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專注的時候實在是太帥了!
“你轉動一下眼珠,有沒有酥麻的感覺?”張陽全神貫注,手指彈了一下太陽穴的銀針道。
“嗯,感覺好像有股液體沖洗眼睛,冰冰涼涼的,十分涼爽。好像……好像還有蟲子在里邊爬動,一只兩只,好像很多……咦,似乎又沒有……”汪洋繪聲繪色的描述。
突然,他看著窗外的樹葉和紅花,興奮地大喊大叫道:“啊,我看見了,看見了。”
“這樣就好了嗎?”秦峰覺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議,悄聲問道。
按說赤紅的銀針就算是再細,插進身體后肯定也會有灼傷的痛苦,而表弟卻一點感覺沒有,已經讓他難以置信。
現在他更是嚷嚷著自己能看到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表弟,秦峰真要覺得汪洋就是個托兒,這反應也確實太夸張了一點。
張陽微微一笑,突然大手一揮,只見他的手在汪洋身上拂過,兩根銀針如鬼魅般回到手上。
“去清洗一下眼睛,熱水器里有溫水,記得不要用力揉搓,視神經剛剛恢復,還比較脆弱。”張陽看了一眼一臉驚訝的秦峰,開口提醒幾乎陷入癲狂的汪洋。
秦峰沒有回答,默默地拉起表弟往洗浴間走去。
“他真的痊愈了嗎?”一旁的蘇錦兒按耐不住心底的驚疑,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蘇小姐還有懷疑不成。”張陽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后將那一萬元錢丟進了抽屜。
“真是大開眼界!神奇的中醫,神奇的針灸!”蘇錦兒由衷地贊嘆道。
“謝謝。”張陽淡淡地說道。
其實看到蘇錦兒一下子就轉變了態度,張陽心里不免十分得意。
據他所知,哈佛醫學院是世界頂級的醫學殿堂,既然眼前的蘇錦兒認可了他的醫術,他就更有信心了。
“治愈汪洋的色盲癥你其實冒著很大的風險,我說的不錯吧?”蘇錦兒淺然一笑道。
“是嗎?”張陽露出無所謂的神情,心里確是微微一驚。
剛才的治療手法看起來十分輕松,但自己卻始終捏著一把汗。
他早已發現汪洋的色盲癥其實是因為視神經長期被血塊壓迫導致的視覺功能障礙,若是其他位置還好,偏偏血塊位于視網膜正中,稍一不慎,就可能損壞視覺細胞導致全面色盲甚至直接瞎掉。
雖說張陽已經不是第一次控制祝門真火摧毀病灶,但是像視網膜這種極為脆弱的位置施展真氣卻必須小心再小心。
尤其是在結合撥脈法的原理透過毫針診治的時候,張陽一顆心都是懸著的。
可是,這個蘇錦兒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知道毫針刺入太陽穴可以與風池穴的銀針遙相呼應,刺激視覺神經,達到舒筋活絡的效果。可是太陽穴連著內部神經,加熱的銀針容易造成血液凝固,一旦傷害到腦神經血脈流通,病人隨時會出現危險。”
“不錯,沒想到蘇小姐對針灸也這么有研究,看來是遇到行家了。”張陽倒不是隨意奉承,還真沒想到蘇錦兒居然也對穴位如此了解。
“行家?呵呵,張先生看我像嗎?實不相瞞,我沒學過中醫,只是對針灸這門古老的醫術感到好奇,做過一些研究。正好我的研究生課程就是眼科專業,因此稍稍分析一下,恐怕在你這樣的高手面前有些班門弄斧了,還望你不要笑話才是。”
蘇錦兒說得簡單,可讓張陽更加的驚訝。
一個沒接觸過中醫的女孩,居然能夠通過自學對自己的治療手法中的危險分析的這么清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天才!
張陽心中暗暗喊道。
他本來對自己的靈性還十分自負,因為他曾經偷聽師傅跟師叔的對話。
表面上雖然他們都罵自己太笨,暗地里卻夸自己天資聰慧,根骨奇佳,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奇才,符醫門光大的希望。
然而,現在面對著蘇錦兒,讓張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坐井觀天了。
雖然不清楚她在修煉一途的天賦如何,但是對中醫經絡的理解就絕不簡單。
如果她跟自己一樣接受師父師叔教導的話,不會比自己差。
“怎么了張先生,你怎么這樣看著我?”看到張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再加上臉上復雜的神色,蘇錦兒有些臉紅地說道。
“蘇小姐,你知道嗎,要是我師父看到你,一定不要我了。”張陽一臉認真地說道。
“為什么?”蘇錦兒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你的天賦實在太高,我這個關門弟子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拋棄掉。”張陽自嘲的笑笑。
“張先生說笑了。”蘇錦兒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眼神中泛著自信的光彩。
顯然,她對自己的實力也是很有信心的。
“蘇小姐不妨繼續猜一猜。”
“好,那我就繼續往下猜張先生為什么會甘愿冒險而又如此自信?”蘇錦兒巧笑倩兮地說道。
“嗯,你說。”
“剛才你在太陽穴的銀針上彈了幾下,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這樣做,但這應該是最難的一環,因為腦神經十分微細脆弱,如此劇烈的震顫很容易造成損害。不過我注意到,你剛才那幾下都是三快一慢,似乎遵循某種節奏。”
“繼續說。”張陽眼神中卻帶著興奮。
他的判斷不錯,蘇錦兒確實極具天賦。
“抱歉,我對針灸認識有限,暫時只能猜到這么多了。”蘇錦兒捋了一下鬢角的秀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蘇小姐,有沒有人說你是天才?”張陽嘆息地說道,他對這個女孩已經徹底的服氣了。
“她本來就是個天才,哈佛大學都知道。”里屋的秦峰突然搶口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他雙拳下意識地握了起來。
只因他注意到,蘇錦兒看張陽的眼神中除了驚異,還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毫無疑問,他妒忌了。
“天才嗎?”蘇錦兒笑著搖搖頭,“其實我覺得吧,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天才,只是有些人做事更細心專注,才會領會更快一些。比如張先生,我覺得就是這類人。”
“不過我倒是覺得機會也很重要。沒有伯樂,也訓練不出張先生這樣的高手。”秦峰話中有話地說道。
顯然,他雖然承認了張陽的針灸之術,但是并不服氣。
只認為是他運氣好,遇到了高人指點。
張陽跟師父師叔混了那么久,人精一個,哪里聽不出秦峰話里話外那一點酸溜溜的意思。
“秦先生說笑了,我哪里是什么高手,只是粗通皮毛。這次運氣不錯,正好成功解決汪洋這個后天色盲而已。要是遇到先天色盲,那就束手無策了。”
秦峰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只是粗通皮毛嗎?”蘇錦兒顯然不信。
“學了大概二成吧!”張陽隨口說道。
“二成?!真是不可思議。不知道十成功力會是什么樣子?白骨生肌,起死回生?”蘇錦兒笑道。
“或許吧!”張陽一臉向往。
據師父青云道長說,符醫門的創始人天心道人就能做到起死回生。
后來的歷代掌門卻做多做到白骨生肌罷了。
“倒是蘇小姐,你既然對經絡穴位有這樣的天賦,為什么不嘗試系統地學習一下中醫?”
“我呀,倒是很想學習來著!”蘇錦兒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看過很多針灸師的手段,但是除了針灸麻醉術還差強人意,其他的都千篇一律,談不上多么神奇。唯獨張先生這里,我看到了真正的針灸!”
“那么蘇小姐對我有信心嗎?”張陽冷不丁問道。
“什么意思?”蘇錦兒皺起眉頭,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是說一直困擾你的痼疾。”張陽笑道,然后飛快的掃了眼她的兩腿之間。
“你……你看出來了。”蘇錦兒一臉震驚地看著張陽。
“對!”張陽點點頭,“望聞問切,這可是咱們中醫吃飯的本領。尤其是蘇小姐這種情況,元陰之氣淤積,無法正常排出,自然一望便知。”
“讓我怎么說呢!簡直就像是魔法一樣!”蘇錦兒眼中閃著小星星。
“錦兒,你們在說什么?難道你有病。”
“怎么,秦峰,我有病你很介意。對了,叫我蘇錦兒,錦兒可不是你叫的。”
“不,我……我只是擔心,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秦峰萬萬沒想到蘇錦兒說翻臉就翻臉,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好啦,這里沒你的事兒了,你跟汪洋走吧!”蘇錦兒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
“可是你?”秦峰苦著臉說道。
“我當然留下。”
“留下……留下干什么?”
“治病啊!怎么,你還準備偷師啊!不是你說來拆穿張先生的嗎?現在事實擺在面前,你還是趕緊走吧!”
“不,我必須留下。”秦峰咬咬牙說道。
“我說秦先生,你還是走吧,蘇小姐這病確實不太適合有人在場。”張陽笑瞇瞇地說道。
“你們……哼,表弟,咱們走!”秦峰氣鼓鼓的說道。
“等等!”張陽突然喊道。
“還有什么事?”秦峰眉頭一挑。
張陽突然探手在秦峰領口一抹,立即,一顆紐扣出現在他手上。
“你……”
“抱歉啊,我暫時不需要宣傳,這個攝像頭我先留下了。”
“你……你怎么知道?”秦峰一臉驚駭。
“都寫在你臉上呢!”張陽冷笑地說道。
秦峰啞口無言。
幸虧就在這時,汪洋走了出來,算是為他解了圍。
“張陽,我這就徹底好了?”汪洋幾乎是在里面沖了個涼水澡,似乎是想要自己徹底清醒,好確認這一切是真的,不是做夢。
張陽笑笑:“回去買點蜂蜜,每晚睡之前涂抹在眼睛周圍,第二天再擦掉,堅持半個月即可。”
“這么簡單?”
“不抹都沒關系,我都說了手到病除,你黑眼圈有點多而已,這個算是奉送你的,這一萬塊錢正好,我懶得找零了。”
“好好!回頭我請你吃飯啊。”汪洋說著,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至于秦峰,他甚至都沒有理會。
“怎么,還不走?”蘇錦兒冷笑地說道。
秦峰怨毒地看了張陽一眼,疾步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張陽和蘇錦兒。
“把手給我,我再幫你號號脈。”張陽說道。
“不是說只憑雙眼就能診斷?”蘇錦兒笑著問道。
“望聞問切四診合參更好。雖然前三種就夠了,但是這切脈卻是綜合考量病情的根本,你這個情況相當負責,必須好好看看。”
“怎么樣?有多少把握。”蘇錦兒小聲問道,但并沒有伸出手。
“目前來看有七成把握。”張陽沉吟的說道。
“只有七成?”蘇錦兒皺了下眉頭。
“如果你讓我摸摸你的手……哦,摸摸你的脈把我會更大。”張陽笑道。
“呵呵,張先生,你真逗。”
“什么意思?”張陽尷尬的笑笑。
剛才確實是說漏嘴了。
“你很喜歡摸女孩子的手嗎?”
“錯,”張陽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喜歡摸漂亮女孩子的手。”
蘇錦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那你摸了多少美女的手?”
張陽摸著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蘇錦兒:“目前來說,有兩個。”
“什么,才兩個?”蘇錦兒一臉狐疑。
“對!”
“你怎么不是第一次呢?”蘇錦兒揶揄的說道。
“認識你太晚,第一次嘛,就給我姐姐了。”
“你……”蘇錦兒臉色驟變。
“摸脈啊!”張陽解釋道。
蘇錦兒尷尬的笑笑:“好吧,必須右手嗎?”
“隨便。”
蘇錦兒想了想,將右手遞給了張陽。
注意到張陽竟然伸出尾指搭在自己手上,蘇錦兒不免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她這種意外的表情便變成了震驚。
她感覺一股股熱流正透過張陽的尾指不斷竄入自己體內,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渾身酥軟,只得癱坐在床上,半邊身子已經靠在了被子之上。
“感覺怎么樣?”
“很……很奇妙,很舒服。”蘇錦兒胸口劇烈起伏,紅著臉說道。
“你這個病是先天性的,因此醫治起來比較麻煩,所以你要好好配合。”
“當然,只要有希望治愈,我一定全力配合。”蘇錦兒認真地說道。
“這樣,你先回去找幾味藥,先調理下你的身體,等氣脈理順之后我再動手如何?”
“都聽你的。”
張陽點點頭,走到寫字臺前,抄起一只簽字筆,筆走龍蛇,快速處方。
蘇錦兒目光落在紙上,眼中先是一驚,旋即釋然。
“張先生這一手字真漂亮,顏筋柳骨,盡得真髓。看來張先生才是真正的天才。”
“你可別這樣夸我。我這人有個毛病,美女一夸我,我就會驕傲的。驕傲使人落后,我可不想被師父責罰。”
“張先生您真幽默。”蘇錦兒笑得花枝亂顫。
“好了,一共七味藥,請嚴格按照處方上炮制,三碗水煎成一碗,只喝一次即可。”
“啊,只喝一次?”
“一次就好了。不然你身體受不了。”張陽笑瞇瞇地說道。
蘇錦兒猶豫一下,輕輕地點點頭。
“那個,張先生能不能留一個聯系方式,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向您討教?我怕我弄不好,達不到你的要求。”蘇錦兒接過處方,小心翼翼的疊了起來放進口袋,開口道。
“你說你手機號,我打給你好了。”張陽說著,拿出那個足夠炫的手機,輕輕一按,高清的屏幕立刻閃現。
“咦……”蘇錦兒俏臉露出好奇,望著他的手機。
“一個朋友送的。怎么,蘇小姐也認識這款手機?”張陽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雖然是跟蘇錦兒交流,更像是跟秦峰兩人炫耀。
“看來張先生身份不簡單呢!”蘇錦兒說著,將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張陽。
“不好意思,我晚上還有點事情出去一下,所以不能奉陪了。”張陽順便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站起來道。
已經約好九點與歐陽婷跆拳道比賽,要是自己遲到或者不去的話,肯定會被那個丫頭認為自己膽怯。
“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就在學校里。”
“那好吧,改天電話聯系。”蘇錦兒俏臉露出失望,不過仍大方的告別,轉身向宿舍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