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亦靜靜地沒有說話,看著她嬌小的背影走出去,消失在人群里中,他才緩緩抬手,攤開掌心。
掌心一片模糊,那是……他握著蘇遇暖的手時,她的指甲深陷入自己的皮膚。
看到這里,徐承亦又抬頭看了看臺上那對已經分了開來的兩人,眼神復雜。
蘇遇暖一出宴會,身子便無力地靠在墻上,手捂住胸口直喘氣。
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落下,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會滿心地祝福,可是為什么心里為什么這么難受?難受得心快要死了……蘇遇暖揉著胸口,眼淚直流。
她這樣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吧?
只能站在悲傷的邊緣,看著自己愛的人微笑。
那兩人,是天作之合,家庭背景都龐大,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窮人家的女兒,有人生沒人養的孩子。
想到這里,蘇遇暖捂著胸口緩緩地朝前面走去。
進了洗手間,蘇遇暖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化妝師給她化的妝已經哭花了,一點紅一點藍一點黑地沾在臉上,現在的自己就像個小丑。
“呵呵……”蘇遇暖突然無聲地笑了出來,笑得肆意飛揚。
到底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不就是一個男人嗎?為什么自己就會這么放不下?還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明明是自己好姐妹的訂婚典禮啊,自己應該要為她高興,替她祝福的。
想到,蘇遇暖擰開水龍頭,低下頭就捧著涼水往自己的臉上拍,清洗著那些被她哭花了的妝。
冬天的水特別冷,而蘇遇暖現在又穿著一件抹胸禮服,宴會里面還有暖氣,這里是洗手間,哪有什么暖氣,只有寒氣。
又夾雜著涼水的充斥,可是現在的蘇遇暖一點也不覺得冷,她小心翼翼地清洗著自己臉上的妝,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把自己臉上的妝都洗干凈。
自己的臉又恢復了原樣,那淡淡的黑眼圈也露了出來。
站了好一會兒,蘇遇暖便拭去了眼角的淚痕,然后對著鏡子狠狠地掐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那白得快呈透明的臉有點血色。
“蘇遇暖,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打倒你,更何況,別讓他小看了你,加油!”
給自己打氣一通之后,蘇遇暖才轉身往外面走去。
才出洗手間,自己就被人擋住了去路,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然后身子騰空而起。
蘇遇暖的眼睛猛地睜大,想喊救命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氣味卻闖進自己的呼吸。
那是……淡淡的煙草味。
是他……身子背著她的思想放棄了掙扎。
不到一會兒她便被抱至一個房間之中,混亂之中聽到關門聲,還沒有等她回過神來,門已經被鎖上。
這個時候,蘇遇暖的身子也著地,她理了理自己那微歪的禮服,抬起頭怒瞪著來人。
遲玄一臉冷漠地盯著他,他背向著門,眼睛微微瞇起,盯著眼前這個眼睛有點微紅的蘇遇暖。
蘇遇暖與他對視半晌,什么話也不想說,直接越過他伸手就拉門。
腰間卻驟然一緊,身子一個旋轉便被抵在門板和遲玄之間。
咔嚓,門被遲玄上了鎖。
“你干什么?”蘇遇暖用力地掙扎著,門被鎖上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遲玄的黑眸盯著她的,看著她那略微蒼白的唇,想都沒想的就覆了上去。
終于又如愿以償地吻到了她,自從上次在她的公寓吻過她之后,自己的腦海里就一直想念著她,瘋狂地想念她唇的味道。
今天的她很美麗,就像一個墜落凡間的天使,可是他卻不能光大正明地擁有她,而且還要去吻另一個女人。
當他看到徐承亦出現在她旁邊拉著她的手時候,他恨不得沖上去將他推開。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做就可以做的。
肆虐地品嘗著她的紅唇,她的唇很冷,身子也很冷,一點溫度都沒有,遲玄緊緊地環抱著她,身上狂熱的溫度將她緊緊地包裹住。
蘇遇暖被吻得頭暈腦熱,他的吻在過狂熱,來得如狂風暴雨,讓她想抵抗都抵抗不了。
牙齒被他輕易地撬開,他靈活的舌頭便直驅進她的唇里。
如果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止就好了,就讓他們兩個人永遠沉淪下去吧?
忘了一切,忘了所有人,忘了歐晴……忘了他們倆人的訂婚……
歐晴……
不!自己怎么可以,她對自己那么好,她怎么可以毀了他的幸福?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兩個人都同時愣住,蘇遇暖舉著還在發疼發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遲玄,他被她打得有些歪了頭,眼睛冷冽地盯著前方,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頓時四周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蘇遇暖抿了抿唇,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咬住下唇道:“遲先生,請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有末婚妻的人,不要用你那張吻過別人的嘴巴來吻我。”
話音剛落,蘇遇暖一愣,為什么這話聽著自己都覺得這么酸呢?
想到這里,蘇遇暖收回手,轉過身就想去開門。
遲玄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又將她的身子扳了回來,直視著她的眼睛,“你說這話,是吃醋了?”
聽言,蘇遇暖猛地看向他:“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吃醋?我祝福你們還來不及呢!”
“呵……”遲玄低笑出聲,雙手撐在她的旁邊,頭俯下身看著她,“為什么這么酸?你就是吃醋了……”
“遲先生,請你不要說這種搞笑的話了,我吃什么醋?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么要吃你的醋?”
下巴被他捏住,“蘇遇暖,你這個笨女人,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我的事情,我只想問你,當初在英國,為什么要離開?”
聽言,蘇遇暖一愣,垂下眼睛,當初是因為章賀跟她說,如果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話,他的安危就會有問題,自己為了他的安危,所以毅然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