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個星期公司里出了一些變化,這些變化不算大,卻也不甚小、
比如說公司新來的帥哥,和一個新來的女的勾搭在了一起。
呃,用勾搭這個詞看似不禮貌,實則非常恰當,男的就不說了,看著還算人魔人樣的,女的就差到家了,脾氣差就算了,人品也差了,不愛工作總愛把事情推給別人,動不動就跟公司里的員工起矛盾,嚴重的還要打人家。
而這種人,居然沒有被開除,反而還在公司里繼續如魚得水的工作,這讓很多員工不懂,卻也只能生生的咽下這口氣。
據聰明的員工勘察,發現這個女的跟公司里一些高層有些關系,而普通員工誰能對抗得起高層,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將所有的委屈咽到肚子里。
這是比較大的一件事情了,還有一件不大的,就是秘書鐘琪琪最近總是冷冰冰的,有些愛給人甩臉子、
雖然以前她也是板著臉異常干練的工作,但是在其他時候,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總是會可愛的跟其他人打招呼,讓很多人都很喜歡她、
但是看看現在的她,一整天都甩著臉子,冷冰冰的對任何人都是愛理不理的,好像誰欠她十萬八萬似得,雖然工作依然沒有懈怠,但是作為總裁秘書一天到晚冷冰冰對任何都愛理不理的,卻也依然讓很多員工注意到了。
好在這個女孩以前積累了許多人氣,即使如今她這樣不禮貌,大家也沒有責怪她,反而紛紛關心她,是否出了什么問題。
但是毫無例外的,他們每個人的關心都被鐘琪琪無視了,除了戰熠陽吩咐的額事情,她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的呆滯狀態,不跟任何人交談,一個人近乎機械般的工作。
今天已經第三天這樣了,許榮榮坐在趙曼生前的座位上,有些無奈的和溫珊珊對視一眼,輕輕的嘆氣。
以前鐘琪琪看到許榮榮總是開心的跟她打招呼,可這幾天總是無視她,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似得。
這丫頭這樣,一定有貓膩。
許榮榮想了一番,這樣判斷道。
只是有貓膩歸有貓膩,鐘琪琪根本不跟他們講話,他們也接觸不到她的內心,更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很難去問清楚。
所以許榮榮很發愁,鐘琪琪這樣也不是辦法,雖然現在公司里的人沒說什么,但是時間一長肯定要有怨懟的,到時候,如果她真成為眾矢之的,即便戰熠陽想保她都沒有辦法。
所以,在猶豫了一天之后,許榮榮喊了溫珊珊,決定要強行的逼問她。
而剛剛,就是最好的時機、
看著起身默默地去廁所的鐘琪琪,許榮榮拉了一下溫珊珊,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后悄無聲息的跟在了鐘琪琪身后。
等她進去廁所之后,許榮榮也快速的跟了進去。
因為廁所是兩個馬桶,所以鐘琪琪也沒有任何詫異,而是漠然的看了一眼許榮榮,便徑直去了小隔間。
等鐘琪琪關上門,開始方便之后,許榮榮打開門,將溫珊珊喊了進來。
關門,插上門后的門栓,這一系列做的非常快速,等鐘琪琪面目冷然的從廁所里走出來之后,就只看到兩個女人嚴陣待發的看著她。
可是她似乎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很自然的推開溫珊珊,想讓她露出身后的門,然后自己離開廁所。
不過,這一推,并沒有推開溫珊珊。
鐘琪琪沒有憤怒,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用力地推溫珊珊,一成的力氣不夠,她用五成,五成的力氣不夠她用七成,七成的力氣不夠,她用盡全力。
然而這樣她仍然推不開溫珊珊,最后鐘琪琪眉目上染上一絲憤怒,她低下頭,兩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似乎在強忍著憤怒。
溫珊珊見狀微微斂眉,然后抬起雙手,猛地拉起鐘琪琪的胳膊,最后將她雙手反剪在背后,讓她不能動彈。
而許榮榮,則上前擔憂的看著鐘琪琪,輕聲問她,“琪琪,你怎么了,琪琪,你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溫柔的呼喚聲直觸到鐘琪琪的心靈,令她因為自我保護而將心臟裹起來的厚厚的一層保護膜打開了一個裂縫,同時她的雙眼也有些迷蒙,似乎有些痛苦不堪的樣子。
“琪琪,琪琪。”許榮榮跟擔心了,她雙手捧著鐘琪琪的臉頰,一聲一聲的呼喚她。
“啊……”鐘琪琪痛苦的叫了一聲,隨著許榮榮的呼喚,她的腦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傾瀉而出,原本那些可以被封存起來的記憶,突然又涌入了腦海。
“啊,滾啊,滾啊你們都滾啊。”鐘琪琪忽然劇烈的吼道,原本一雙單純的眸子像蒙了一層灰似得透出陣陣憤怒和恐懼的感覺,而且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這是極度驚恐的狀態。
“琪琪……”許榮榮連連的幾聲呼喚都沒能讓鐘琪琪安靜下來,最后迫于無奈,她抬起手,在鐘琪琪觸不及防之下打了她一耳光。
“啪”清脆的聲音過后,所有的痛苦咆哮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死寂的安靜。,
“琪琪琪琪。”許榮榮擔心的看著鐘琪琪,雙手輕輕地撫摸著鐘琪琪臉上的紅掌印,眸中是顯而易見的心疼。
而鐘琪琪,在最初的呆滯過后,她那雙灰蒙蒙的眼睛像撥開云霧見青天一般,慢慢的清澈了起來。
只是到底不能和以前一模一樣了,就像原本清澈見底的小溪被污染了,就算后來給治理好了,那水也總是不能跟以前一樣,捧起來就能喝了。
“榮榮姐。”鐘琪琪忽然悲悲切切的叫了一聲許榮榮,淚水倏然就從她的眼眶滑落,并且一瞬間就布滿了整個臉頰。
溫珊珊知道她已經清醒了,便放心的松開了她的雙手。
接著,得到自由的鐘琪琪便猛地撲上前抱住許榮榮,放生大哭,似乎要將這幾天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許榮榮見她終于哭出來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她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一邊輕聲的安慰她,“不要難過,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告訴榮榮姐,不要一個人承擔,那太難過了。、”
鐘琪琪這一哭,便哭了半個小時,溫珊珊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只負責給鐘琪琪遞紙巾,而許榮榮則一邊溫柔的安慰鐘琪琪,一邊慢慢地開導她,開導她將事情說出來。
直到那大哭變成了抽噎,鐘琪琪才慢吞吞的將前幾天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這幾天鐘琪琪這么奇怪,是因為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原因很簡單,男朋友劈腿了。
如果只是簡單地感情分手那還沒什么,那只能證明兩個人沒緣分,可是這一次鐘琪琪收到的傷害如此大,以至于她幾乎將自己的心封閉,可想而知,一定不止劈腿那么簡單。
這天晚上,鐘琪琪拿著兩條杠的驗孕紙,準備給男朋友一個驚喜,順便問問他何時定婚期。
結果在打開門之后,透過沒關好的臥室門縫兒,她看到自己的閨蜜和男朋友在床上的纏綿。
閨蜜的大尺度,男朋友的放浪,在床上一覽無余,她左手提著包包,右手拿著鑰匙,就這么僵硬在了那里。
然后,她就那么一直聽完了這一段銷魂的春宮,當時的她因為四肢僵硬而無法動彈,所以沒能立馬走掉,可是之后鐘琪琪簡直后悔死了。
當時她就應該走的,離開了那里,她就不會聽到,之后讓自己傷心欲絕的話語。
云雨過后,閨蜜眷戀的躺在男朋友的懷里,兩個人正在淺嘗則止的接吻,鐘琪琪忽然就聽到了閨蜜的聲音。
“你不是喜歡鐘琪琪么,怎么又跟我上床了。”閨蜜的聲音里帶著一些威脅,但是鐘琪琪聽著更像是撒嬌,跟,自己男人的,撒嬌。
“我怎么會喜歡那個女人,不過是看著長得還不錯,玩玩罷了。”男朋友笑了笑,聲音中帶著幾許玩味,和不屑。
這樣的回答,讓鐘琪琪如遭雷劈,她以為他只是變心了,或者只是經不住誘惑,卻始終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原因。
好一個玩玩罷了,鐘琪琪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那一刻,她的一顆心,終于完全的破碎,在破碎之后,流出的血液,粘裹著心臟碎成的粉末,將她一個殘存的內心,裹成了一個刀槍不入的戰袍。
于是,她成了那樣一個冷酷的女人,比溫珊珊有過之而無不及。于是,她那樣不近人情,和往日可愛的模樣沒有一點點相同。
如果不是許榮榮今天一耳光打醒了她,也許她要這樣欺瞞迷惑自己一輩子,也許她就這樣不人不鬼的一輩子活著,也許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沉浸在那樣悲哀的故事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對任何人笑,所有人都是壞人,壞人!
她不哭,她不鬧,她只是冷冷的,將所有人,拒在自己的心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