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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傾國之力換君生

  納蘭籍和納蘭述兩人,以各自最快的速度到了皇宮門口,果然見著燕娘,正蹲在地上,在一邊兒大口喘氣,一邊兒抹眼淚,暗叫一聲不好,忙不迭的跑上了前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燕娘?!丫頭她怎么了!”

  納蘭籍的子比納蘭述更急,也顧不得什么男授受不親了,一把抓住燕娘的手臂,就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心急的問道,“請御醫了么?!御醫怎么說的?怎么叫突然就不好了!”

  “昨日,郡主染了風寒,兩位少爺也是知道的。”

  燕娘一邊抹著眼淚說話,一邊使勁兒的了鼻子,“郡主不喜苦味兒的東西,非鬧著要吃蜜餞清口,才肯喝,奴婢拗不過她,便去廚房里給她端了蜜餞回來,未曾想,端了蜜餞回來,郡主已是把那給喝了個底朝天……還想著,這是郡主難得肯聽話了,就沒往心里去……怎料,商皇今晨前來提親,下人進來通稟,兩位少爺不在,府里沒人主事兒,奴婢萬般無奈,只好把郡主喚了起來……郡主剛起的時候,還只是臉不好,哪曾想,只出門接迎了下商皇,引了他進門,在正堂里說了幾句話兒,再回去屋子里面躺下,就不好了……”

  “怎么個不好法兒?!”

  納蘭述的身上,已是彌漫出了沉的氣息來,讓人站在幾尺之外,都能感覺到后背發涼,“御醫怎么說的?”

  “那商皇見著郡主臉不好,便沒久留打攪,讓奴婢扶了郡主回閨房里去休息,然后,不多會兒,又去而復返,帶了一位城里的大夫來,給郡主瞧病。”

  燕娘輕輕的咽了口唾沫,繼續嗚咽泣。“哪曾想,那,那大夫竟是說,說郡主要,要不治了……剛剛,奴婢就使人去請御醫了,也不知,這會兒,御醫們有沒有到了……剛,剛剛。時。時候。那大夫說醫,醫不了郡主的病,走,走了之。之后不久,郡主就,就開始變得臉極差,全身冰涼,連脈,脈都,都摸不著了……”

  “你再去一聲御醫,如果見他們磨磨蹭蹭,還在路上。就隨便捉一個丟到馬背上,先帶回去!”

  納蘭述眉頭緊擰,吩咐了燕娘一聲兒,便拉著納蘭籍一起,快步走到了馬車之前。一把扯斷了自己馬車的套索,把兩匹馬都扯了下來,一匹給納蘭籍,一匹自己翻身而上,“咱們先回去看下情景!”

  果然一如燕娘所料的那樣,不多會兒工夫,整個昭城里,就都傳遍納蘭雪突然病重的消息!

  百姓聞言,無不震驚!

  閨房之中,納蘭雪卷著被子,盤膝坐在榻上,笑瞇瞇的聽著自己的兩位兄長大發雷霆,因莫意的“太過管用”,她此時便是壞笑著,也是帶了“病容”,讓人只是看著,就忍不住心疼。

  “你這混蛋丫頭!也不知提前跟我們兩人招呼一聲兒!剛剛,見了燕娘哭著來報信兒,可把我給嚇得心都要蹦出來了!真真是該打!”

  納蘭籍怒火中燒的沖著納蘭雪就是一陣教訓,不過,他教訓的,不是納蘭雪裝病的這事兒,而是,責備她,沒有提先告訴自己知道,害得自己虛驚了一場,“剛才,若不是著急趕回來,看你情況如何了,我可真能,先跑了去尚扶蘇住得客棧,把他先給揍上一頓!”

  “雪兒,你可真是淘氣,剛剛,我們兩人,一時心急,跟皇帝告退一聲兒都未能來得及,就跑回來了,以后,可不知得被他尋機幾回了。”

  納蘭述的“教訓”,明顯不似納蘭籍般激動,但,這沉穩之中的責備,卻是遠比納蘭籍的“暴怒”,更有說力,“怎突然想起來,要鬧這么一出兒了?是那尚扶蘇,出言為難你了?還是……”

  “我想瞧瞧,如我病危,那尚扶蘇,能為了我,做到何種程度,若,他當真能讓我覺得,可以托付終身,那我,便趁著這‘病危’,使個金蟬脫殼,跟著他,到商國去。”

  納蘭雪自不能說,她是想試一試,尚扶蘇是不是她的千葉,如果是,就滿心歡喜的跟了他去商國成親去,從此,再續前緣,白頭偕老,過美滿幸福的日子,“這樣,也能讓皇帝以為我是死了,不再心驚膽戰的瞎琢磨,總以為,我外嫁出去,就會對莫國不利,你們終究是要在莫國為臣的,能少些麻煩,便少些麻煩。”

  “也好。”

  納蘭述沉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你年紀不小,也是該尋個自己心儀的男子成親了,皇帝貪心,總想著讓你留在納蘭府里,為莫國效力,不舍得把你許配人家,我跟他提了幾次,他也總是含混其辭,或者,尋旁的事兒,搪塞過去……你自小兒,就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二哥也從不管束著你,但,今日,你已做了決定,打算要尋一個良人嫁了,那,有些話兒,也該是時候說給你聽了……雪兒,你且記得二哥的話,不管走去了哪里,嫁去了誰家,都不要忘了,二哥不及你有本事,但,二哥永遠都是你的墻,納蘭府,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何時累了,倦了,遭人欺負了,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就回來,納蘭府你遮風擋雨,二哥,會給你撐起一天來!”

  納蘭述向不喜給人許諾,納蘭雪長了這么大,連這次加上,也之才聽過他說過三回,第一回,是娘親辭世時,跟他說,要好好保護,尊敬兄長,照顧爹爹,他說好,第二回,是他與司馬溪大婚之前,他在納蘭段的墳前,說會此世今生,只娶司馬溪一人,善待她終生,而第三回,就是剛才。

  “好。”

  納蘭雪輕聲答應了一句,眼淚,卻已經忍不住在眼眶子里打轉,只差掉下來了。

  她知道,如果,這一次,她當真選擇了尚扶蘇。那便是等于,從此改名換姓,跟了他,遠去商國,只要不是盟會在商國舉行,就再也無緣得見兩位兄長了,爹爹和娘親的墳冢,也再無機會前來拜祭打掃。

  想到這兒,納蘭雪的心,便是本能的頓了一下兒。原本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在她所未料的時候。默默發生了變化。

  原本,已到了門口,準備下聘求親的長仙楓,在聽納蘭府的管家說。郡主臥病,不便見客,便識禮的帶人退回了下榻的客棧。

  不曾想,還未坐穩,便聽得外邊來了傳聞,說是納蘭雪突染重病,恐不久于世,納蘭府里的兩位少爺離朝回府,如今。納蘭府里,已是亂成了一團了。

  對納蘭雪“突染重病”的這事兒,長仙楓原本是不信的,但,久立窗前。從客棧二樓往外看去,見著街上絡繹不絕的百姓,各自捧了自家所出的物產,紛紛涌向納蘭府方向,再回來時,都是一臉的悲痛垂淚,便是又有些遲疑了。

  末了,終忍不住心中疑,使下人扮成百姓模樣,帶上“自家物產”,前往打探。

  御醫一個個的進入納蘭府,不久之后,又各自嘆著氣,滿臉愁容的從里面出來,被百姓們包圍問詢,也只是搖頭,什么話都不肯說。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后,太子司馬玉的轎子,也在了納蘭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司馬玉一臉焦急的下轎入府,在里面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垂著頭走了出來,上了轎子,吩咐轎夫回宮。

  “雪兒,你可要挺住,我回去,跟父皇求他的那粒,傳說是祖上留下的,能……續命的來,若……他不肯給,那,我便起兵,給你去搶來,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轎中的司馬玉,已開始計算,要如何起兵造反,才有足夠的勝算,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手里的全部兵將加起來,也才不超過一萬人,如果,納蘭籍所帥的禁軍不做阻擋,勝算可以有八成,如果,阻擋……那怕是,連三成的勝算,也未必會有了……不過,事已至今,由不得他再計算衡量,如果,納蘭雪當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留著這些力量,又有什么用處?

  將來,稱皇成帝,再追封她一個皇后的身份么?

  若無她相伴,他還要這皇位,做什么!

  客棧之中,尚扶蘇已使了跟隨他來的侍衛,快馬加鞭的回去商國,將所有的御醫,都帶來莫國。

  現在,他正準備動身,去往那個他去過的鋪,跟那個去給納蘭雪診過病的大夫,問一問納蘭雪的情況,什么叫病重難治,恐不久人世!

  “陛下莫要著急,皇后娘娘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那大夫,該是醫術不精,自己醫治不了,就胡亂說話的,不足為信。”

  侍衛急急的追上尚扶蘇,給他披上了一件新的斗篷,他早晨出門兒時穿在身上的那件,已經裹給了納蘭雪,之前,又忙著去給納蘭雪尋大夫看病,未來得及再穿,便就一直到了現在,“皇后娘娘自己不是也說了么,就是前一日染了點兒風寒,這風寒,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想皇后娘娘征戰疆場之時,風餐露宿的,不也沒聽著說有半點兒不妥的么?可見……”

  “再嘮叨,朕就給你把嘴縫起來!”

  尚扶蘇心情不好,便是聽誰說話,都覺得心煩,翻身上馬,抖了韁繩,就朝著之前的那間鋪奔馳而去。

  所有的御醫瞧遍,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都只覺得,納蘭雪脈象虛弱,是從未見過的怪癥。

  司馬青也是心急,生怕納蘭雪當真有個三長兩短,讓莫國使了一員良將……莫國本就缺乏將領,如今,尉遲獻年老,已不能帶兵,尉遲恭又是尚缺歷練……好不容易尋得了納蘭雪這么一個將才,若是……

  圣旨連下了三道,整個昭城里,幾乎所有有些本事的大夫,都已進過了納蘭府的大門,但,納蘭雪的情形,還是“越來越差”,有幾次,甚至險些喘不過氣的昏死過去。

  “父皇,兒臣聽聞,祖上曾有一粒能續命的奇傳下,不知。可否拿出來,用來救納蘭郡主一命?”

  司馬玉已在司馬青的御書房里跪了整整一個時辰,不下第五十次的,說出了這話。

  就在剛剛,他打算去召集手下,謀反宮,強行奪之時……他自以為可靠的“手下們”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面對司馬青手握告密文書,憤怒的目光,司馬玉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既然。搶奪不成。那,便求罷,他撇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不要,也絕不后退半步。他要救她,不惜代價!

  “你喜歡那丫頭多久了?”

  許久,坐在書案后面的司馬青,終于開口,問出的話,也讓司馬玉稍稍松了口氣,他求的這事兒,八成兒,是成了。只是,需要他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以下待修  納蘭述向不喜給人許諾,納蘭雪長了這么大,連這次加上,也之才聽過他說過三回。第一回,是娘親辭世時,跟他說,要好好保護,尊敬兄長,照顧爹爹,他說好,第二回,是他與司馬溪大婚之前,他在納蘭段的墳前,說會此世今生,只娶司馬溪一人,善待她終生,而第三回,就是剛才。

  “好。”

  納蘭雪輕聲答應了一句,眼淚,卻已經忍不住在眼眶子里打轉,只差掉下來了。

  她知道,如果,這一次,她當真選擇了尚扶蘇,那便是等于,從此改名換姓,跟了他,遠去商國,只要不是盟會在商國舉行,就再也無緣得見兩位兄長了,爹爹和娘親的墳冢,也再無機會前來拜祭打掃。

  想到這兒,納蘭雪的心,便是本能的頓了一下兒,原本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在她所未料的時候,默默發生了變化。

  原本,已到了門口,準備下聘求親的長仙楓,在聽納蘭府的管家說,郡主臥病,不便見客,便識禮的帶人退回了下榻的客棧。

  不曾想,還未坐穩,便聽得外邊來了傳聞,說是納蘭雪突染重病,恐不久于世,納蘭府里的兩位少爺離朝回府,如今,納蘭府里,已是亂成了一團了。

  對納蘭雪“突染重病”的這事兒,長仙楓原本是不信的,但,久立窗前,從客棧二樓往外看去,見著街上絡繹不絕的百姓,各自捧了自家所出的物產,紛紛涌向納蘭府方向,再回來時,都是一臉的悲痛垂淚,便是又有些遲疑了。

  末了,終忍不住心中疑,使下人扮成百姓模樣,帶上“自家物產”,前往打探。

  御醫一個個的進入納蘭府,不久之后,又各自嘆著氣,滿臉愁容的從里面出來,被百姓們包圍問詢,也只是搖頭,什么話都不肯說。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后,太子司馬玉的轎子,也在了納蘭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司馬玉一臉焦急的下轎入府,在里面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垂著頭走了出來,上了轎子,吩咐轎夫回宮。

  “雪兒,你可要挺住,我回去,跟父皇求他的那粒,傳說是祖上留下的,能……續命的來,若……他不肯給,那,我便起兵,給你去搶來,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轎中的司馬玉,已開始計算,要如何起兵造反,才有足夠的勝算,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手里的全部兵將加起來,也才不超過一萬人,如果,納蘭籍所帥的禁軍不做阻擋,勝算可以有八成,如果,阻擋……那怕是,連三成的勝算,也未必會有了……不過,事已至今,由不得他再計算衡量,如果,納蘭雪當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留著這些力量,又有什么用處?

  將來,稱皇成帝,再追封她一個皇后的身份么?

  若無她相伴,他還要這皇位,做什么!

  客棧之中,尚扶蘇已使了跟隨他來的侍衛,快馬加鞭的回去商國,將所有的御醫,都帶來莫國。

  現在,他正準備動身,去往那個他去過的鋪,跟那個去給納蘭雪診過病的大夫,問一問納蘭雪的情況,什么叫病重難治,恐不久人世!

  “陛下莫要著急,皇后娘娘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那大夫,該是醫術不精,自己醫治不了,就胡亂說話的,不足為信。”

  侍衛急急的追上尚扶蘇,給他披上了一件新的斗篷,他早晨出門兒時穿在身上的那件,已經裹給了納蘭雪,之前,又忙著去給納蘭雪尋大夫看病,未來得及再穿,便就一直到了現在,“皇后娘娘自己不是也說了么,就是前一日染了點兒風寒,這風寒,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想皇后娘娘征戰疆場之時,風餐露宿的,不也沒聽著說有半點兒不妥的么?可見……”

  “再嘮叨,朕就給你把嘴縫起來!”

  尚扶蘇心情不好,便是聽誰說話,都覺得心煩,翻身上馬,抖了韁繩,就朝著之前的那間鋪奔馳而去。

  所有的御醫瞧遍,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都只覺得,納蘭雪脈象虛弱,是從未見過的怪癥。

  司馬青也是心急,生怕納蘭雪當真有個三長兩短,讓莫國使了一員良將……莫國本就缺乏將領,如今,尉遲獻年老,已不能帶兵,尉遲恭又是尚缺歷練……好不容易尋得了納蘭雪這么一個將才,若是……

  圣旨連下了三道,整個昭城里,幾乎所有有些本事的大夫,都已進過了納蘭府的大門,但,納蘭雪的情形,還是“越來越差”,有幾次,甚至險些喘不過氣的昏死過去。

  “父皇,兒臣聽聞,祖上曾有一粒能續命的奇傳下,不知,可否拿出來,用來救納蘭郡主一命?”

  司馬玉已在司馬青的御書房里跪了整整一個時辰,不下第五十次的,說出了這話。

  就在剛剛,他打算去召集手下,謀反宮,強行奪之時……他自以為可靠的“手下們”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面對司馬青手握告密文書,憤怒的目光,司馬玉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既然,搶奪不成,那,便求罷,他撇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不要,也絕不后退半步,他要救她,不惜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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