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憶旋和閔世言鬧了一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閔世言忽然接到了紀凡逸的電話,說是今天晚上他們要在御景山莊小聚,問他去不去。
閔世言看了谷憶旋一眼,說:“去。”
紀凡逸在那邊笑,“我們幾個都是帶著老婆去的,你孤家寡人太可憐,我帶個女孩過去介紹給你認識?”
“滾——”閔世言單手摟住了谷憶旋,眸底都是滿足,“我帶未婚妻,順便介紹給你們認識。”
“……”那邊的紀凡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大半個月前還孑然一身的一個人,突然有未婚妻了?假的吧?開玩笑吧?
閔世言也懶得跟紀凡逸廢話了,掛了電話,回頭就對上了谷憶旋好奇的眼神,笑著告訴她:“晚上帶你去見幾個朋友,介紹你給他們認識。”
“都是誰啊?”谷憶旋真的想知道閔世言這樣的人,都會交什么樣的朋友。
閔世言:“戰熠陽,紀凡逸,還有就是大半個月前結婚的陳浩然。你應該都認識。”
谷憶旋愣愣的:“你說的戰熠陽,是那個在軍事頻道直播求婚的少將?”
閔世言點頭。
谷憶旋繼續問:“你說的紀凡逸,是傳說中年輕英俊又多金的紀氏集團的總裁?”
閔世言再點頭。
谷憶旋哭著臉干笑了兩聲,“我確實都認識他們,包括那個陳浩然,但是……他們都不認識我啊。”
閔世言笑了笑:“今天晚上他們就認識你了。不用有壓力,他們也是人,跟我們一樣的血肉之軀。”
“都是這么大的人物……”谷憶旋心里還是有壓力的,“世言,你是怎么和他們成為朋友的。”
說起這個,閔世言自己也覺得而很詭異很不可思議,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們成為朋友的。”本來,他和戰熠陽應該是敵人的。只能說,生命處處充滿驚喜。
谷憶旋:“……”這樣也行?
“還有一件事:其實你認識那個很神秘的戰太太——你的咖啡廳就是從她手里接過來的。”閔世言握住谷憶旋的手,“所以,不用太有壓力,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你是說許小姐!?”谷旋瞬間覺得命運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你以為一輩子都遙不可及的人,突然就要認識他們了。而一直不露相的神秘人物,其實你早就認識了。
想著,谷憶旋就興奮地抓住了閔世言的手:“你知不知道一直到現在都有好多人好奇戰少將的太太長什么樣的?居然是她啊!一點少將夫人的架子都沒有啊!”
“所以,你沒什么好緊張的。”閔世言說,“跟昨天見我爸媽的時候一樣,自然點就可以了。”
谷憶旋點了點頭,和閔世言收拾了一下東西,出發往御景山莊。
他們到的時候,戰熠陽和紀凡逸夫妻都已經到了,還有新婚燕爾陳浩然和戰亦琳。
其實陳浩然和戰亦琳的蜜月還沒有結束,不過是趕往另一個國家,恰好要在A市轉機,他們本來打算在酒店休息的,結果聽說閔世言有未婚妻了,好奇從酒店跑過來了。
閔世言先把谷憶旋介紹給每一個人認識,邊用眼神警告紀凡逸幾個人不許為難谷憶旋。
谷憶旋看著面前三個一樣英俊出色的男人,默默吞了口口水,自然地和他們打招呼。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而且紀凡逸幾個都是有老婆的成熟大男人了,笑著和谷憶旋認識了一下,就讓谷憶旋跟著許榮榮幾個人去養生館了,四個大男人進了茶室。
茶室的門一關上,閔世言就遭到了“圍毆”。
“動作挺快。”戰熠陽看了他一眼,“才半個月,居然已經準備結婚了?”
紀凡逸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你跟我們開玩笑的對吧?怎么可能這么快?”
陳浩然同樣是一臉懷疑:“我們幾個有老婆的又不會看不起你這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真的沒必要騙我們。”
閔世言笑著罵了聲:“滾——,什么不相信,你們是嫉妒我動作快吧?”不等戰熠陽幾個人回話,他就繼續說,“你們三個,一個差點沒了老婆,一個苦求了兩年老婆才點頭答應結婚,一個追了快三十年才把老婆追到手。我跟你們比,確實順利了太多也快了太多。不過好運氣是天注定的,擋都擋不住,真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這分明是毫不掩飾的炫耀,戰熠陽幾個人齊聲讓閔世言閉嘴,否則再用他們的心酸史烘托閔世言的順利,閔世言就成人生大贏家了。
“先別太得意。”戰熠陽睨了眼閔世言說,“我開始的時候比你更順利,順利著順利著就栽了跟頭。”
紀凡逸和陳浩然紛紛表示贊同戰熠陽的話。
閔世言認定他們就是在嫉妒,冷“哼”了聲,“我不會步你們的后塵。”他現在就已經贏這幾個人了,當然會一路贏下去。
這個時候,閔世言忘了有個詞語叫——樂極生悲。
幾個人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閔世言也終于漸漸注意到,戰熠陽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覺告訴他——有事情。
半個多小時后,茶室突然安靜下去,閔世言看了看戰熠陽,終于開口問:“你們今天叫我來,真的只是為了聚一聚?”
“不止。”戰熠陽抬頭看向閔世言,“還要提醒你,最近注意點兒。”
閔世言從戰熠陽凝重的神色中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聲音也隨之變得冷肅:“發生什么了?”
“龍景天的組織,我們有新發現。”戰熠陽說。
“龍景天?”最近的日子太平靜,閔世言都要忘記這個人了,“他不是和品瑞云一起被執行死刑了嗎?”當時他還看到了新聞的。
“龍景天是死了。但是……”戰熠陽頓了頓,“品瑞云沒死。”
“怎么可能。”閔世言震驚到一下子站了起來,“新聞報道上不是說,他們都已經被槍決了嗎?”
“我們最近發現一個人很可疑,很像品瑞云。”戰熠陽示意閔世言先冷靜,接著說,“后來我們取了被槍決的‘品瑞云’的DNA,對比后證實品瑞云被掉包了。真的品瑞云還活著。順著她這條線索深入調查,我們發現龍景天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組織,龍景天只是這個組織其中一個核心人物。其他的暫時還沒查到什么。品瑞云知道當初我們行動的時候,你也有份參與,所以,最近你小心點。”
“……”閔世言坐下去,眉頭逐漸蹙起,他好像又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別太擔心。”陳浩然說,“這次我和亦琳會借著蜜月旅游的名目暗中調查這件事。你畢竟不是軍方的人,小心點就可以了,我們只是怕品瑞云會找上你,所以提醒你一下。”
說是這么說,實際上閔世言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一道聲音再告訴他,這次如果真的發生什么,他肯定不能獨善其身,有什么,已經把他牽絆進這件事去了……
“你應該聽浩然的。”戰熠陽說,“‘組織’目前并沒有任何要攻擊我們的跡象。我們只需要提防和調查清楚,暫時沒人有危險。”
閔世言點了點頭,“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紀凡逸看著這幾個人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站起來:“行了,氣氛太凝重,榮榮她們幾個回來肯定會發現什么,玩點別的。”這件事,許榮榮和葉子安還不知情。
“你們這里有什么好玩的?”陳浩然第一個站起來響應。
紀凡逸想了想:“麻將?”
戰熠陽瞥了閔世言一眼:“有人十五歲就出國了,估計不會。”
“少在那兒看不起人。”閔世言倒是沒壓力,“規則跟我說一說,陪我玩兩圈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確定只要練兩圈?”紀凡逸懷疑地看著閔世言,“別太小看國粹。”
“你覺得兩圈太少?”閔世言開始撩袖子,一副游刃有余好整以暇的樣子,“運氣好智商高,練兩圈我都覺得有點耽誤時間了。那就一圈吧。”
“靠!太囂張了。”紀凡逸笑了笑,領著幾個死黨向著棋牌室走去。
路上,閔世言醞釀了一下,終于還是把壓在心底的事情說了出來:“有件事,比‘組織’的事更急,我要你們幫忙。”
剛才閔世言的態度太囂張,他現在突然有事要他們幫忙,戰熠陽倒想聽聽是什么事:“說。”
“我要求婚。”閔世言說,“你們幫我想想求婚方法。”
戰熠陽沉吟了一下,和紀凡逸承認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不語。
閔世言自然也看見他們的笑容,蹙了蹙眉頭,隨即反應過來這幾個人想出來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方法,笑著罵了一句:“算了,我自己解決,閉上你們的嘴巴,什么都不要說。”
紀凡逸拍了拍閔世言的肩膀:“需要的時候,我給你提供場地。還有,憶旋肯定沒我們家那位難搞。所以,不用太緊張。”
閔世言:“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