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谷憶旋還是選擇了把她和周仰光之間的事情告訴閔世言。
她和閔世言在一起,是打算好好的過一輩子的。所以,她的那些過去,應該和閔世言說清楚。前任往往是很多情侶和夫妻分道揚鑣的導火線。她不希望她和閔世言也落入這個俗套。
處理好前任的問題,兩個人在一起就會少一個吵架的導火線。
把那段不長不短的情史交代完后,谷憶旋看著閔世言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告訴他:“這幾年來我和周仰光其實都沒有聯系,這次他來找我,也是因為他離婚了。不過以后,我再也不會跟他聯系了。”以后,閔世言就是她生活里的重心。
閔世言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沉吟了片刻:“憶旋,你知道我和微安的事情,我……”他的語氣有點為難——他也有前任,但是他無法像谷憶旋這樣干脆地處理。
“我知道。”谷憶旋替閔世言接著說下去,“我知道你有一個刻骨銘心的愛人。我也承認,如果以后你還想著她念著她,我會嫉妒。可是我也知道,微安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要你完全忘記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世言,如果以后你偶爾會想起她,我不會介意,也不會生氣,只要在你心里,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比你過去的記憶重要;只要你不因為她和我吵架。”
閔世言看著谷憶旋片刻,忽然揚起唇角笑了笑,下一秒,谷憶旋就已經落入他懷里:“你當然比那些記憶重要,我分得清楚,不然就不會來找你了。”
聽到這句話,谷憶旋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她和閔世言才剛開始。她也相信,只要以后她做得足夠好,閔世言就會慢慢地忘掉微安,全心全意愛她,不過這是水磨工夫,不能急。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她一定要和閔世言說清楚:“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后不要拿我和微安做比對。我會很生氣。”
“不會。”閔世言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脖頸緊貼著谷憶旋的頸項,讓兩個人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也讓兩人看起來更加親密,“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谷憶旋笑了,“那我們……算是在一起,開始交往了嗎?”
“當然算。”閔世言不由分說地摟緊了谷憶旋的腰,“你賴也賴不掉了,這件事我們爸媽都已經知道了。”
谷憶旋囧,“那是我們以前騙他們的好吧?”
“可是現在已經成事實了。”閔世言想了想,“說起來,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我的?”
谷憶旋當然不會承認,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是!你看我是那么沒骨氣,那么容易淪/陷的人嗎?”
閔世言也不拆穿谷憶旋,只是慢悠悠地說了句,“否認得太快就是心虛。”
谷憶旋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心有不甘地問:“那你呢?是怎么想通來找我的?”
“第一天就想通了。”閔世言絲毫不掩飾自己,“又用兩天來發現實在不能沒有你,所以就來了。”
“……”谷憶旋沒說什么,只是甜甜地笑了。她從閔世言的這一番話里能聽出來,決定和她在一起,閔世言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
他和她一樣,都是很認真的。
這一刻,谷憶旋仿佛已經看見一個很美好的未來在朝著她招手,笑得更加甜蜜開心了。
也許是太開心,她并沒有看見——那條通往美好未來的路上,有一個很大的裂縫,一個不留意踩下去的話,她將會粉身碎骨。
“哎,你們兩,別抱了行嗎?”小藍從門外探進頭來,“其他房間和院子的客人已經滿了,只有這個屋子有空位了,你們摟摟抱抱的,客人都不好意思進來了。”
“……”谷憶旋囧了囧,臉頰上感覺有如火在燒,她離開了閔世言的懷抱,“你坐一會,我先去忙。”
閔世言點點頭,向著谷憶旋的工作臺那邊走去。
這個咖啡廳一共有好幾個屋子和一個院落,谷憶旋為了方便,把工作臺設在跟吧臺同一個房間,就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潔白干凈的桌子,舒適的椅子,色彩繽紛的畫筆,高配置的筆記本電腦,一盞很有質感的臺燈,還有幾個漂亮獨特的擺件,溫馨干凈,就是她的工作環境。
閔世言拉開椅子坐下,第一眼就看見了谷憶旋桌面上的設計圖稿。
她正在為一個女孩子的單身公寓畫設計稿,設計中處處都在追求兩個字:溫馨。
閔世言幾乎能想象谷憶旋低著頭畫這張設計稿的樣子,暖黃的燈光照在她漂亮的臉上,她的唇角一定噙著一抹很淺卻很暖、令人很舒適的笑容,她的睫毛時不時會撲閃兩下,畫筆在她手中,靈活地勾勒出一條又一條流暢的線條……
畫面美麗,且安靜,
想著,他抬起頭,支著下巴看忙忙碌碌的谷憶旋——她穿著一條咖啡色的圍裙,質地很柔軟,正中間用很簡單的線條繡出了一只加菲貓的圖案,很簡潔,像極了谷憶旋:簡單,漂亮。
她煮咖啡的動作很利落漂亮,能看得出來很熟練。柔順且富有彈性的卷發被她隨意地扎成了一個低低的馬尾,垂在背后,整個人看上去是隨意且愜意的。
閔世言的心底忽然涌起來一股異樣的感覺,暖暖的,很踏實,生命似乎終于拼湊完整。
他知道,今天來找谷憶旋這個選擇,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個選擇。
又低下頭的時候,閔世言看見了單身公寓的設計圖稿下面,還有一張畫紙,但畫的……好像不是設計圖。
他抽出來一看,唇角即刻不受控制地上揚起來,支著下巴津津有味地端詳起了這張畫。
三十多分鐘后,在吧臺那邊忙得天翻地覆的谷憶旋終于可以歇下來了,她把最后一張單子上的焦糖瑪奇朵做出來后,接著去給閔世言泡水果茶。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怕喝了咖啡會影響閔世言今晚的睡眠,所以沒給他煮咖啡。
水果茶泡好后,谷憶旋端起來準備給閔世言送過去,結果一轉身就發現閔世言坐在她的工作臺后,津津有味地看著什么。
想了想,谷憶旋就意識到,閔世言看的一定是設計稿下的那張畫!
啊啊啊啊!
他不可以看到的!
她放下果茶,箭步奔過去,劈手從閔世言手里把那張畫奪過來緊緊護住:“不準看!”
閔世言看谷憶旋紅著臉一臉防備的樣子,閑閑地笑了笑:“可是我已經看了大半個小時了。”
“……”谷憶旋更囧了,閃躲著閔世言好整以暇的目光,半晌后才擠出一句,“我無聊的時候畫的,你不要想太多。”
閔世言“哦”了聲,“我很好奇,你們會畫畫的人,在畫畫的時候都在想什么?”
“這還用問嗎?”谷憶旋想也不想就答,“畫什么就在想什么,想什么就畫什么啊。”
“……”閔世言的唇角愉悅地上揚,他笑了。
谷憶旋驀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閔世言這么簡單的圈套居然也鉆進去了!智商啊!
閔世言依然閑閑地支著下巴,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原來你這幾天這么想我。”
沒錯,谷憶旋那張畫紙上,畫的是閔世言,而且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樣子——他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打理得齊齊整整,靠著一輛白色的轎車。
谷憶旋簡直要無地自容了,把畫塞給閔世言,去給他把果茶端了過來,閔世言喝了一口,問:“為什么畫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我?你對我一見鐘情?”
“……”谷憶旋終于發現閔世言這個人其實很惡趣味了,而且他這好整以暇的樣子真的很……欠扁。
她淡定了一下,想:反正想他畫他是事實,所以逃避什么的沒用。所以,豁出去吧——
“二見鐘情!滿意了吧?”她喜歡上閔世言,的確是在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
“……”閔世言想了想,滿意地點頭。
谷憶旋忽然來了興趣,站在閔世言身邊摟住了他的脖子:“你呢?三見鐘情?”
閔世言慢悠悠地答:“日久生情。”
“……”谷憶旋安慰自己,能讓閔世言對她生情已經很不錯了,管他是怎么生出來的呢。
閔世言揚了揚手中的畫:“這幅畫送我?”
“你想要嗎?”谷憶旋很大度地說,“那你拿走吧,反正我想畫隨時都能再畫一幅出來。”
“你這是會想我的意思?”閔世言說,“我也會想你。”
谷憶旋:“……”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時間就逼近十點了,閔世言問谷憶旋:“咖啡廳是不是該打烊了?”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十點打烊?”谷憶旋記得自己從來沒和閔世言提過這個的。
閔世言也不躲躲藏藏了,“前幾天晚上來看過你幾次,看見你都是十點打烊的。”
谷憶旋才知道,原來這幾天徘徊想念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閔世言。不過現在都好了,他想通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她笑著松開了閔世言,去把咖啡廳的東西收拾好,打烊。
出了咖啡廳后,閔世言第一時間攥住了谷憶旋的手:“我送你回去。”
谷憶旋早上開了車來咖啡廳的,但是停在這兒也無所謂,點點頭,跟著閔世言一起走向他的車子。
到了車門邊,閔世言拉開副駕座的車門,那束躺在座位上的白玫瑰就落入了谷憶旋的眼簾,她愣了一下。
這束花,閔世言本來就是要送給谷憶旋的,他取了出來,遞給谷憶旋:“送你,當是你送我畫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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