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打了,會出人命的。”終于,周圍的人群中有人輕聲說道。
“是啊,剛才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萬一出了人命,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這種下流的人渣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詩詩聽到眾人的勸說,終于停手,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看著周圍的人。
“謝謝你們,謝謝……”男人臉頰被打的紅腫,刀疤也就更加明顯,越發的顯得猙獰可怖。
只是臉上激動的神情,淚眼中帶著感激望著眾人,話語因疼痛而含糊不清的道謝。
“怎么回事?誰打的人?”一個警察擠開人群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道。
警察局離商場很近,接到報警后幾分鐘便趕了過來。
“警察同志,我偷窺女廁所,犯了法,你趕緊把我抓起來吧?”
男人知道真正的救星來了,眼淚奪眶而出,主動承認著罪責向警察的身邊爬了過去。
“你是警察叔叔嗎?”詩詩俏臉上瞬間充滿笑容,一句警察叔叔讓人倍感親切。
“嗯,我是負責這個片區的民警。”
面對這樣一個小可愛的小女孩,即使看到剛才的男人慘不忍睹,也不會跟她聯系到一起。
“他偷窺女廁所,被我抓住了。”
“人是你打的?”警察眉頭皺了起來問道。
“嗯,不是打他,我只是想自衛。”
詩詩這理由非常合適,一個瘦弱的女孩在廁所里碰見一個滿臉兇狠的彪形大漢圖謀不軌,不是自衛又能是什么?
“唉!自衛也要有個度才行。”
警察側頭看了一眼刀疤臉男子的慘狀繼續道:“他偷窺觸犯了法律,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雖然是個嫌犯,但是也有人權。”
“警察叔叔,你誤會了,是他讓我打的。”
“他讓你打他嗎?”警察好奇的問道。
心想怎么還有這么犯賤的人,居然主動要求別人把自己打成這副慘狀?
再仔細想想,確實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弱不禁風,怎么能把一個彪形大漢打成這樣?
“嗯,你等一下,我給你看看證據。”
詩詩說完,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寬屏畫面上立刻顯現出了刀疤臉男子在女廁所一幕。
“你打啊?來吧,下來打我啊……”
“嘿嘿,哥哥就是下賤,小妹妹下來打我啊……”
手機是最新款,攝像效果非常好,就連聲音都格外清晰。
調笑的語氣,齷蹉猥瑣的神情,讓商場內的圍觀者臉上都開始充滿了憤怒的神色。
“媽的,打死他活該。”
“那神情真是下流,打的還是太輕,要是我非把他打死不可。”
“臭流氓,抓他去坐牢。”
本來這些人還有些可憐刀疤臉男子,畢竟他被打的確實夠慘,可是看到剛才的攝像后,連最后的一絲憐憫都沒了。
刀疤臉男子凄楚的看了一眼圍觀者,又看了一眼詩詩,臉上的肌肉開始痛苦的扭曲。
“你還真賤。”
警察回頭狠狠罵了刀疤臉男子一句后繼續道:“跟我回警局接受處理。”
說完后,又回頭對詩詩道:“你也要跟我一起去錄個口供,你不用擔心,只是例行公事,手機是最好的證據。”
“配合警察叔叔工作是我該盡得責任與義務。”詩詩大氣的說道。
嘩……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詩詩俏臉緋紅,一副嬌滴滴的神情更加迷人。
在眾人贊賞的目光中,詩詩拉著張陽,跟著警察一起走出商場,到警局去錄口供。
刀疤臉男人一路上都雙手抱頭,沒敢再看詩詩一眼,目光呆滯嘴唇蠕動,仿佛自言自語的說著什么。
張陽知道,這男人肯定留下了心理陰影,別說是偷窺,恐怕見到女人都會渾身哆嗦……
“怎么樣?漂亮不漂亮?”
錄完口供,詩詩便迫不及待的跑進公安局洗手間,將新買的衣服換上顯擺一下。
衣服有些寬大,顯的她的嬌軀更加纖弱無比,加上兩條修長筆直的,充滿了青春氣息,愈發的迷人。
“我老婆穿什么衣服都是最漂亮的。”張陽夸贊中帶著一絲奉承的味道。
“真的嗎?”
詩詩撲了上來,雙手繞在他脖子上像個小女人一般親昵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
兩人正在說話間,民警帶著刀疤臉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上帶著一副锃亮的手銬。
男人看到他們親昵的動作,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對自己如此狠毒的魔女此時居然這么嬌媚迷人。
然后再看看張陽,痛苦的撇了撇嘴,目光中滿是復雜的神情。
估計他也在想,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這男人膽子也忒大了……
“看什么看?小心我還揍你。”詩詩小嘴一撅大喊道。
男人渾身一顫,刀疤臉抽搐了一下,緊緊靠在警察身邊,仿佛小鳥依人般向旁邊的走廊走去,連頭都沒敢回一下。
走出公安局,兩人隨意找了一家特色飯館吃完飯后,又逛了一會街,下午四點多鐘,打車回別墅。
出租車上,詩詩靠在張陽的肩頭,有他陪伴,還買了一件稱心的衣服,也耍了威風,詩詩嘴角露出一個甜蜜的滿足的笑容。
我是真想再活五百年!
張陽手機響起,拿出手機一看,是陸夢軒打來的,顧不上詩詩吃醋,匆忙接聽了電話。
他知道陸夢軒的性格,沒有要緊的事情,肯定不會給自己打電話,寧愿晚上反復的在企鵝上問自己在不在。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張陽不敢耍貧,一來詩詩在旁邊,再就是萬一真有急事,以陸夢軒的性格,翻臉也是極有可能。
“果果誤喝了農藥……”陸夢軒聲音中帶著焦急哽咽。
“果果?”
張陽一愣,隨即想起上次兩人在孤兒院時,那個目光呆滯的男孩,匆忙道:“趕緊送醫院搶救。”
從陸夢軒將自己帶到孤兒院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與這些孩子有了緣分與交往。
為了自己心底的那份憐憫,當然也是為了陸夢軒。
“我就在醫院的搶救室。”
“哪家醫院?”
“東海人民醫院。”
“我馬上到。”
張陽掛斷了電話,匆忙讓司機停車,對詩詩道:“你先回去,我有點急事出去一趟。”
“嗯,去吧,別著急。”詩詩表現的非常大度,叮囑道。
她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刁蠻任性時霸道無比,去也是個識大體的女孩。
看到張陽焦急的神情,知道肯定發生了要緊事,要是攔著張陽,肯定會讓自己這個未來的老公反感。
張陽確實有點愧疚,本來想今天完整的陪著她,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幸虧還沒出市區,打車十分方便,張陽攔了一輛出租車后往東海市人民醫院趕去。
人民醫院的急診室門口,陸夢軒正雙眼含淚呆呆的望著里邊,看到張陽后蠕動了一下嘴唇,并沒有說話。
“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陸夢軒淚眼朦朧道。
“怎么會這樣?”
張陽想到,果果本來就是一個患有先天性腦部發育遲緩的孩子,雖然已經七歲,智力跟一歲的嬰兒差不多,卻停滯不前。
對任何事物都反應遲鈍,上次陸夢軒送給他巧克力都是要扒開后放到他嘴里才行。
這次居然自己誤喝農藥,不能不讓他感到驚訝。
“王姨也是一時粗心,將滅蟲藥放在了孩子們玩具室門口的一側,結果就……”
“嗯,明白了。”張陽看到她越說越傷感,匆忙打斷。
這些很容易想到,雖然已經初秋,蚊蟲卻更加的上演末路瘋狂。
孤兒院就在郊區的廢廠房內,環境不好加上周圍的農田,蚊蟲更是多得離譜。
何況孤兒院一直都是陸夢軒靠自己的工資維持生計,十分困難,所以不可能用都市人所用的蚊香滅蚊藥。
并不是她小氣,而是孤兒院吃喝拉撒睡加上王姨的工資,還有這些孩子應急的藥品,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
所以只能用農藥配上水之后,噴灑房間。
等蚊蟲死亡后,毒性也隨之散盡,才敢讓孩子進入,這也是農村人經常使用的滅蚊蟲方法。
孤兒院只有幾個孩子,可是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疑難病癥,照顧一個都十分吃力,何況王姨還要都照顧。
畢竟是兒童,他們根本不懂的區分哪些東西危險,哪些東西安全。
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我擔心果果萬一……”陸夢軒呆呆的望著急救室內,再也控制不住,開始流下淚水。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給張陽打電話,當看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果果時,自己無助而迷惘,居然第一時間浮現出了他的影子。
或許自己已經把這個吊兒郎當的學生當成了一種依賴,或者說他做事總能讓自己感到驚訝。
這次她也希望出現奇跡。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張陽伸手為她擦了一下淚水,安慰道。
急救室內,兩個醫生正在對昏迷不醒的果果進行搶救,這種搶救幾乎都是一種方法,就是洗胃。
用肥皂水硬生生的灌進人體內,當胃部承受不了時,劇烈的嘔吐,將農藥再重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