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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惜生死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張陽問道。風云網  雖然失去了肉身,而且元魂也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禁錮,但是他眼下的靈識倍加敏感。

  二女身上的氣勢驚人,竟然比之前還要強上三分。

  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只剩下一縷元魂,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憑宰割。

  “我們還能是什么人?九尾狐唄!”紫衣女子咯咯咯地笑起來,如同銀鈴一般悅耳。

  “你們抓我到這里想要干什么?我的肉身呢?”張陽又問。

  “呵呵,真好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肉身,你還是先擔心是否能保住元魂不。看你也有些道行,應該知道魂飛魄散的痛苦吧!”紫衣女子冷笑道。

  “紫衣,廢話少說,趕緊把他的元魂還給我!不然,休怪我不顧姐妹情分!”蹁躚冷哼道,身上靈氣涌動,一時間勁風肆虐+無+錯+小說+3w++,卷的花瓣紛飛。

  “還給你?”紫衣女子眉頭一挑,冷笑道,“嘿嘿,蹁躚妹妹,你也得有本事從我手上奪回去。九陽精魂,求之不得,姐姐可不會輕易罷手。”

  說話的同時,她身上紫芒閃耀,如同有無數紫色的電弧在她身體周圍亂竄,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氣勢驚人。

  “看招!”

  蹁躚嬌叱一聲,猛然一探手。

  白芒一閃,一柄銀色的長劍憑空出現在她手上。

  咻咻咻!

  劍鋒吞吐,攜著凌厲的氣勢撕破空氣,直取紫衣女子的面門。

  可惜,就在劍芒接觸紫衣女子的剎那,她的身影微微扭曲,繼而化作片片虛影,散于無形。

  原來,長劍刺中的僅僅是紫衣女子快速移動之后留下的殘影。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蹁躚背后。

  手中紫芒一閃,一根紫色長鞭劈下,卷著雷光直奔蹁躚背心。

  蹁躚似乎早有所料,秀眉一擰,反手一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卷住鞭稍。

  長鞭繃直,與劍鋒摩擦出瘆人的聲響。

  二人身上流光運轉,罡氣縱橫。

  花瓣、綠葉飛卷而起,朝四方飛散。

  張陽感覺自己如同風雨中的小舢板一般無所依憑,仿佛隨時可能被罡風撕裂。

  一股無力感縈繞心中。

  怎么辦?

  該怎么辦!

  可惜,失去了肉身,他沒有絲毫辦法。

  就在這時,張陽感覺一股冷冽的烈風席卷而至,與二女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

  這是……

  詩詩!

  她,怎么來了?!

  “噓!張陽哥哥,我來救你。”

  詩詩用靈識與張陽溝通。

  立即,張陽只感覺渾身一輕,頭頂的紅傘化作片片紅影煙消云散,身上的禁錮立即消失無蹤。

  嗡……

  隨著一聲輕微的震顫,氣浪席卷,晃得他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股輕柔的力量包裹,然后迅速在薔薇花叢之間飛掠而去。

  “什么人!”紫衣蕩開蹁躚的殺招,長身而起,朝亭子這邊飛掠而來。

  穩住身形的蹁躚也如夢初醒,頓時飛身而起,厲聲喝道:“大膽,趕緊放開他!”

  “抓得住本小姐再說!”詩詩冷哼道。

  說話間,她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多日不見,詩詩修為精進不少!

  張陽卻驚喜不起來。

  詩詩雖然一日千里,但是比起對戰的二女,卻沒什么勝算。

  況且,眼下他們又身在陣法之中,對方占據了地利的優勢,此消彼長之下,情況更是堪憂。

  詩詩無相身法已經有六七成火候,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越出好幾百米。

  然而,眼前的景物此起彼伏,漫無邊際。

  身后,二女緊緊跟隨,眼見著距離越來越近。

  張陽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們身上逼人的氣勢。

  遠處,層層疊疊的薔薇花叢似乎一眼望不到邊。

  雖然知道這是障眼法,但是身在陣中,想要闖出去并不容易。

  尤其是直到現在,詩詩還沒有遭遇陷阱,張陽更是焦急起來。

  按照常理,這種術法陷阱一旦出現,便不會簡單。

  張陽與詩詩從小便一起長大,對小妮子的情況算得上知根知底。

  詩詩天賦奇高是不錯,但是在陣法一途的造詣卻弱的可憐。

  她始終走的是直線,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張陽想要提醒她,可惜又怕擾亂她的思維。

  無相身法最重視心法,以意馭氣,方可無形無相,無聲無息,從心所欲。

  張陽擔心的事情終于出現。

  就在詩詩飛躍一條煙霧彌漫的溪流時,一股黑霧噴薄而起。

  旋即,一道黑影突然從水中一躍而起。

  玄蛇!

  張陽看得清楚,黑影足有碗口粗細,渾身泛著黑金一般的色澤。

  三角形的腦袋上長著一只血紅色的冠子,眼珠是銀色,獠牙泛著青色的寒芒,攝人心魄。

  “去死!”

  詩詩一聲冷哼,反手一刺。

  一柄古拙的匕首攜著勁風直奔玄蛇張開的大口。

  嘶嘶……

  玄蛇異常靈活,在利刃近身的剎那奮力一扭,堪堪避了開去。

  不過,它順勢流轉三角腦袋,一下子咬住了詩詩的手腕。

  糟糕!

  詩詩嚶嚀一聲,飛縱的身軀微微一晃,一頭栽到在花叢之中。

  “該死的畜生!”

  詩詩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

  “詩詩,你怎么樣。”

  “哼,還能怎么樣,這次完蛋了。”

  詩詩說著,一抖手腕,只聽嗡的一聲,原本黯淡無光的銀手鐲突然白芒大盛。

  立即,一只白雕的幻影凸顯而出。

  “張陽哥哥,跟著雕兒去找到你的肉身,然后……有多遠……走多遠。”詩詩艱難地說道,聲音斷斷續續。

  此刻,她蒼白的臉上帶著一股黑氣,氣息越來越弱。

  被玄蛇咬中的皓腕已然漆黑一片。

  毒氣正隨著她的經絡一路向上,直逼心脈。

  “詩詩,我不走!”張陽說得斬釘截鐵。

  盡管明知道留在這里一個都走不掉。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如果丟了她獨自一個人走了,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只是黑水玄蛇的近親,但是碗口粗大的玄蛇至少已經修煉好幾百年。

  玄蛇常年潛藏在幽深的寒泉深處,吸收黃泉之氣為生。

  其劇毒帶著至陰至柔的毒性,一旦入體,立即攻擊心脈。

  若不是詩詩常年在陰陽泉之中浸泡修煉,此刻她恐怕早已香消玉殞。

  可即便是這樣,玄蛇的劇毒仍然給她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看情形,只需再有盞茶工夫,便會毒氣攻心,即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可奈何了。

  “好一對癡男怨女。”蹁躚憑空出現在二人跟前,揶揄地笑著。

  “怎么,人家郎情妾意,妹妹你就羨慕了?”紫衣同時出現,挖苦打趣的聲音隨之而來。

  “我是羨慕了,怎么著?”蹁躚冷笑著反問。

  “羨慕也沒用,世間男子皆薄情,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少了。你狐貍精一個,人見人躲,自然沒有那樣的好運。”紫衣揶揄的說道。

  蹁躚冷哼一聲,沒有理會紫衣的挖苦,朝張陽說道:“我說男人,你真的愿意跟他一起魂飛魄散?”

  “哼,落在你們手里,還有什么好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張陽冷哼道。

  可惜他沒有肉身,否則他便是憑著灰飛煙滅的代價,也要重創二女,為詩詩報仇。

  “也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蹁躚說道。

  “條件?什么條件?咱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

  雖然心中生出了一絲期待,但是知曉二女的身份,張陽不免認為對方只是在玩貓和老鼠的游戲。

  “或許我可以救救你的小情人。”

  蹁躚的話無疑擊中了張陽心中最敏感的神經。

  盡管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眼下這似乎是最后的希望。

  可理智又讓他忍不住回了一句:“笑話,玄蛇之毒無藥可解!”

  “區區玄蛇之毒算得了什么?”蹁躚嗤之以鼻。

  “你,真能救她?!”張陽咬牙問道。

  “愛信不信!”蹁躚撇撇嘴,一副愿者上鉤的派頭。

  “你若能救她,然后讓她離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張陽豁出去了。

  哪怕就是一句玩笑話,他也打算最后爭取一下。

  “我說你們兩個。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們也該征求一下我這個女主人的意見吧!”

  紫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個……”一絲絕望重又襲上心頭。

  可他突然感覺不對。

  身旁的詩詩氣息正在迅速恢復!

  再一看,她身上的毒氣真迅速消散,只是臉頰早已被淚痕浸透。

  這是怎么回事?!

  “詩詩,你怎么……”

  未等張陽問完,他猛感覺自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繼而一陣恍惚。

  當神識再次恢復,猛然發現自己已經重新活了過來。

  這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如此久違。

  他猛地睜開雙眼,舉目四顧,卻發現他在一處香閨之中。

  鼻翼之間嗅著熟悉的味道,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詩詩的臥室。

  “張陽哥哥,你可算醒了。”

  “詩詩,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夫,事情不明擺著嗎?我們不過是打了個賭。詩詩贏了!”

  “你們……”

  “對不起,張陽哥哥,我也是沒辦法……”

  雖然還是沒弄明白整件事的始末,但是張陽已經隱隱猜到了什么。

  只是,詩詩跟蹁躚和紫衣究竟是什么關系?

  佛醫門雖然不像大多數玄門中人那樣激進,對精怪趕盡殺絕,但是畢竟也是玄門正宗,按理說不該與她們為伍才對。

  現在倒好,竟然以姐妹相稱。

  而且看彼此之間的關系,極其親昵。

  張陽和詩詩青梅竹馬,雖然礙于門派之別,談不上形影相吊,但是對于小妮子的情況,張陽自認為還是相當了解的。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難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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