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巨響,符篆散發出金黃色耀眼光芒,整個房間內恍如白晝,金燦燦一片。
空中開始飄起一張張符篆,催眠符,招魂符,還陽符……
這一幕曾經在別墅與凌冰兒交手時出現過,只是遠沒有現在這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張陽徹底驚呆了。
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嘈雜的腳步聲,他知道師傅師叔趕了過來,匆忙收起九陽真火,滿屋子符篆瞬間消失,光線立刻暗淡。
“張陽,發生了什么事?”門被打開,青云道長率先沖了進來道。
“沒事師傅,你看看這是不是本門的九陽符。”張陽攤開手掌,開口對他道。
對于師傅,此刻他已經沒必要任何隱瞞,本來這就是本門之物,他又是符醫門掌門,九陽符由他保管更合適一些。
不管麥英安是不是自己父親,可是作為師叔的仇人,卻是他將自己送到丹霞山。
師傅師叔不計前嫌而將自己撫養長大,已經讓自己感激不已,內心沒有了以往的胡鬧調侃,語氣中充滿了尊重。
“這……”
青云道長拿起符篆,看了一下之后,也不敢過于肯定,畢竟眼前的符篆與麥英安偷走的九陽符截然不同。
疑惑的繼續道:“剛才屋子里的光線,是它發出來的?”
“不錯,就是它。”
張陽將剛才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此時青靈子也走了進來,聽到后同樣的驚訝不已。
“嗯,那它就是本門的鎮門之寶九陽符,看來是本門的前輩怕有人打它的主意,所以藏在銅牌之中不被人發覺。”
青云道長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可惜本門之人幾百年都沒發覺釋放九陽符,卻被麥英安發覺其中秘密,他可能感覺到自己的危險,所以再次藏于玉葫蘆之中。”
“這是不是他將張陽送到丹霞山來的原因?”
青靈子苦笑了一下繼續道:“他將兒子連同九陽符一起送到符醫門,九陽符也算物歸原主,卻在他兒子身上……”
“我不是他兒子……”張陽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
“對,對,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你還不是他兒子。”青靈子打了個寒顫匆忙解釋道。
他倒并不是害怕張陽,而是有些心疼,畢竟從小將他帶大,知道他此時矛盾的心情,不忍心再看他受一點刺激。
“師傅,九陽符是本門的鎮門之寶,你是本門的掌門,應該交給你保管。”張陽將九陽符給青云道長道。
“鎮門之寶?符醫門已經淪落到只有我們師徒三人的境界,這個鎮門之寶還有什么用?”
青云道長自嘲的苦笑,搖了搖頭道:“既然你機緣巧合之下釋放了九陽符,也就是命中注定與它的緣分,還是你繼續帶著好了。”
“可是……”
“這是什么東西?”
張陽剛想要推辭,只見青靈子伸手拿起桌上剛才古銅色的圓形牌子,疑惑的問道。
對于九陽符他并不關心,因為心里明白,即便是九陽符在自己手中,也未必能夠釋放。
否則的話先前符醫門的前輩早就名氣大振,甚至師兄也早就會九陽真火,門派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凋零的地步。
所以說一切都要靠機緣才行……
“這也是在玉葫蘆之中發現的。”張陽立刻解釋道。
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圓形牌上,只見上邊刻著兩桿不知名的槍械,中間則是一顆五角星,下邊印有一個安字及幾個數字。
圖案十分精細,槍械連扳機及上邊的刺刀都格外逼真清晰,可見制作之人下足了功夫。
“這應該是軍區所用紀念章之類。”
畢竟做過特種大隊隊員,青靈子看到上邊有兩桿槍與五角星,自然首先想到連隊,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上邊的安字,肯定是代表麥英安了。”
“這個銅牌制作工藝一流,何況還是特意針對個人打造,顯然是證明身份的攜帶物品。”
青云道長拿過銅牌,仔細看了一眼之后,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唉!張陽,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可是麥英安冒死將你送回丹霞山,還將九陽符與及這個象征身份的銅牌放在你隨身的玉葫蘆里,可見跟你的關系……”
他的話并沒說完,意思卻十分明白,麥英安無疑是張陽的父親。
“師傅,你別說了。”
張陽心中悲戚苦笑著繼續道:“如果再見到他,我一定拼勁全力,替師叔報仇,除掉這個陰險毒辣的敗類。”
“沒必要勉強自己,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壞人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青云道長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張陽,只能用這些哄人的大道理安慰。
雖然恨極了麥英安,卻也不想看到張陽與他生死搏斗的情景,對于兩人來講無疑都是一種心理的摧殘。
麥英安即便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可是如果張陽親手殺死他,將會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知道師傅,我想休息了。“張陽心亂如麻,只想好好平靜一下。
“嗯,早點睡吧!“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青云道長與青靈子相互看了一眼,安慰了兩句之后,走出了他的屋子。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此時已經半夜,大雨依舊下個不停,雷聲閃電讓張陽更加的煩躁不安。
雖然說是休息,可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就沒有半點睡意。
黑衣人究竟是不是麥英安,這點他還不敢肯定,畢竟只是在他會純陽真火加上師傅師叔說起的那段往事來判斷,讓大家都以為他就是麥英安。
可是純陽真火真的只有自己師徒三人與麥英安,郭長順才會嗎?這個恐怕連師傅師叔恐怕也不敢肯定,畢竟華夏能人異士眾多,另有其人也說不定……
何況如果黑衣人真是麥英安的話,當初他冒著危險將自己送到丹霞山,這次回來為什么不來打聽自己的情況?難道他將自己忘記了?
越想越是疑惑,恐怕只有找到黑衣人,才能弄清楚這一切……
他突然想離開丹霞山,讓自己徹底的安靜一下。
畢竟繼續呆在山上,也已經沒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加上幾個丫頭嘰嘰喳喳,只會讓自己更加心煩意亂,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打定了主意,立刻翻身下床,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本來這次回來也沒帶多少行李,收拾起來很快。
當看到石板床下時,想起來師傅師傅藏在下邊的寶貝,以過去的性格,非給他們糟蹋折騰光了才肯罷休。
而此時卻完全沒有了這種想法,更多的是體會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恩情,覺得自己過去實在過分,才會讓他們如此的提防自己。
“青云道長,張陽這個大懶蟲還沒起床嗎?”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丫頭便再次趕到了符醫門,詩詩開口問道。
“他昨天喝多了睡的很晚,讓他多睡一會,今天不能陪你們出去玩了。”
青云道長看到唐淑欣也一起趕來,知道她肯定沒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其他三個女孩,便撒謊回答。
他也不想讓詩詩她們知道張陽的身世,以免讓他更加糾結自卑,所以打算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當然更主要的是,詩詩這丫頭雖然跟張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屬于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格。
如果讓她知道后,指不定什么時候說漏嘴,佛醫門那幫道姑知道張陽的身世后,擔心會對他有不好的影響。
“那怎么能行?昨晚下了大雨,山腰的小溪里肯定有好多魚,還打算讓他陪我們去抓魚玩呢?”詩詩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明天再去也不晚……”青云道長想讓張陽好好安靜一下,所以極力阻攔。
“算了詩詩,我們自己去抓魚好,別打擾張陽了。”唐淑欣勸說道。
本來她以為喊張陽一起出去讓他散散心,也可以緩解一下內心的苦悶,不過看到他此刻還沒起床,所以同樣不忍心再打擾他。
“我去喊他起床,你們在這里等著。”詩詩并不罷休,說完后便向張陽的屋子跑去。
“詩詩……”唐淑欣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唉,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青云道長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小女孩一般都還矜持羞澀一些,偏偏這丫頭沒羞沒臊,一大早居然敢闖進男人的屋子,讓他倍感無奈。
不過他也知道詩詩對張陽的感情,在她眼里早就把張陽當成了老公,有這樣舉動倒也并不奇怪。
詩詩還沒走到門口,屋門打開,張陽手中提著背包行李走了出來。
經過一晚上大雨的沖刷,整個世界都干凈了許多,一陣陣帶著泥土芬芳的微風傳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不過張陽昨晚一夜未睡,臉上帶著明顯的憔悴,看到院子里的眾人后,依舊裝出一副放松的微笑。
“張陽,你這是去干什么?”詩詩看到后,先是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要先回北都,不能陪你們在丹霞山玩了。”
“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詩詩秀眉一皺,俏臉上露出不悅與疑惑問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