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養接到通報說李曉寧求見的時候,正在家中開會。韓流強勢進入濱海已經損害到了他的利益,他正和幾個心腹手下商量著如何應對呢。
聽到李曉寧來了。聶天養下意識一愣。他一直很看好李曉寧,但是李曉寧卻一直對他敬而遠之,除了程小溪被綁架的時候主動求過他一次,其他時候幾乎就沒打過交道。
他來干什么?這是聶天養的第一念頭。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不外乎是因為晚上那宗槍擊案。神秘一笑,他便讓人去把李曉寧帶進來。
李曉寧剛一進門,就聽到聶天養那爽快而且大氣的嗓音:“曉寧來了?快過來!”
李曉寧邁步進門,發現今晚聶家不光自己一個客人,還有七八個人在場,他認出其中兩個都是濱海黑道上有名的人物。
聶天養熱情的招手讓李曉寧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一個年青人奉上茶水。不待李曉寧開口,聶天養便率先開口說道:“是為了槍擊的事來的吧!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有事盡管來找我,現在就是我幫忙的時候了!”
“聶叔有心了。”李曉寧刻意地用了一個較為親切的稱呼,然后說道,“不過這件事我想自己來辦。”
“這話怎么說的?”聶天養一愣!李曉寧自己怎么辦?作為政府官員,拿把刀或是拿把槍去跟殺手火拼?“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李曉寧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讓聶叔幫我傳個話!我出一百萬,查今天要殺我的人誰,只要殺手的信息!”
一百萬并不是一個太大的數目,但是拿一百萬只買個消息,而且還不要主使人的信息,這絕對算的上是大手筆了。一瞬間,房間里的人都被李曉寧的氣魄給震住了。連聶天養都生出一種眼前站著一個巨人的感覺。
“曉寧,你不會是想要殺上門去報仇吧?”聶天養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立刻便猜出李曉寧心中想的是什么。
“我就是想要一個消息。聶叔不會不幫忙吧?”李曉寧并不回答聶天養的問題。
“你真的要這么做?”聶天養緊盯著李曉寧的眼睛問道。
李曉寧沒有說話,目光也沒有移開。
二人對視了十幾秒鐘,聶天養開口了,“你等我一會兒。”
“好!我等著!”李曉寧點點頭說道。
聶天養起身走到內室,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張紙條。
“這是地址!”聶天養把紙條遞給李曉寧。
“謝謝聶叔,一百萬我回頭打到你賬上!”李曉寧伸手去接紙條。
“錢我不要你的。”聶天養沉聲說道,“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聶叔已經幫了忙了。”李曉寧揚了揚手中的紙條笑著說道。
“好!這個你拿著!”聶天養從腰后拿出一只鍍金的沙漠之鷹遞了過去。
李曉寧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笑著說道:“謝謝聶叔!不過我以前沒用過槍,拿著它跟拿塊板磚沒什么區別。”
“可是對方有槍!”聶天養沉聲說道。
“我知道!”李曉寧平靜地說道。
“那你這么空著手過去不是送死嗎?”聶天養皺眉問道。
“我沒打算空手過去!”李曉寧把目光轉向了墻邊博古架上的一把日本武士刀。
“你想帶它去?”聶天養疑惑地問道。
“不錯。如果聶叔肯借給我的話!”李曉寧平靜地說道。
聶天養二話不說,走到墻邊,把刀摘了下來,走回來雙手遞了過去。
李曉寧接過刀來,嗆啷一聲拔刀出鞘,只見刀身在燈光下閃著幽幽寒光,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刀!”李曉寧情不自禁地夸道。
“刀確實是好刀。但是畢竟只是一把刀!”聶天養帶著幾分擔憂地說道,“現在是有槍的時代。刀已經過時了!”
“七米之內,刀并不過時。”李曉寧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后轉身而去。
“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聶天養皺著眉頭問幾個手下。
大多數的手下都是茫然搖頭,只有一個打手出身的手下一臉敬佩地說道:“他說的是七米定律。”
“什么是七米定律?”聶天養眉頭皺的更緊了。
“槍需要瞄準,需要扣扳機,而刀卻不需要。所以用刀的高手在面對持槍人時并不落下風。七米之內,用刀的高手可以做到必勝,而七米之外,用刀的可以逃跑。”那名手下唾沫橫飛地解釋道。
“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另一個手下沒好氣地揶揄道。
“是不是吹牛,過了今晚就知道了!”聶天養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明天李曉寧還能活著,整個濱海道上都會記住他的名字。因為對方有二十個人,還有槍!”
從聶天養家里出來,李曉寧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開發區工業園區而去。
車子在工業園區外面停了下來,李曉寧下了車步行,經過了一片廢墟,一個破舊的廢鋼鐵廠漸漸映入了眼簾。
李曉寧先四下看了一圈,確定周圍方圓數里之內沒有其他人之后,從墻頭翻了進去,爬上院子里的一棵大樹,向亮著燈光的廠房里望去。
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屋子,估計以前是用來放鋼鐵成品的倉庫,屋里隨處可見銹跡斑斑的廢鋼材,四周的門窗也是殘缺不全的。屋里開了兩桌麻將,八個人在打,十二人在旁觀。他在樹上靜靜地觀察了十幾分鐘,然后滑下樹來,悄悄地摸進了倉庫。
“嗆啷”一聲,鋼刀出鞘的聲音驚醒了室內正在賭博的眾位大漢。他們急忙轉身望向門口,只見李曉寧手持長長的日本武士刀,正快速地向眾人沖過來。
李曉寧是故意驚醒對方的,他今晚要大開殺戒,但是他不想從背后動刀,他要讓這些打手們眼睜睜地看著鋒利地鋼刀切開他們的身體。
“我靠,剛才沒殺到你,現在居然敢送上門來。兄弟們,殺了他!殺了他,龍哥重重有賞啊!”一個大漢認出了李曉寧。正是早先開槍打傷林夕,被李曉寧擊暈,后來逃走的那個殺手。
打手們大吼一聲,各自抄家伙一窩蜂似的涌上,斧頭、鋼刀、甩棍、鋼管、板凳等毫不客氣的往李曉寧身上招呼。
“呀!”李曉寧咬牙厲嘯一聲,身體溜溜一轉,手中的武士刀劃出一道犀利的圓弧,凌厲的寒光逼的打手們根本就無法靠近。
李曉寧得勢不饒人,趁著面前的三個打手后退的當口,欺身而上,手中的武士刀倒卷而上,拉過一道長長的光芒,伴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音,一道血箭沖天射出,最左邊的那個打手的右臂連著手中的鋼刀飛向了半空,人立刻疼的暈倒在地,不停地打滾。
這樣的場面比用槍把人打成篩子都來的更加刺激。李曉寧面前的兩個打手,居然嚇得為之一滯,忘記了繼續抵抗。
李曉寧卻并不停頓,武士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平花,又是兩聲慘叫響起,面前剩下的兩人也各自被斬下了一只胳膊,摔倒在地,喪失了戰斗力。
激射而出的鮮血濺了李曉寧一身,卻越發激起了他心中的殺意。手中的武士刀上下翻飛,左砍右劈,橫挑豎刺,動作又快又狠!手中的武士刀所到之處,無一不是血肉橫飛,慘叫不斷。如狼嚎一般的哀嚎聲愈發讓剩下的打手們心驚肉跳。
李曉寧猶如沖入羊群的兇狼一般,手中的武士刀如進無人之地,耀眼的光芒幻出了重重疊疊的光影,嘶嘶生風的刀鋒仿佛鬼魅般的游離在打手們的耳邊。
這些打手們平時欺負欺負老百姓還行,哪里見過李曉寧這般嗜殺的人,隨著同伴們一個一個倒下,頓時心生怯意了,攻勢漸漸變弱,不敢再貿然往上沖了。
這反而給了李曉寧可趁之機,手中的武士刀狂掃而出,巨大的光圈隨之涌出,宛若海嘯的巨lang排山倒海的涌向四周圍著他的人。
“啊……”凄厲的慘叫聲音劃過了屋子上空,渾身已是血跡斑斑的李曉寧冷眼瞧著周圍慢慢的倒下的人,臉上沒有一絲的憐惜。手中的武士刀再次舉起,眼里的殺機比之前來得更加恐怖。
那名打傷了林夕的殺手傻眼了,轉眼的功夫,自己十九個兄弟就全部倒下了,熱淚一小子涌上眼角,不是傷心的,而是嚇的。
當李曉寧拿著滴血的武士刀向他慢慢走來的時候,那名殺手才想起來,自己腰間還有著一把叫作槍的武器。
他慌忙將腰里的槍抽了出來,雙手端著,哆哆嗦嗦地瞄準了李曉寧。
這是一支鋸短了槍管的獵槍,锃亮的槍管,在燈光下閃耀著殺機。
可是槍聲并沒有響起,李曉寧一個力劈華山砍下去,武士刀帶著千鈞力量砍在槍管上,極高的速度和極高的強度,頓時將槍管斬彎。那名殺手只覺得虎口一麻,獵槍已經掉到了地上。
那名殺手瞠目結舌地抬頭看看李曉寧,等待他的只有又一刀寒光,正斬在手腕上,從此以后,他再也不能用手拿筷子吃飯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