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挺直腰板,努力裝作沒有聽見這些話的樣子,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無所謂的樣子。
旁邊的劉雅似乎察覺了她的不對,微微沉思了一下,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今天早上發生趙小云事件的時候,劉雅雖然還在勤奮的繪圖,可她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稍微一大廳就能一清二楚,因為即便是上廁所的時候,都能聽到幾個女員工在那里窸窸窣窣的議論這些話。
所以劉雅就稍微在廁所停留了一下,也就知道了許榮榮所經歷的那些事情。
如今,旁邊那奇怪的要眼神,劉雅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一些,而跟許榮榮認識了也算蠻長時間,她的不適,她也能發現。
出于這么長時間的友好,劉雅也只能握住許榮榮的手,稍微的安慰了她一下“榮榮,別管那些人,她們就是羨慕你認識溫秘書。”
劉雅和溫珊珊有點不愉快,眾所周知,雖然她們并沒有對這個說法表示什么,但是兩個人還是盡量避免打照面。
如今劉雅能非常自然的勸慰許榮榮,其實也算很難了。
許榮榮感激劉雅的安慰,自然也不欲讓她陷入難過之中,所以她微微一笑,反手拍了拍劉雅的手背,淡然道,“何必管她們,我們去吃飯吧。”
就這么輕輕一岔,話題被拉開,許榮榮和劉雅,步子稍微邁快了一些,也恰巧電梯途徑十三層,兩個人等電梯門一開,便迅速的進了電梯。
所幸十三層的事情還沒有迅速的蔓延到整個樓層,所以電梯里還算安靜,沒有出現讓許榮榮崩潰的議論聲。
就這樣,一分鐘左右到了五層,許榮榮出于想快點回到辦公室的心理,便有些快速的夾了些比較喜歡的菜色,就找個了角落,坐了下來。
在她落座后沒多久,劉雅也端著餐盤來到了許榮榮的面前。
兩個人都是比較喜歡安靜的人,所以一時間都默默地吃飯,沒有說話。
活了三十三年,可以說許榮榮頭一次吃飯那么快,雖然面相不至于狼狽,但是一口一口的速度也十分快了。
沒辦法,她實在不想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幾眼,然后再悄悄地議論幾句。
盡管聽不到別人議論的時候,可是光被看就已經讓人很不爽的了!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越討厭什么越來什么,這廂許榮榮剛吃到一半,那廂,兩個小女孩的交談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許是因為許榮榮做的角落,并且她又是對著墻壁的,所以一時間沒有被人看到。
并且,聽聲音感覺兩個女孩比較年輕,應該是新人,所以說話稍微疏忽了一下,聲音竟然略大了一些。
“你聽說沒?十三樓層有個人,是溫秘書的妹妹。”
“是啊,聽說十三層的一個叫趙小云的得罪了溫秘書的妹妹,被逮走了呢。”
“天哪,那個女人真幸福,居然是溫秘書的妹妹,這下全公司的人都要巴結她了。”
“是啊,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現在才暴露出來,是溫秘書的妹妹,如果不是溫秘書為了保護她暴露了,我們都不知道呢。”
“真是心機深沉的女人。”
“是啊,她這樣潛伏在我們這里,往日我們說溫秘書的壞話被她聽到了,她會不會告訴溫秘書。”
“有可能,天啊,我們慘了……”
聽著兩個女孩的“竊竊私語”,許榮榮筷子夾了一塊帶魚,卻怎么都放不進了嘴里。
怎么就謠傳成了,她是溫秘書的妹妹了?
這世界上還有比女人的嘴更不靠譜的東西嗎?
許榮榮真是……咬著牙的無奈啊。
深吸一口氣,許榮榮告訴自己,不要搭理這兩個小女孩的話語,可是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真是讓她怎么都無法忽略得了。
“以后她可了不得了喲,溫秘書的妹妹呢。”
“以后咱們見到了她,要么恭敬點,要么繞遠點,免得人家心情不好,找她姐姐說一番話,我們就慘咯。”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許榮榮握著手中的筷子,氣的臉色已經開始泛青了。
先不提她是不是真的是溫秘書的妹妹,單說得罪了她就要慘了這句話,就已經非常沒有邏輯思維了。
首先,溫珊珊只是一個秘書,還沒有權利動不動裁掉一個人,或者讓一個人“慘了”
其實,溫珊珊這個人的形象是非常冷血的,她能不能為“她妹妹”打破規矩還是一個問題,更何逞去讓一個人慘了。
所以,許榮榮敢肯定,這些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討論趙小云的事情了,而是在詆毀!詆毀她許榮榮,同時也在詆毀溫珊珊!
這些女同事,膽子真是愈發的大了,議論她不算,居然還要詆毀她!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啦!
幾乎是猛然的,許榮榮站起身,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鐵質的餐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嘭”的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同時也包括許榮榮身后的兩個女同事的目光。
其實那兩個女同事距離許榮榮非常近,就和許榮榮背靠背,當然如果不是那么近的距離,許榮榮也聽不到她們的竊竊私語。
如今,隨著那一聲巨大的響動,兩個女同事也回過了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是誰拍的。
就這一眼,將兩個人嚇得花容失色。
這一刻,兩個人心中的心聲一模一樣:天哪,我們居然在溫秘書的妹妹身后將她的壞話,這次真的死翹翹了。
似乎真的驗證她們心底的想法,許榮榮一點一點的扭過頭,一雙憤怒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這對花容失色的女同事。
“你們剛才說,如果遇到我就慘了?”許榮榮看著兩個女同事,略有些低沉的問。
坦白講許榮榮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有些小小的事情啊不愉快啊,她笑笑也就過去了。
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許榮榮再善良,也是有底線的人,而這個底線,就是不能牽扯到別人。
如果這兩個女同事只是議論議論許榮榮,說說許榮榮的壞話,大概她眼睛一閉,就當沒聽見算了。
可是偏偏,這兩個女同事不長眼的稍帶上了溫珊珊,這底線碰的,許榮榮都忍耐不住,直接拍了桌子。
如今,聽到許榮榮有些陰測測的問話,兩個女同事愈發驚恐,心內的害怕牽連了身體,竟然連手都有些發抖。
可是人類的本能就是保護自我,或者說推脫與反駁,所以兩個女同事對視了一眼,最終異口同聲的否認了剛才說的話,“沒有,許小姐,我們沒有說。”
為了表達自己說的話的可信度,她們還故意搖了搖手。
但偏偏就是那手,暴露了她們恐懼的內心。
許榮榮冷冷一笑,有些不屑的看著眼前兩個女同事的手,譏諷的道,“沒說?那你的手抖什么,難道是羊癲瘋?”
周圍同事一片哄笑開來,兩個女同事的臉也黑了下來。
許榮榮站在那里,面色略微沉靜冷酷。
這樣狀態的許榮榮,并不很常見,因為多數時候她都是淺笑著的,溫柔的,善良的,偶爾還會有些迷糊的,可愛的。
但也有那么一些時候,許榮榮是冰冷的,冷酷的。她沉默的表情讓整個臉上的色彩都迅速褪色,整個人環繞著一股冷酷陰郁的氣息,讓人看過去,就有些害怕,有些想遠離。
她一雙眼睛深沉的盯著兩個女同事,同時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怎么?難道不是羊癲瘋?”
兩個女同事被許榮榮那樣說,心里的不快堆得可謂是滿滿的,這人在憤怒的事情,做的事情往往會出乎人的意料,比如兩個女同事,就因為生氣,而說出了不經大腦的話,“你才羊癲瘋,我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難道你要找你的姐姐來裁掉我們嗎?”
話就像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盡管兩個女同事后悔的捂住嘴,痛恨自己剛才不經大腦的話,可許榮榮低沉的臉色,已經說明她是真的怒了。
“我姐姐?溫秘書是我的姐姐?你們知道溫秘書是我的姐姐還敢在背后議論我?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又或者,你們不怕你們嘴里說的,降到自己身上?”這一刻,許榮榮也不反駁溫珊珊不是她姐姐了,現在的她,就是很憤怒,她要告訴那些在背后議論她和溫珊珊的人,再議論下去,你們嘴里說的,就是你們的下場。
雖然這些話是有些霸道了,但許榮榮完全有這個底氣。
她老公是這個公司的執行總裁,擁有公司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她需要怕誰?
怕這群無聊的員工嗎?真是可笑。
她許榮榮完全可以用總裁夫人的身份來巡視公司,不進不需要完成工作,還會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所以,現在,在兩個女員工挑釁了她之后,許榮榮所有積累的憤怒一并爆發,熊熊怒火能燃燒了整個五層樓。
現在,許榮榮要徹徹底底的,讓這些無聊的員工閉嘴。
她,再也忍受不了那些無聊的閑言碎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