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和木葉村組建聯合部隊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并非異想天開。
三四年之后,在曉組織的強大壓力之下,整個忍界都聯合起來,組建了空前規模的忍軍。
相比之下,大丸設想中的空戰部隊,完全不值一提。
合則兩利的事情,看起來不存在問題,可實際上不能這么想當然。
木葉村的長老們,就很難接受這樣離經叛道的變故,太過強勢保守的志村團藏是極大的障礙。
連風影五代目都沒有的砂隱村,對這樣的大事,很難得出統一的意見。
至于退隱的千代和海老藏姐弟兩人,這種無可無不可的事情才懶得關心。
稍微想了想的鞍馬八云說道:
“將這當備用方案吧,未來的事情,誰也料不到!到時候見機行事,也許不用等到那個時候,我已經成為忍者了……”
“你有其它辦法?”
“當然……”
鞍馬八云坦然答道,
“不能總是依賴你的幫助,我自己也得好好努力嘛……”
似乎頗為得意自己的謀劃,順直長發的女孩用手撥了撥自己臉頰邊的鬢角,露出一副快來夸獎我的表情。
“這……還真了不起!”
大丸偽心地露出贊賞的干笑。
“太不真誠了,都不問我打算用什么辦法……”
“要是成功了,自然萬事大吉;如果失敗了,就當沒發生過,免得尷尬,我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
剛剛拒絕了面前的小女孩咄咄逼人的告白,還能心平氣和地閑聊幾句,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大丸是個心性與一般人大不相同的少年,鞍馬八云是個知曉諸多世故,卻不失天真的少女,兩個性格都略顯古怪的年輕人,碰撞之下居然還能和睦相處,已經很難得了。
略有些不滿地嘟著嘴,鞍馬八云說道:
“你就是怕麻煩,我是那樣壞心眼的人嗎?”
“有點像!”
大丸笑瞇瞇地答道,
“與你面對面,就像和另一個惡趣味的自己在琢磨著壞事一樣……”
“人吶,會相互影響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鞍馬八云是明白的,
“那個時候,遇到的是你,我還是挺幸運的……”
本質上來講,大丸和鞍馬八云有很多共同點。
年紀不大,卻知道了許多不應該知曉的東西,大丸是因為穿越重生而天生宿慧,鞍馬八云是利用幻術血繼限界的力量,從別人身上得到的體驗。
擁有與年齡不相稱的學識,大丸選擇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地彰顯自我;
鞍馬八云則在性格成型的關鍵時期,不是臥病在床就是被關起來。
幼年雖然走后門去過忍者學校,但很快就因為身體不適而退學,除了家人之外,比較熟悉的人,就只有請來的家庭教師夕日紅。
彷徨的靈魂不知所往的時候,一個遭遇有些類似的少年闖入了她的生活,有了“樣本”之后,終于看到了還算滿意的秉性。
“幸運?你也幫了我不少忙……”
“我不是說這些!”
鞍馬八云微笑著搖搖頭,
“即便明了世事維艱,人心難測,依然相信自己、喜歡這個世界。相比之下,被伊度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我,實在是太沒用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大丸不好意思地說道,
“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人的一生挺漫長的,要是過得不開心,余生實在是太難熬了。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剛好所做的一些事情,讓你比較認同罷了。善意與好心,其實是立場與態度的問題,比如巖忍,說不定就對我恨之入骨。
當然了,真正心無雜念的好人,也是有的……”
比如漩渦鳴人,雖然大丸不怎么喜歡他,但真正能身體力行、踐行諾言、天性善良的人,相當少見。
“也許吧,但我沒見到。”
鞍馬八云與漩渦鳴人的那一段緣分,也許已經就此消失了。
“堅持本心吧,不要被其他人誤導了……”
“說起來輕松,做到難吶!世人總是以社會和他人對自己的期望為鏡子,不斷調整自己內心的想法與靈魂的姿態,然后不知不覺迷失了自我。但你對自我的認知,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界的態度與評價的影響。我其實很羨慕你……”
“所以,偶爾也不知不覺在模仿我?”
大丸輕笑道,
“見識太多人心,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的,哪個適合自己吧?
堅守本心,并不是不為外界所動,而是不為虛妄所惑。
他人不一定是地獄,自我也未必是天堂。所經歷的每一刻都是寶貴的財富,讓我們更加能認清自己。
就好比你消滅了伊度,內心強大了不少;身嬌體弱,卻依然頂著他人的勸阻迎難而上,不忘成為忍者的初心,磨練了自己的意志,這都是很讓人欽佩的。
就算是現在,誠如你所說,不也是受了我的影響嗎?也沒見你有多么不情愿……”
“說了好多,我聽不太懂,只有那幾句夸獎我的話,感覺最動聽……”
笑瞇瞇的少女促狹地吐了吐小舌頭。
“在我面前裝傻也沒用……”
大丸嘆道,
“總之,謝謝你,讓我受寵若驚……”
“是受到了驚嚇吧!原本還以為我們這么相像,相處應該很不錯的……”
因為一些意外的遭遇,使得大丸和鞍馬八云經歷過好幾次精神層面的深度交流,互相了解得比較多。
大丸笑而不語,沒有再虛偽地說些什么“你很優秀,我配不上你”、“你能找到更好的”、“我給不了你要的幸福”之類的客套話。
那樣除了凸顯自己高高在上的傲慢,順便踐踏純真的少女之心外,沒有任何安慰人的意思。
“不過,大丸,雖然我是沒什么希望了,但這件事還沒完……”
鞍馬八云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慵懶地說道,
“你和那個叫手鞠的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以為有什么事能夠瞞得過我?”
鞍馬八云忍不住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