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美寧聽到徐雅然的話,她想了想,又看了看徐雅然那張看起來略有些熟悉的臉,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原來是她啊,是涂寶寶最好的姐妹,說起來也是南宮宇寒的半個小姨子,和她也只算是沾親帶故的了。勉強可以說是算半個親戚了。
只是這個親戚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被人像小雞一樣架著也就算了。本來還算大氣的一套黑色的職業套皺巴巴的揉成了一團套在身上。頭發有些散亂,腳下只穿了一只鞋子,身上穿的那一條肉色的絲襪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了。臉色蒼白,眼睛有些紅腫,雙眼無神。怎么看都是狼狽不堪的樣子。
“徐小姐,發生什么事情了,你這是……”南宮美寧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看了看徐雅然身邊的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眼,問道。
徐雅然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說。不過為了保全自己的貞操,丟臉就丟臉吧,徐雅然的眼睛一閉,伸出手指著李益嵐道:“是李先生要抓我去做三陪小姐的,南宮小姐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幫我。”
李益嵐依舊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斯文有禮的樣子,對于徐雅然的指控,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雖然沒有說過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徐雅然,但是徐雅然卻是感覺到了李益嵐她深深的蔑視。
徐雅然瞪著李益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她的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南宮美寧轉過臉,臉上的表情很完美,可以用無懈可擊來形容,她笑看著李益嵐問道:“益嵐,有什么事情好好的說,就當是給我們南宮家一點面子,放了這位徐小姐吧。”
李益嵐笑的就像一只大尾巴狼似的,他看著南宮美寧的側臉,笑道:“就沖著你那句益嵐,不管天大的事情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這一點面子我還是要給你的。”
李益嵐沖著徐雅然身邊的兩個男人點了點頭,那兩個男人立刻就放開了徐雅然。
徐雅然揉了揉被他們給扭痛的胳膊,縮了縮脖子,有些不太適應的笑道:“南宮小姐,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要不是遇到你的話,我恐怕會很麻煩的。”
南宮美寧十分和善的笑道:“都是一些小事而已,我送你回去吧。”
徐雅然立刻搖頭,她剛欲說話,李益嵐倒是打斷了徐雅然的話,他笑著對南宮美寧道:“你還有朋友在呢,你怎么可以就這么上了呢。我今天晚上沒有什么事情,不如讓我送徐小姐吧?就當我為今天晚上的事情向徐小姐賠禮道歉好了。”李益嵐的話說的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一點破綻也沒有。
南宮美寧看了李益嵐一眼,露出一臉了然于胸的微笑,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李益嵐道。
直到坐在了李益嵐的敝逢跑車里了,徐雅然依舊有些不明白。她才是當事人,為什么南宮美寧和李益嵐一點也沒有尊重過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從始至終都是南宮美寧和李益嵐之間在協商,徐雅然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個。
“李先生,你把我放在路邊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徐雅然看著李益嵐的側臉,有些心神不寧的對李益嵐,至于徐雅然為什么會有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當然是因為李益嵐了。任誰被一個想要把自己賣進夜總會做三陪小姐的男人給送回去,都會像徐雅然這樣心神不寧了。
“我答應了美寧要送你回去的。”李益嵐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的路面,一直到了一個紅綠燈的路口,他才轉過臉十分和善的對徐雅然說道。
在見識過李益嵐的狠勁之后,徐雅然可不是把李益嵐當成是什么善良的人。
現在看著李益嵐臉上的微笑,徐雅然真想上去一把撕爛李益嵐那張偽善的笑臉,只是礙于李益嵐的狠勁,她也只能縮縮脖子,不敢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她可不想自己的手被李益嵐給剁了。
“其實不用的,我保證不會告訴南宮小姐,你沒有送我回去。”李益嵐微笑著拒絕了徐雅然的要求。
李益嵐在路燈的照耀下,那張臉真的是完美的無懈可擊,完全沒有一點的瑕疵,他就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一般,五官十分的平和,但是性子嘛……就不敢恭維了。
徐雅然看著李益嵐的臉,她有些心慌的別過臉。
“那謝謝了。”徐雅然轉過臉,看著車窗外那個繽紛的世界,心里有些恍惚。
李益嵐的嘴角微微上揚,紅燈已經轉了綠燈了,李益嵐一踩油門,車子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李益嵐把徐雅然給送到了樓下,徐雅然目光有些游離的對李益嵐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李先生,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不過我和廖世昌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希望以后廖世昌的事情,你別和我牽扯在一起。”
“我沒說不相信。”李益嵐淡淡的道。
徐雅然:“嗯?”
她有些出神的看著李益嵐,有些沒有聽明白李益嵐的話。
“我相信你和那個男人沒有什么關系,你是她的朋友,怎么可能和那種人有什么關系?”李益嵐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窗外,手指間夾了一支煙,他點燃了手里的那只煙,那紅色的火焰在空中一閃而逝。
李益嵐臉上偽善的笑容終于被打破了,他的臉上浮現出落寞的神色,就連眼底里都被渲染了一層憂傷。
徐雅然看著李益嵐臉上的表情,她有些不懂,他為什么會突然變的這么多愁善感,看李益嵐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了。是那種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落寞,徐雅然竟覺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
“她是誰?”徐雅然歪著頭,有些艱澀的問道。
李益嵐沒有回答徐雅然的問題,他靜靜的抽完手中的那只煙,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偽善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徐雅然道:“怎么,你想要打探我的嗎你知道什么樣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嗎?”
不等徐雅然有任何的回答,他接著道:“就是那些知道太多的人,你知道的越多,往往就死的越快。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別這么多事了。”
徐雅然咽了一口口水,她承認,她是被李益嵐給嚇到了。
徐雅然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我……我知道了。”
“晚安。”李益嵐微微一笑,對徐雅然道。
徐雅然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的推開門,光著腳丫子像只兔子似的跑了回去。直到這一刻,徐雅然才覺得原來她依舊是青春無敵的,居然可以跑的這么快。
回到家里以后,徐雅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她走到窗邊,掀起窗簾,往下看去。李益嵐居然沒有回去,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依舊很騷包的停在那里,雖然是晚上,可是依舊很搶眼。
不光是因為那個火紅的顏色,更因為徐雅然住的這個小區實在是算不上高檔,都是一些普通的工薪階級,就算是有車那也是比較普通的車子,很少有人可以開的起這么好的車。
徐雅然看著那輛車子停在那里,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覺得那輛車停在那里好像很落寞,就像她今天從李益嵐的眼底里看到落寞很像。她突然覺得李益嵐或許也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無惡不赦,因為那雙眼睛里有落寞,徐雅然覺得李益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徐雅然放下窗簾,李益嵐有沒有故事,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徐雅然洗漱了一下,就睡了。今天在酒吧里把她折騰的也夠嗆的,在酒吧的時候,倒也不覺得,現在洗了一個澡之后,所有的并發癥全部都出現了。
第二天徐雅然為自己準備了早餐,吃過之后,徐雅然準備去上班。在上班之后,徐雅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小區外面那一輛特別搶眼和騷包的法拉利停在那里。
昨天晚上從樓下看下去的時候,借著路燈,徐雅然已經覺得那輛法拉利很搶眼了。現在到了白天,徐雅然再看,比昨天晚上看到的還要搶眼很多。
徐雅然看到那輛車,她的腳下一頓,腳一下子就踩空了,崴了一下。
徐雅然用手扶著墻才險險的站住沒有摔倒,徐雅然也顧不得腳痛了,她抬頭看著那輛法拉利。是李益嵐的,徐雅然現在還記得車子的車牌號。
為什么?是因為他一大早又過來了?還是因為他昨天在這里停了一夜根本就沒有回去?
徐雅然蹲下身體,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腳,這才好了一點。
徐雅然一瘸一拐的走近,不過這輛車從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徐雅然將自己的臉湊近車子,除了自己那張紅潤的臉之后,什么也看不到。
徐雅然瞪大眼睛朝著車窗里看去,整個臉都是貼了上去,只是依舊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她咬了咬唇,在想著要不要先趕去上班,李益嵐和她有什么關系?
徐雅然的腳下有些痛,所以就將身體的重量全部都集中在手上,她剛想站起來,借助了手按在車窗上面的力道。只是徐雅然還沒有站穩,車窗卻一下子就打開了,她的手一滑。手就直接從車窗里伸了進去。
徐雅然的頭一下子撞在了車頂上面,痛的徐雅然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手上有一個又軟又暖的觸感,徐雅然伸手捏了捏。她忍著痛,用一只手扶住了車頂,這才站了起來。
她從那個車窗的車縫里朝里看去,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她剛剛好像抓住了什么東西。
她從車縫里看到李益嵐的整張臉都是徹底的黑了,而她的手就按在李益嵐的額頭上面。徐雅然的手指動了動,從李益嵐的臉上給拿了下來。
“那個李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徐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李益嵐,舌頭有些結巴的對李益嵐。
李益嵐的臉上因為徐雅然的關系,三條抓痕出現在了李益嵐那張英俊的臉上,看上去格外的猙獰,不知道為什么,即使李益嵐的臉上有傷痕,不過不影響李益嵐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有一種人,他的英俊與他的容貌沒有任何關系。即使他面目猙獰,可是卻依舊如此的風華絕代。
李益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別過臉,聲音出奇平靜的問道:“你有什么事嗎?”李益嵐的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徐雅然卻知道李益嵐生氣了,徐雅然不知道她的感覺為什么會這么強烈,雖然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卻是真實存在的。
“我……沒事,我沒事。”徐雅然將自己的手從李益嵐的車子上面給拿了下來,徐雅然無比尷尬的對李益嵐說道。
李益嵐沒有回答徐雅然的話,他將車窗又再一次的搖控了上去。
徐雅然看著李益嵐那張英俊的臉,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徐雅然的心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她剛剛真的特別怕李益嵐生氣。
徐雅然咬了咬唇,轉身往公交站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