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這次回中國會碰上這種事情,他就不讓她回來了。
可是兩人一連等了三天,歐巖與蘇遇暖還是沒有醒過來,許寧靜不禁急了,潘森更急。
“看吧,讓你別管閑事!現在想走醫院也不會讓你走了!”
許寧靜煩躁地揉著頭發,一時之間也拿不定注意了。
潘森繼續在她耳邊嘮叨,“你伯父現在正帶著人趕往城堡,要是知道你又溜回了中國,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兩個人,許寧靜一咬牙,“帶上他們兩個,我們回城堡!”
“什么!”
“別啰嗦!就這樣決定了!”
于是當天下午,許寧靜帶著昏迷中的蘇遇暖與歐巖坐上了私人飛機,回到那座屬于她的城堡。
英國。薔薇城堡。
在英國北部的海面之上,聳立著一座海拔不算太高的山脈,名為索馬爾山。在索馬爾山上,坐落著一座美麗的城堡。
索馬爾山所在的島嶼是一座孤島,這里與外界的唯一聯系方式就是船只。山腳至半山腰屬于索馬爾鎮的居民建筑,往上就是薔薇城堡主人的地界了。
因為這里景色優美,所以不時會有游人至此,只是很少有人去過薔薇城堡,因為那里很少對外人開放。
薔薇城堡根據索馬爾山的山勢地形所建,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從山體上長出來的一樣。
城堡內種滿了奇花異草,最多的還是薔薇,而薔薇城堡的名字正是由此而來。
這座城堡原為一名伯爵所有,一天城堡無意間闖進了一名中國女子,伯爵對這女子一見鐘情,兩人很快墜入愛河。
可是兩人的戀情遭到了伯爵家族的強烈反對,兩人無法對抗著家族的打壓,女子無奈之下,只能忍痛離開伯爵。
女子回到中國后,生下來一個女兒,之后就一病不起,沒多久便與世長辭。
伯爵知道消息后背痛不已,連忙趕到中國接回自己的女兒,哪怕家族再反對,依然堅決地獨自撫養女兒。
幾年前,伯爵因思念愛人過甚,不幸染病身亡,他唯一的女兒便繼承了這座城堡以及周邊的農莊,成了索馬爾山小鎮最大的財主。
這名伯爵的女兒就是許寧靜,許寧靜的名字是媽媽所取,即使后來伯爵將她帶回了英國,也沒有將她的名字改過來。
蘇遇暖在這里躺了足足一個星期,才悠悠醒來。
“你醒啦?!”許寧靜一臉興奮地看著她,見她醒來,連忙倒了一杯水給她。
面前的女子有著小麥色的肌膚,頭發很隨意地綁在腦后,一雙美麗的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那張小巧的嘴巴揚起了迷人的弧度,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誰?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蘇遇暖揉揉有些發暈的腦袋,輕聲問道。
“這里是薔薇城堡,我的家。是我救了你,還有你的……丈夫?”許寧靜也摸不準那個男人跟面前女孩子的關系。
聽到這話,蘇遇暖這才想起來,她是跟歐巖一起墜海,之后被沖上了一座小島的。“我哥哥他在哪里?他還好嗎?”
原來是兄妹倆,許寧靜了然,“放心吧,你哥哥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他受的傷太重了,又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暫時還不能醒過來而已。”
“麻煩你帶我去看他好嗎?”蘇遇暖掙扎著下床,腳剛挨到地面便摔了回去。
“你小心一點,你現在還不能亂動。”許寧靜皺著眉頭,將她扶上床。
蘇遇暖錯愕地看著自己的纏滿了石膏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許寧靜替她改好被子,示意她放心,“可能是撞到巖石,所以骨折了,養一陣子就好了,你現在還不能下地走動。”
明白到眼前這名陌生的女子沒有惡意,蘇遇暖漸漸放下心來,“謝謝你救了我們,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許寧靜,你呢?”
“蘇遇暖。”
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許寧靜不由得有些疼惜,這么單薄脆弱的女子,誰會那么狠心害她?
“許小姐,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英國,索馬爾小鎮。”
蘇遇暖一驚,她怎么會來到英國的?
似乎料到了她心中的疑惑,許寧靜摸摸頭發,歉疚地說到:“我是在A市的天海海域碰到你們兄妹倆的,將你們送到醫院后,你們一直昏迷不醒,我又有即使需要回英國,情急之下,不得不將你們一起帶回來照料。”
原來這中間有這么多的波折,面前的女子還真是個熱心腸的人。
蘇遇暖沖她微微一笑,“真是麻煩你了。”
許寧靜大方地揮揮手,“沒事兒!也是你們運氣好,我駕著帆船準備直接開往港口的,誰料中途沒油了,這才登上那座小島,救了你們兄妹倆。不過,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會這么慘呢?”
蘇遇暖頓了一下,那天的一幕幕實在是在驚險,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這位美麗的女孩子雖然救了自己,可是就這樣如實告訴人家事情,只怕會嚇到人家吧。
“我結婚的時候遇上了意外,哥哥為了救我,跟我一起跌下了海。”
至于是什么意外,蘇遇暖有所保留,許寧靜也識趣地沒有多問,拍拍她的頭,安慰著說:“你先安心在這里養傷,等你們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會送你們回去的。”
許寧靜也想幫她聯系家人,只是很慚愧,古堡里的通訊設備還出于落后的狀態,根本沒辦法聯系上遠在中國的蘇遇暖的家人。
“許小姐是跟家里人一起住嗎?”
提起家人,許寧靜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我是一個人住的,你也看得出來吧,我是混血兒。我媽媽是中國人。”
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人家的傷疤了,蘇遇暖不好意思地說了一聲抱歉,然后閉上了嘴。
許寧靜的失神只是一小會兒,很快她有揚起笑臉,親熱地拉起蘇遇暖的手,說:“你叫我寧靜就好了。我可以叫你小暖吧?”
“當然了。”蘇遇暖忙不迭地點頭。
“你不知道,這偌大的城堡,除了傭人和啰嗦管家,就只有我一個人住,我很無聊的!”
正因為無聊,所以她才到處游玩探險,她最愛的便是海上航行。
蘇遇暖一直微笑著傾聽許寧靜將她航行的趣事,許寧靜這張活力四射的臉也感染了蘇遇暖,真的很羨慕這樣的女孩子。
不沉溺與孤獨,敢于發掘生活的樂趣,積極向上地活著,快樂自在的活著。
這樣的許寧靜,是蘇遇暖學也學不來的。
見蘇遇暖突然安靜了下來,許寧靜閉上了嘴巴,她以為是自己的激情演說刺傷了蘇遇暖,所以有些不安地看向一邊,不知道該如何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寧靜,你可以推我出去看看嗎?”
許寧靜眼前一亮,“當然可以啦!”
“謝謝你。”這個善良的女子,等以后自己傷好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許寧靜推著蘇遇暖來到了城堡的后花園之中,這里的景色是城堡中最美的。
滿墻滿墻的薔薇花競相開放,顏色不一。
“這里的薔薇花本來都是紅色的,只是我不太喜歡那樣鮮艷又單一的色彩,所以就摻雜了其它的品種進去。”
就因為這件事情,她父親還跟她大吵了一架,不過最后還是妥協了。
要是母親還在的話,也一定會慣著自己的。
蘇遇暖閉上眼,輕嗅著花香,不由得身心舒暢。“這里真的可以讓人靜下來。”
許寧靜也學著她的樣子閉上眼睛,除了覺得花香好聞以外,她也沒覺得什么其他的樂趣,還不如讓她咸腥的海水里闖蕩呢。
可能這就是她與蘇遇暖的不同之處吧,一個喜靜,一個好動。
“我現在不怎么來這里,因為很少待在城堡,所以都是傭人跟管家在打理。”
父親走后,她就很少待在城堡里了,讓她每天一個人面對著這么龐大的建筑,她會發瘋的!
“我倒是羨慕你能多體驗外面的世界呢!”
許寧靜俯下身勾住她的肩膀,誘惑著說道:“要不等你腿好了,我帶你去沖浪?”
蘇遇暖心里一動,十分想點頭應允,可最終還是拒絕了,“不好意思啊寧靜,我的雙手,基本上就是個擺設。已經廢了。”
盡管她說得很云淡風輕,可眸子里一閃而過的酸澀,還是讓許寧靜覺察到了。
這么單薄的一具身體,到底承受了多少磨難啊?
許寧靜從背后輕輕擁住她,柔聲說:“小暖,盡管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可是我要告訴你,不到最后一刻,千萬別放棄。”
就像她每次單獨出去航海一樣,很多次她都以為自己會死在海上,可是每一次她都逃過了一劫。
蘇遇暖點點頭,“你說的我都懂。世上本沒有絕境,只有對困境絕望的人。對吧?”
“你說得太對了!”許寧靜贊許地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推著她繼續往花園深處走去。
兩人在花園逛了沒多久,潘森突然急匆匆地找了過來。“寧靜!”
見到蘇遇暖,潘森愣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將許寧靜往外面拉。
“你干什么啊!”許寧靜生氣得甩開他的手,這個潘森,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這個主人放在眼里了。
“大小姐啊,你伯父他們來了!快走吧!”潘森急得眼淚都要跳腳了。
許寧靜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然后轉身對蘇遇暖說到:“小暖,我有急事要去前廳,你在這里先看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沒關系的,你去忙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回房間的。”
許寧靜聞言點點頭,立即跟著潘森,小跑著奔向前廳。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是?好像從未見過你。”
許寧靜剛離開沒一會兒,一個陌生的男人便出現在蘇遇暖的面前。
蘇遇暖抬起頭,來人身材高大,臉龐屬于典型的歐洲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