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沐云萬眾矚目之時,拋出一顆重磅炸彈,轟動和影響就可想而知了!
這《白城日報》是人氣最高的地方報紙,絕不會故意捏造是非博取眼球,既然敢刊登就一定有根有據。
一日間,白城就像被一陣強風暴刮過,輿論呈現一邊倒的跡象。本來前兩天還在拼命夸贊、表揚沐云的報紙、報社、雜志。現在不約而同調轉槍頭,開始口誅筆伐!
《城市晚報》:“沐云真是身份曝光,本是沐家子嗣,卻被除名宗譜。”
《白城雜志》:“天才學徒,本是白松鎮上有名紈绔子弟,兩年時間內敗光幾百萬家產。從生活環境來看,不可能有時間專心學習術道,更不可能獨自研發法術。”
《杜家報社》,“沐云年紀輕輕,品性極其惡劣,不但嗜酒成性,而且好賭如命。”
《執法衛報》:“剽竊法術罪,最高可判絞刑!”
《白城電臺》:“關于白松鎮術士學徒沐云的負面消息越來越多,術道執法部門表示,正在調查此事,如果事情屬實將給予剽竊者嚴厲懲戒。”
《雪地雜志》:“沐云欺世盜名!當受嚴懲!”
無數媒體在譴責或質疑沐云!
只有極少數在幫沐云說話,主要以學院聯盟的媒體為主。因為如果剽竊法術,真的屬實的話,學院聯盟會受到很大影響。
世上不缺乏嫉賢妒能的人。
沐云前陣子太風光,遭到無數術士嫉妒。現在總算找到一個平衡的點,全站出來以衛道士的姿態口誅筆伐。
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一個天才術士變成術士中的騙子、人渣、敗類!
雪狼旅館內。
“啪!”
獨眼怒吼一聲,杯子摔得粉碎,“事情太蹊蹺了,從白城日報開始,其他媒體好像約好一樣,同時開始發起攻擊,這明顯是有人在幕后推動!”
鐵牛站出來說:“讓沐云兄弟去避一避。”
獨眼搖頭說:“不行,現在要是走了,不就證明心虛了嗎?他們根本沒有確鑿證據,完全是在操縱輿論,沒法把小子怎么樣!”
沐云坐在旁邊,一邊喝著茶,一邊說:“獨眼大叔,這話就說錯了。”
現在事情鬧到如此地步,沐云就快身敗名裂,這小子有心情喝茶?
他的腦子里再想什么!
鶯兒同樣一臉焦急。
獨眼問:“你說什么?”
沐云放下茶杯說:“如果沒有證據,不可能動我。這些人明顯準備充分,我想兩天的輿論轟炸,只是預熱罷了,所謂的證據,我想就快出來了。”
“你有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幕后黑手是誰,我都不知道,何談辦法?”
沐云鎮定自若,其實對他而言,想堵住輿論的嘴,再容易不過。
只是打敗輿論并不是勝利。
關鍵干掉幕后黑手!
“咚咚咚咚!”
旅館外面響起腳步聲,二十個裝備整齊,穿皮甲系披風,手握長槍的士兵出現了,這是一隊正規士兵。
傭兵趕緊堵住門:“干什么!”
“我們是執法隊!”一個士兵隊長打扮的人站出來,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學徒術士沐云,涉嫌剽竊成果罪,我們奉鎮長命令,特來捉拿此人!”
獨眼猶如一頭瘋虎般沖出來,咆哮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抓人,全他媽不想活了!”
士兵隊長橫起長槍,擺出戒備姿態,“我們奉命行事,請諸位不要為難!”
“想抓人?你們先把我打趴下再說!”
一個低沉聲音傳來:“真是好威風啊!”
獨眼目光一沉:“杜劍!”
一名中年人走出來。
此人名叫杜劍,是杜家有名高手,獨眼殘疾恢復之前,此人號稱白松鎮最厲害的武者。此時此刻杜劍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是被雪狼傭兵打過一頓杜峰。
杜峰陰狠臉上,掛著一絲勝利的微笑。
獨眼眼睛好像要噴出火,哼道,“原來如此,是你們在搞鬼!”
士兵隊長向前走一步,“請交出沐云!”
“豈有此理!”獨眼抽出長刀,雄厚真氣讓刀刃嗡嗡震顫,“問問老子的刀同不同意!”
刷刷!
傭兵統統拔出武器。
杜家數量不夠,若動起真格,多半斗不過雪狼傭兵。
沐云走出來,表情平靜說,“他們想查,那就查吧,我走上一趟,身正不怕影子斜,無妨。”
執法隊長使一個眼神,士兵拿出冰冷手銬,銬住沐云雙手。
鶯兒跑出來,哭喊著說,“不要啊!求求你們,別抓少爺!”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沐云見鶯兒傷心難過,心頭有點不忍,瞥了杜峰一眼,目光里閃著寒光,“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有什么花招。”
“走吧!”
執法隊長推沐云一把,包圍押送著離開了。
獨眼臉色非常難看,他對一群人吼道:“聽著,他要是少一根頭發,我殺你們全家!”
士兵們聞言,全都一哆嗦。
“獨眼老大,這根本是一個陷阱!”鐵牛憤怒的叫起來,沐云是他的救命恩人,“難道就看著沐云兄弟被冤枉?”
獨眼表情非常陰沉,“這件事情不簡單。”
“為什么?”
“那個鎮長,我知道,窩囊廢一個!沒有人背后支持,他怎敢動我的人?那個窩囊廢一直忌憚雪狼傭兵,本次抓走沐云,其實是想乘機殺殺我們的威風!他被利用了!”
“你是說杜家……”
“不止!”獨眼表情凝重起來,“這一次沐云有大麻煩了。”
這個混亂時代,各地法律不同,約束普遍不高。終究是靠拳頭說話的,雪狼傭兵勢力不小,總部設立在遙遠的雪城,幾百里外的白城是分部而已。
強龍不壓地頭蛇。
本地勢力,杜家比雪狼傭兵差一點點,如果找到盟友就不一樣了。
“獨……獨眼大叔。”鶯兒擦一把眼淚,捧著一只羊皮紙卷軸,“這是少爺留下來的,他說一定要送到白城的趙普爺爺手里。”
獨眼把羊皮紙卷軸打開一看,密密麻麻文字和符號,他完全看不懂,“這是什么玩意兒?鐵牛,騎快馬,親自去一趟白城。”
鶯兒被一系列變故嚇得小臉慘白,已經六神無主了。
沐云就是她的一切。
好生活才剛開始啊!
一個小時之后,白松鎮發布消息,已逮捕沐云,明日公開審理!
此事關注度非常高,沐云又是雪狼傭兵的人,傭兵膽大包天,說不定會來劫人,如果事情真發生,鎮長就顏面無存了。因此,沐云被關進一個專門關半獸人的鐵牢房,還加一隊士兵在門口守衛。
監獄里陰森森,火盆噼噼啪啪燃燒,隱隱有水滴聲。
沐云被換上一件單薄囚衣,戴著手銬腳鐐,蹲在牢房角落里,周圍全是粗糙干草,勉強能夠取暖。鐵門外面站著四名士兵,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
“沐云,牢房的滋味怎么樣?”
鐵門被拉開一個口,露出杜峰陰沉的眼睛。
沐云盤坐在干草堆里,閉目養神,淡淡地說:“我就知道你會來,不得不說,干的不錯!但是你以為憑此就能扳倒我?”
杜峰嘿嘿笑起來,“那個小侍女,我有的是辦法搞到手。我說過,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沐云嘲諷一笑,睜開眼睛說,“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
杜峰陰森笑起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雪狼傭兵囂張已久,鎮長早有不滿,既然撞到槍口來,正好借你打壓雪狼氣焰!你觸犯術道界的底線,有趙普撐腰也沒用,你死定了!”
杜峰忍不住問:“我非常好奇,你是從哪里弄到那幾條法術的?”
“是我寫的!”
“笑話!”
沐云重新閉上眼睛,“信不信由你。”
鐵閘關上。
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沐云被押送到執法庭。
無數報社、雜志、電臺記者,早就搶先一步到達。
審理者是鎮長王建,一個40多歲的男人,有些禿頂,長相普通,矮矮胖胖,挺著大肚子,晃悠悠走到主審位置,綠豆小眼在全場掃過,除媒體外,雪狼傭兵、杜家、李家都來了不少人。
王建清了清嗓子,盯著帶著手銬的沐云,擺出一副盡量威嚴表情,“沐云,你可知罪!”
沐云淡淡回答:“不知。”
“讓本鎮長告訴你!”王建大叫一聲,“帶上來!”
有一位20歲出頭的青年術士進場,當見到沐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直接跪在中央,“鎮長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就是他,剽竊我和老師的心血之作!您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啊!”
王建對沐云說:“你有什么想說的?”
沐云笑一聲,“既然排練好了,我就姑且當做看一場戲吧。”
“大膽!”王建大怒,冷哼一聲:“本鎮長做事公平公正,豈會徇私枉法?你繼續說!”
那名術士繼續說道:“我是老師收養長大的,老師對我恩重如山,這五個法術是我和老師共同完成的,老師臨死前……”這名術士聲淚俱下,把事情經過描述清清楚楚,他忽然站起來,用手指著沐云,怒罵道:“這個喪盡天良的禽獸!居然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名譽,我不在乎,只求鎮長還我和恩師一個公道!”
王建又問:“可有證據?”
“有!”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消瘦中年人站起來,他對眾人一抱拳,“我叫李大海,是李家術士協會的會長。這位朋友的老師,曾經是李家術士學會的一員,關于法術的研究筆記,保留一部分,可呈交作為證據。”
這個時候杜峰站起來,“鎮子大人,我可以證明沐云是一個卑鄙無恥小人,他的才能,不可能研究出法術!”
“有何為證?”
“我手里的東西,是沐云在杜家賭場的賭博記錄,從他十四歲起一直到現在,日日必賭,沒有中斷,總共輸掉521萬銅幣,家產敗盡。試問,一個嗜賭成性的人,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賭場里,他又怎么去鉆研高深莫測的術道?另外,沐云喜歡經常拉幫結伙,在白松鎮橫行霸道,曾經做過不少欺凌弱小的事情,每一件都有確鑿證據,曾經的鄰居都是證人。因此,完全有可能做出剽竊罪行!”
“呈上來!”
杜峰把一大疊資料遞交上去。
王建翻看一邊,表情變得陰沉起來,“鐵證如山,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
沐云表情漠然。
杜峰轉過頭對眾多媒體面,指著杜云說:“此人欺世盜名,現在證據確鑿,如果不受到嚴懲,公理何在,天道何在!”
王建做出決定,“沐云的剽竊術道成果罪名成立,明日押送術道執法機構接收裁決!”
這個世界剽竊法術成果罪,有時比殺人罪更嚴重!
因為殺人屢見不鮮,尤其是平民或奴隸,他們的命跟草一樣賤,即使殺掉幾個,那沒什么大不了。混亂的北地,更是如此。
剽竊成果罪則不同,術道是推動文明發展的引擎,不管是在大陸什么地方,只要文明還在,關于術道知識保護,是非常嚴格苛刻的。如果有人盜取術道研究成果,而且造成影響,這罪名就重了。
輕則付出巨額賠款,重則會被判絞刑!
沐云滿臉平靜,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