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亦琳氣憤的躲了一下腳,想回過頭去開自己的法拉利,卻想起來車胎已經破了,不由得恨的連連磨牙。
這個時候,戰熠陽已經開車悍馬來到了這里,當他打開車門,只看到戰亦琳一個人的時候,那原本懸著的心,突然掉到了無邊的地獄下面。
“亦琳!榮榮呢,榮榮那里去了”他憤怒的大吼一聲,一雙眼睛瞬間紅個徹底。
“哥,我對不起你。”戰亦琳低下頭,怯怯的說。
沒有說什么,但事實已經不言而喻,許榮榮被抓走了。
一瞬間,戰熠陽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像要炸了一般,從今天出門開始就提著的心,在落入無邊的地獄下面之后,又被碾的粉碎粉碎,粉碎粉碎。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他的榮榮啊……
看著哥哥戰熠陽痛苦不堪的樣子,戰亦琳的雙眼盈滿了淚珠,心里更是萬分的痛恨自己。
是她照顧不力,沒保護好許榮榮,竟然讓她被歹人抓走,若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便罷,若是真出了什么問題,她這輩子都無法面對戰熠陽了。
看著妹妹紅著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樣,原本神智頻臨瘋狂的戰熠陽,慢慢的回歸平靜。
本來他就該知道的,亦琳雖然功夫很好,但也未必能保許榮榮安全。
他就不該讓許榮榮出門的,他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無論去哪里都帶在身邊,這樣她就不會出事了,這樣她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是,一切都遲了,許榮榮已經被帶走了,為今之計,是想辦法把她救出來,而不是在這里痛哭流涕,然后讓許榮榮被帶走的時間拉的越長,危險也就越大。
想到這里,戰熠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扭過頭,看向戰亦琳,平靜的聲音下蘊藏著無數的危險分子,“說,具體出了什么事情,是誰帶走了榮榮。”
戰亦琳低著頭,將剛才的事情,一一細數了一邊。
當聽到因為一個暴發戶的折騰,而讓許榮榮陷入危險境地的時候,戰熠陽的手,是緊緊地握著,指甲幾乎掐進了肉里。
“那些人,那些間接的害了榮榮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戰熠陽說完,便沉默了下來。只是任誰都能感受得到,他沉默的面容上,壓抑著的一顆沸騰的心。
那里面充滿憤怒,充滿毀滅的。
沒有人,可以欺負他的榮榮。
“沒有看到是誰做的嗎?”深吸一口氣,戰熠陽沉聲問戰亦琳。
戰亦琳用手背抹了一把淚,低聲說,“沒有,但是,我和他們中兩個人交了手,給我的感覺很強,不像是一般人能請到的幫手。”
“很強的人?難道是阻止?”戰熠陽皺起眉頭,不能肯定是組織,也不能完全否定是組織,當務之急,是先尋找到許榮榮。
“你是否還記得那幾輛車?”想到這里,戰熠陽抬起頭,問戰亦琳。
“記得。”提起那幾輛車的樣子,戰亦琳還是記得很清楚的,所以她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是看一眼,我就能認出來,是不是那幾輛車。”
“好,雖然他們帶走了榮榮,可是只要開車,就一定會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我就不信,抓不到他們。”低沉著頭顱,戰熠陽冷聲說道。
“哥,你是想……”戰亦琳有些遲疑的問戰熠陽。
“是的。”戰熠陽點點頭,驗證了戰亦琳的想法,“我會先去找市長,調a市的所有監控,并讓警局的人守住a市的火車站和汽車站,以及和相鄰城市的交叉路口。只要將人堵在a市,那么找到榮榮的幾率就大了很多。”
想到就做,戰熠陽沒有絲毫停頓,直接開車悍馬,直奔a市政府樓,戰亦琳也緊跟其后,去了警局。
這邊,所有人緊急營救許榮榮暫且不說,那廂,許榮榮在車里努力撐起身子,想看一看那個“小姐”的真實面目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冷笑。
很清脆,聽起來應該是年輕姑娘的生意,可是卻不知怎么地在后音上愣是帶了一股子滄桑的感覺,那年輕中夾雜著的滄桑,讓人一聽就覺得詭異,整個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許榮榮自然也不例外,原本因為撐起身體就累的發軟的手,一瞬間全部軟了下去,整個人,又“噗通”跌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努力平復內心的驚恐,然后就那么靜靜的,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撐起身體,坐直。
不過很可惜,她并沒有下一次機會了,因為過了沒多久,面包車就停了。
車門被打開,之前那個拽她頭發的男人出現,拉著許榮榮一路踉蹌的往前走。
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最起碼許榮榮在a市生活了幾十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地方。
拉她的那個男人似乎絲毫不介意她看到路線,連她的眼睛都懶得捂上,所以許榮榮得以觀察整個路線。
不過她越觀察,越心涼。
因為這個地方太陌生了,陌生的仿佛不屬于a市,又或者,這是一個隱秘到,連她這個生活在a市幾十年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真是可悲,連她都不知道,更不能指望因為當兵,對a市地形并不是特別了解的戰熠陽了。
還好,那男人并沒有捂上她的眼睛,所以許榮榮一直在偷偷的觀察路線,以備逃跑的時候需要。
大概走了有十幾分鐘,在許榮榮腳已經累的不行的時候,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應該是個廢舊的木材倉庫,外面看著很破爛,里面更是滿滿的灰塵,還真是適合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想到“殺人拋尸”這四個字,許榮榮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有些恐懼的看了這個廢棄木材倉庫幾眼,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里嗎?
沒等她打更多的寒顫,那個拉著她的男人,在推開大門之后,將她推倒在一個角落。<cmreadtype'pagesplit'num'4'/
動作粗魯也就算了,地上還陰森森涼凄凄的,許榮榮十分不適應這個地方。
“嗚嗚。”她努力發出嗚咽的聲音,用眼神示意那個男人,為她解開嘴上的繩子。
似乎是因為到了他們的地方,不用再怕許榮榮尖叫,所以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許榮榮解開了嘴巴上的聲音。
嫩嫩的臉上那硌人的繩子總算去掉了,許榮榮深吸一口氣,卻因為不小心吸進了地上的粉末,而發出重重的咳嗽。
“咳咳,咳咳。”
這廂,許榮榮咳嗽的面紅耳赤,那廂,那個蒙著面的女子,卻慢慢的走了進來。
身材窈窕,帶著年輕人獨有的輕盈步伐,還有那曼妙的曲線,無不證明這個蒙面的女人,是個年輕的姑娘。
可是,自己合適得罪過年輕的姑娘?
許榮榮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蒙面的女子忽然笑了,如銀鈴般的聲音帶著清脆的感覺,讓人心下忍不住歡喜,這如此好聽的聲音。
許榮榮一怔,有些愣愣的看著那個蒙面的女人,顯然不知道,她這是弄哪一出。
那笑聲持續了良久,等到整個木材倉庫都重歸于安靜的時候,那個蒙面的女人,忽然說話了,“許榮榮,你可層想過,會落入我的手中。”
說這句話的時候,蒙面女人的聲音,是低沉的,是陰冷的,帶著濃濃的憤恨,和怨氣,恨不得手刃許榮榮,以報她那血海深仇。
許榮榮怔住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十分十分耳熟,可她就是想不出來。
而且,聽她的語氣,那分明是血海深仇的模樣,可自己素來不與人結仇,怎么會落下這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感覺呢。
前前后后將自己認識的人思索了個遍,許榮榮覺得都不可能是眼前的女人,所以她抿了抿嘴,淡淡的說,“閣下究竟是誰,不如露出真面目,來談一談。”
“露出真面目?你真的讓我露出真面目?”蒙面女人大笑,似乎聽到什么搞笑的事情。
“怎么,你既然敢抓我過來,難道就不敢露出真面目?”許榮榮皺眉頭,決定用激將法。
“哈,激將法?”沒想到那個蒙面女子竟然識破了,不過她并沒有因此發怒,反而笑了笑,神情譏諷,“如果我不想告訴你,激將法也沒用。不過現在我打算告訴你,所以你的激將法貌似成功了。”
然后,她看著許榮榮,黑白瞳仁里是滿滿的譏諷。
接著,她抬起手,用力的毫不留情的狠狠地,扯下臉上的面具。
一張半陌生半熟悉的臉,就這樣落進了許榮榮的眼里。
說熟悉,是因為那個主人的半張臉她認識,說陌生,是因為那另外半張臉,是許榮榮從沒有見過的。
“你,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許榮榮瞪大眼睛,猶如見鬼一般,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明明之前是個漂亮的姑娘,如今,怎么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呵呵呵。”面前的姑娘發出刺耳的笑容,她那熟悉的半張面孔上,露出譏諷,怨恨,惱怒,無奈,等等神色,到最后,變成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