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研究室之后,王蠢步行了一段,上了一輛的士,上了的士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看那些最佳修煉時間。
所謂的最佳修煉時間,也就是宇宙星球對地球發生的力量,譬如引力,譬如潮汐的力量,流星路過產生的力量等等,而這些力量,都被王蠢稱之為宇宙之力。
目前,最穩定的宇宙之力都是有關太陽和月亮的,然后就是火星木星之類與地球不遠的星球,不過,這些星球或許是因為長期與地球形成了相互作用力,雖然有穩定的最佳修煉時間,但其效率并不高,往往,一顆星球路過,或者是某一顆星球爆炸形成的力量延伸到地球的時候,反而會有強烈的效果。
王蠢記得,上次在吸血鬼古堡與那親王戰斗的時候,就是因為宇宙之中兩顆星球相撞產生了巨大力量一直傳遞到了地球,那力量雖然歷經了無數萬光年,但依然為王蠢提供了強悍的力量。
突然,的士停了下來。
“怎么啦?”王蠢感覺到的士停下來,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
“堵車。”
“哦……廣場!”
王蠢剛準備埋頭看資料,又猛然抬頭,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壯觀雄偉的建筑物。
仿佛,他又聽到了那威嚴的聲音。
王蠢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
他很想和那偉人交流一下,他不得不克制這這股強烈的欲望。
車流一點一點點移動,隨著車流的移動,那棟雄偉壯觀的建筑物逐漸到了身后,越來越遠,莫名的,王蠢有一種失落,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始皇帝已經死了二千年之久,他依然還想復活過來完成未竟的偉業,那偉人才去世四十年,被困在這里四十年,其內心的焦慮可想而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許是造化弄人。
就在的士越行越遠,那宏偉建筑物逐漸模糊的時候,路再一次堵死了。
如果是堵幾分鐘,關于王蠢的故事就要改寫,但是,這一次堵車,足足堵了五十分鐘有余。
在前半個小時,王蠢一直在煎熬之中度過。
在后半個小時,王蠢再也無法克制想要見見那偉人的欲望。
“先聯系一下再說。”
王蠢從空間戒指里面取出煉妖壺,原本忐忑不安的膽子算是壯了不少。此時,王蠢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是偉人對他不利,大不了用煉妖壺收了那魂魄。
王蠢費盡了心思騙來的這煉妖壺,為的就是專門懾服秦府那樣不入六道輪回的強者,而毫無疑問,偉人,也屬于不入六道輪回的強者。
煉妖壺拿在手中之后,王蠢變得有恃無恐。
思忖之間,靈氣催動,神念鋪天蓋地的朝身后的紀念堂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浩瀚磅礴的信仰之力也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傾瀉而下,如果九天瀑布一般,勢不可擋。
吃一塹長一智。
幾個小時之前,王蠢還吃了一吃虧,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硬抗,而是任憑那信仰之力侵入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王蠢唯一做的,就是緊守金丹,保持一絲清明,避免爆體而亡。
果然,那磅礴的信仰之力雖然侵入了身體,但是,卻無法控制王蠢的思維,只是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當然,這強大的信仰之力對王蠢來說也是一種極限的挑戰,因為,任憑外來的力量入侵到身體的四肢百骸里面,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好在的是,王蠢在異空間修煉,加上每次用最佳修煉時間的龐大宇宙之力來反復淬煉肉身,肉身已經變得如同金剛一般瓷實。
事實上,用金剛一般瓷實已經不足以形容王蠢的身體強悍程度。
王蠢在沒有催動靈氣的時候,身體和凡人無異,但只要催動靈氣,身體早已經達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不僅僅是外功登峰造極,就連五臟六腑,都變得極為堅韌。
王蠢與普通修真者不一樣。
一般的修真者,主要是修煉內功,如果離開的法力保護,肉身是很脆弱的,而王蠢,卻是內外兼修。
在人類修真的歷史長河之中,內外兼修的數不勝數,但是,像王蠢這樣把肉身與內修同步的修真者,絕對是屈指可數。
那龐大的信仰之力感覺無法控制王蠢的思維之后,便如同潮水一般退走,浩浩蕩蕩……
“放我出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在王蠢的腦海之中響起。
“何方妖孽!”
王蠢已經是金丹期的高手,進入了心動后的平穩,步入真正修真的最后階段,符咒等已經頗懼靈驗,可以幻化形體,展現萬千幻想,法術等威力大漲,永駐容顏。
而在萬千幻化之中,已經可以構建思維投影,虛假記憶于識海之中,對于天地萬物的理解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王蠢的腦域之中,構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
當王蠢的神識進入虛擬的世界之后,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依然被眼前那高大魁梧的男人所震懾。
王蠢太熟悉面前這個人了,因為,他幾乎是每天都要在人民幣上看到這個人的頭像。
魁梧的身材,寬厚的肩膀,威勢十足的大背頭,一套筆挺的中山服,一雙深邃無比的目光,下巴上的一顆痣令人印象極為深刻。
可以肯定,在中國,只要是正常人類,是沒有人不認識這個人的。
偉人背負雙手,靜靜的看著王蠢,雖然只是虛擬影像,卻是顯得無比的厚重。
王蠢沒有出聲,也看著偉人。
一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那魁梧的男人一點都不著急,一雙深邃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著王蠢,好像要看穿王蠢的五臟六腑一般。
“你為什么不說話?”終于,還是王蠢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我孤獨了四十年,也不在乎多孤獨幾分鐘。”
偉人緩緩走到王蠢身前,王蠢可以看到那嶄亮的額頭和梳理整齊的發根,甚至于,他眼睛的余光還看到那雙油光發亮的皮鞋。
王蠢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他不知道說什么,他做夢也沒有想過和中國近代史上最偉大的人物面對面的說話,縱然他是修真者,也無法想象。
王蠢對歷史不感興趣,對面前這個人所知甚少,對偉人最先的了解是來之于《沁園春雪》里面的“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再多的了解就無非是在論壇里面看到一些關于其功過的爭論,王蠢只是看,從來不加入,在他看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一旦事情發生爭議,誰都不能說對方是正確的,畢竟,這個世界衡量正確的標準并不是唯一的。
每一個人,內心都有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道德標準。
我們在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衡量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衡量你。
別說是面前才故去四十年的偉人,哪怕是死了二千多年的始皇帝,尚且無法蓋棺定論。
在兩千多年前,始皇帝無疑是個血腥殺戮的暴君,他所作所為,都不為那個時代接受,但是,在兩千年之后,人們發現,始皇帝所做的一切,都具有劃時代的前沿性。
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修建長城等等,都已經證明了,始皇帝是對的,哪怕是爭議最大的“焚書坑儒”,在那個時代,都具有非凡的意義。
始皇帝唯一的錯,就是錯在他死得太早。
如果始皇帝能夠多活二十年,大秦帝國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很可能,大秦帝國的鐵蹄,要踏遍整個歐洲,改寫整個人類的歷史……
“你決定了沒有?”偉人盯著王蠢,語速非常緩慢。
“我決定什么?”正在神游萬里的王蠢一愣。
“放我出去。”偉人的話很慢,卻給人一種簡潔有力,充斥著一種絕對威嚴的感覺。
“我……我……”王蠢結結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面前這個人,雖然只是站在他面前,卻如同一座雄偉的大山,讓他感覺無不的壓抑。
“你不會就是為想見見我吧?”偉人突然微微一笑。
“啊……咳咳咳……我還真是就想見見你。”
“呵呵,我知道,這四十年間,有很多很多人想見我,結果,他們在最后一刻,都選擇了放棄。而你,是唯一一個敢來見我的人。”
“為什么他們不敢見你?”
“他們怕我。”偉人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那是權傾天下的自信,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自信,更不可能是暴發戶口袋里面有幾個錢的自信,那種自信,讓王蠢產生一種莫名的敬畏。
“是的,我也怕你。”王蠢嘆息了一聲,一臉沮喪道。
“你心有所恃,有什么好害怕的。”偉人淡淡到。
“啊……你……你……你怎么知道?”王蠢大驚失色。
偉人笑了笑,并沒有回答王蠢。
莫名的,又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之中。
王蠢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偉人,他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面前所站的高大男人是曾經翻云覆雨,讓無數人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那個偉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