的凝著金子,眼睛微微的瞇著,略有些干燥的嘴唇幾次開合,卻梗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今晨發生的那件事經宋姨娘鬧騰,都在府里傳開了吧?

  瓔珞丫頭她......

  金元忽然感覺自己.......在兒女的面前。有些無地自容.......

  他嘆了一息,卻聽金昊欽說道:“父親,您不要責怪三娘,是兒拉著她過來的!”

  笑笑輕輕的拉了拉金子的袖口,“阿郎真是個好兄長!”

  金子抿嘴一笑。不置一言。

  金元果然瞪了金昊欽一眼,走近金子,幽幽吐了一口氣,說道:“如此,本案就勞金仵作和辰郎君多多費心了!”

  金子拱手笑道:“是!”

  不多時,從院外進來了幾名穿著白色罩衫的衙役,手中還抬著一個木質的擔架。

  金子明白他們這是要將尸體運送往停尸莊了。尸體是著的,金子走回東廂內,將一張素白的床單輕輕的裹在芳諾的尸體上,才讓衙役小心地將尸體搬上擔架。

  “停尸莊那邊已經修繕完畢了么?”金子問道。

  “回金仵作,還沒有,大人吩咐說尸體先運往義莊,那邊守莊的阿海已經做好接收準備了!”其中一名衙役回道。

  金子想了想,這個案子若不是蕭婓作案的話,排查起來應該不會那么簡單,估計要費些時日。

  現在的天氣比較炎熱,若是尸體不冰凍的話,很快就會發臭......

  “幾位差大哥麻煩等一下,在下寫一張尸體的保存方法,你們幫我帶過去給阿海,讓他根據我寫的步驟保存好死者的尸體!”金子說道。

  這幾個衙役雖然不知道金子的真實身份是縣丞大人的女兒,但上至辰郎君,下至現場的普通同僚,都對金仵作十分的尊重,遂不敢推脫,忙連聲道好。

  金子用紙包將現場碎裂的襦裙和褻衣收了起來,這些,屬于證物,不能丟失。

  做完了這些,金子才吐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堂屋內金昊欽還在跟金元說著什么,而辰逸雪已經不見人影。

  他回去了么?

  金子的眸光在堂屋內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張俊美淡漠的面容,但堂屋內似乎還殘留著他走動過的氣息......

  心里頭有些微的失落感,金子自己也說不出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她覺得自己其實有一種被虐傾向,辰逸雪那人聰明是聰明,但他自大還有些傲慢,不懂人情世故,說話太拽,是個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的人。剛剛不是才被他嗆了一頓么,這會兒人走了,還覺得有些不適應,當真是受虐傾向嚴重!

  金子在心中暗自鄙夷了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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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萌主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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