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大黑狗被唐奇一板凳砸得生死不知的一剎那,苗老婆子的瞳孔一縮,原本就白多黑少的眼珠顯得越發小了,透著股詭異的寒氣,戴著兩只巨大銀耳環把耳洞拉得像鼻孔那么大的耳垂輕輕晃動。
“得啵得啵……”
苗老婆子嘴里的發音越來越大,念念有詞,時高時低,倒像是在唱歌。
伴隨著她那如同瘋婆子一樣的舉動,剩下的兩只大狗更是像被打了雞血一般,口水滴答掉落,速度奇快,朝人群里撲了上來,唐奇剛才一板凳砸翻大黑狗,這時候就把手里斷裂的凳子腳一扔,要去收拾另一只瘋狗,不過身邊的御姐歐若若速度也不慢,一手搭住唐奇的胳膊,飛身就是一腳,正好踹中黃狗的肚子,幾十斤重的狗肉直接被踹到了樓墻上。
“霸氣!”
唐奇朝歐若若伸了伸大拇指,還有閑心稱贊一句,得到御姐一個笑臉回饋,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干姐姐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腳上也穿上了運動鞋,身上更有一股濃濃的驅蚊花露水味道,他有理由相信,假如御姐還光著腳底板的話,肯定不會一腳踢過去。
另一邊,龔揚護衛在白曉竹身前,和保安頭子林鐵男聯手將一頭瘋狗攔住,龔揚學著唐奇的樣,也拿了條板凳狠狠的砸,將一頭狗砸的抬不起頭來,鮮血四濺;可是,就在大家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那一頭被唐奇一板凳砸翻在地,以為早就死翹翹的黑狗,忽然又爬了起來,一口咬向距離最近一人的小腿。
“嗷嗷啊——”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發自保安隊員李強的口中,李強原本金鐘石站在一起,兩人擋在白山的前面,然而三只狗沖過來都被別人瓜分了,李強這家伙還在心里抱怨沒有自己的表現機會呢,誰知道本以為死掉的黑狗居然還能爬起來攻擊人,一個沒有防備,就被咬中的小腿。
在場眾人聽到慘叫齊齊看過去,一下子倒抽冷氣,好幾個人渾身都是一陣顫抖。
只見那黑狗兩只眼睛冒著鮮血,實際上滿臉都是血跡斑斑,狗鼻子也被砸爛了,咧著嘴唇的狗牙白生生,像上下兩片鋸齒,一咬住李強的小腿馬上利齒咬合,鮮血瞬間狂涌,這還不止,那黑狗腦袋一擺,竟然硬生生從李強的腿上撕下一片肉來,然后左右咀嚼一陣吞進肚里。
“啊——!”
看到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傲嬌女白曉竹一張俏臉變得僵白,大聲尖叫起來。
別說李強本人了,就是旁人看了他這樣也覺得痛到要死,而他已經疼的快麻木了,鮮血不要錢的往外冒……那只吃了李強一塊肉的黑狗,更是兇厲,張大巨大的狗嘴,露出里面沾血的狗牙,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馬上又要撲上去。
站在旁邊戒備的金鐘石,趕緊拉了一把李強,大聲喊道:“老太婆有古怪,她是蠱冇師,快點阻止她!“
他倒也機敏,看出老太婆的不尋常。
實際上金鐘石喊話的同一個時間,胡青青已經打斷了老太婆的念咒,作為青花婆婆的孫女加傳人,還是懂點這方面文化知識的,玉手并指成刀,一下砍在老太婆的肩頸上,噗通一聲倒下。
然而,老太婆倒了,那幾條狗卻還活著,它們全都像中了邪似的,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害怕,只會不停爬起來攻擊。
“小弟,給你刀!”
胡青青朝唐奇喊了一聲,把從老頭子那兒搶過來的匕首遞給了他,“割掉狗頭,不然它們不會死的。”
她忽然想起來了,這種東西曾經在奶奶留給她的《苗蠱千解》一書中看過,是一種叫做狗蠱的蠱毒,那是一種伴生在蛆蟲身上的血吸蟲毒,提取出來后用自己的下宮血和蝎子毒喂養,經七七四十九天培育,種入狗身,可聽其驅使,又稱“僵尸狗”,唯有割斷狗頭才能斷絕生息。
這是一把刀柄為木質,黑色,刀刃十幾公分長的匕首,唐奇一把接過的同時,瞬間就劃過了其中一只大狗的脖子,“噗”,刀刃很鋒利,閃著寒光,唐奇都沒用多少力,一刀切開了黃色大狗的脖子,殷紅的鮮血飚射出來,幸好躲的快,不然絕對要濺到身上;不過下一秒鐘,客棧里面爆出一陣驚呼聲,那狗脖子里飚射出來的血液里面,居然一層層蠕動,無數血色小蚯蚓一樣的東西在又滾又爬。
“我擦,罵了隔壁啊,這什么鬼東西?!”龔揚第一個跳了起來,因為那狗血飚出就在他腳邊,甚至鞋子上還沾了一點,他連忙跺腳躲開,就跟躲艾滋病似的。
白曉竹差點要躲到樓上去了,心里面麻癢麻癢,一臉想嘔吐的表情。
然而割破了一般脖子的狗居然還沒有死掉,又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只是腦袋有些撐不住,耷拉著,紅色的瞳孔盯著唐奇,很詭異。
唐奇就算是在夢里頭也沒見過這么古怪的事情,蠱毒蠱毒,當真是毒啊,全是毒蟲……
“走開點,走開點,別被蟲子咬了!”唐奇說著,把手里的匕首扔到桌上,去撿地上的苗刀,苗刀比較長,割起狗腦袋來會順手一些,“撲哧”,狗頭高高拋起,咕嚕嚕滾到一邊。
另外兩只,如法炮制,在林鐵男和金鐘石的協助下,斬掉幾只狗頭對唐奇來說還不在話下。
看到滿地的狗血和狗蟲子,一幫人實在感覺又心悸又惡心。
“這些東西必須馬上燒掉,撒上點鹽!”
胡青青說道,然后跑去給李強止血,他腿上被撕掉一塊肉,要是血流不止的話,估計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一把火……
那老婆子這時候居然在昏迷中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老血來,然后又是噗噗噗三大口,人也從昏迷中幽幽醒轉,看著客堂里面的場景,一雙老眼滿是黯然,面若金紙。
唐奇上次就聽聞胡青青說過,養蠱之人以蠱害人,害人不成終將受到反噬,可他還是很不明白,這蠱毒畢竟只是一種毒蟲,這毒蟲燒死了,對她這個養蠱人能有什么傷害,難道她肚子里也跟上次那位一樣,養著一條母大蟲?
龔揚搓著手說道:“各位,咱們還是到外面去吧,這鬼毛地方這么邪門,呆在這里渾身不自在。”
白山點了點頭,也有些心里發毛:“那就去外面吧,曉竹,你有沒有事?”
白曉竹搖頭,看著客棧中間的明火,有種心里發寒的感覺。
半個小時后,兩道強光從遠處打過來,嗚啦嗚啦的警報在寂靜的小山村顯得尤為刺耳,也不知道一路驚醒了多少阿貓阿狗;來人并不是先前送眾人來的軍官,而是管轄這一片的警察同志。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位毛四十歲的中年男警察,包公臉,雙目有神,另一位卻是二十來歲的妙齡女警,臉型長的還不錯,有些水靈的味道;男警察看到一堆人圍著篝火坐在小河邊,馬上過來問道:“請問,哪位是歐若若?”
大概那軍官在電話里已經說明了歐若若的身份,男警察說話的時候一臉謹慎,雖然沒說出首長兩個字來,但其小心翼翼的態度足以說明了一切。
歐若若從人群中站起,兩人走到一邊說話,男警察連連點頭。
而那位妙齡女警則冇是走到緣來客棧里面看了看,出來后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住店,這里水電不通,手機也沒信號,好像早就廢棄了吧,平時連只鳥都不來,真是奇怪了,搞野外生存嗎?”
她說的普通話倒挺標準,一邊說一邊皺眉,挺漂亮水靈一姑娘,然后看到躺在地上的李強,小腿上包著一層布料,上面全是血跡,不自禁哎呀一聲問道:“他怎么了,受傷了?”
別人還沒開口,龔揚率先跳了出來,伸出手道:“這位漂亮的女警官,你好,你好,感謝你半夜三更來救我……們,鄙人姓龔,名揚,還不知道警官怎么稱呼?”
“黃小麗!”女警官上下打量龔揚,看著他伸出的手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伸出手握了握,不過龔揚這家伙果然是KTV經理沒有白當,握住女警的手后居然就不松開了,拉著她往小河邊,一邊說:“黃警官你好,你好,感謝,感謝,我代表我們這邊所有的人向您表示無比的感謝,我現在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簡直太驚險了,跟香港電視劇似的……,話說我們九個人……”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這邊幾個人詫異的看看,白曉竹開口問唐奇:“你那個朋友……,這是要干嘛?”
唐奇張了張嘴,道:“我不認識他。”
那不太開口的金鐘石笑了笑說道:“這家伙額寬眉毛粗,兩眼凸出,鼻子內奸,典型的色鬼相,呵呵……”
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白曉竹愣了半響,撇撇嘴沒再說什么,卻是朝唐奇看了一眼,結果看見他跟胡青青兩個人手牽在一起,親親密密,一時間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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