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的小山頂上,松本和自己的兩個雇傭兵嘰嘰咕咕的用坤沙幾人聽不懂的R語交談,坤沙聽到幾人的嘀咕聲,立即又暴怒的從巖石后面伸出腦袋對著松本吼道:“你他奶奶的干嘛呢,說點人話不行嗎?趕緊組織進攻,不然老子這點人馬都他媽的讓你折騰光了!進攻、進攻,趕緊給老子進攻干掉這些兔崽子!”
坤沙嘴中大吼著,跟著就不管不顧地從巖石后面站起,拄著拐杖對著松本隱身的樹干又吼道:“你聽到沒有?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別他娘的當縮頭烏龜!”
他嘴中怒吼著,左手扔掉拐杖就向腰間的手槍摸去,瞪得溜圓的小眼睛中噴射著一股股暴戾的火光。天籟小說⒉
他身邊的蘇昂看到坤沙摸槍的動作,趕緊沖上來一把攥住了坤沙摸槍的手腕,低聲說道:“老板您別急、別急,總教官馬上就會組織進攻。”
他是坤沙的衛隊長,現在又擔任著坤沙手下這股毒販武裝的指揮官,這段時間經常看著松本幾人訓練自己的手下,他知道松本這些雇傭兵打仗的本領確實比自己這些人強太多了,所以他趕緊跑過來勸阻坤沙。
其實他心中也在打鼓,如果松本他們指揮都失利了,那他上去指揮,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那時候坤沙這個性格暴戾的小子還不一槍崩了他。
松本看到坤沙又暴怒地大罵起來,他眼神中閃出一道冷光,剛要提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可他隨即又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間,跟著從隱身的樹干后面大步走出。
他一邊走、一邊對著側面的雇傭兵聲色俱厲的吼道:“王八蛋,給老子立即呼叫南側山間的三連長,看他們是否到指定的山腳?”他跟著又看著站在坤沙身邊的蘇昂大聲叫道:“你他奶奶的站著干嗎?趕緊給老子聯系一連長,詢問派去增援的那個排的傷亡情況。另外,命令所有部隊做好出擊準備!”
“是!”蘇昂趕緊回答道,隨即松開拉著坤沙的手臂,取出掛在身上的對講機走向旁邊低聲呼叫起來。他和那個雇傭兵心中都明白,松本此時對著自己兩人厲聲吼叫,其實是在泄對坤沙的不滿。
松本走到兩眼冒火的坤沙身邊,緊緊皺著眉頭說道:“坤沙老板,你在行動中怎么會這么急躁?打仗不事先做好部署、不摸清敵人的動向,又怎么可能打勝仗?”
說著,他抬手指著側前方依舊冒著星星點點火星的山頂說道:“你也不想想,一般人能從十幾人的眼皮子底下爬到半山腰展開攻擊、能一舉將我們派去增援的幾十人一同消滅?這些過去襲擊的人絕不是你所說的那些土著人,越在我們失利的嚴峻情況下,我們越要小心,稍有大意就可能讓你這幾百號人全軍覆沒。”
松本跟著放下手臂,扭身看著坤沙的小眼睛冷冷地說道:“從剛才的情況看,這應該是那些華夏人帶著彎刀人突然攻擊我們的高點火力點,這說明我們這個火力點已經對他們形成了威脅。
他說著盯著坤沙插在腰間的左手,又突然冷笑道:“嘿嘿嘿嘿,剛才要不是我們逼得這幾個華夏人暴露他們的實力,你會知道他們手中有火箭筒?會知道他們有大威力的遠程狙擊步槍?如果我們連這些都不知道,真要展開大規模的攻擊,恐怕我們幾個怎么死的都他娘的不知道!”
此時他嘴中說著,可眼睛卻盯著坤沙暗罵道:“王八蛋,還說什么讓老子指揮,原來你小子是不放心老子,這是親自跟來監視老子的呀!嘿嘿,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老子會受你小子這種鳥氣?早他媽的一槍崩了你這個王八蛋了!”
他對著坤沙說完,又扭身指著遠處已經變得黑漆漆的山頂沒好氣地說道:“你看看那里,剛才那兩顆狙擊子彈就是從那里射來的,這里距離那座小山至少有兩千米,你自己琢磨琢磨吧!你要是真不放心把部隊交給我指揮,沒關系,那你親自指揮吧!我們本來就沒這個義務幫著你打仗!”
說完,他扭身對著已經站在他身后的兩個手下叫道:“走吧,這里沒我們的事情了。”說完,他裝模作樣地扭身就要向山坡下走去。
松本心中確實感到窩火,他帶著兩個手下冒著極大的風險,親自深入彎刀部落周圍實地偵查,回去后又費勁心力的制定戰斗計劃,現在又在崎嶇的山間奔波了一天一夜帶人跑到這里。
可他沒想到坤沙這小子居然毫不領情,還四六不懂的在戰場上對著自己指手畫腳,這讓他心中確實感到了極度的不爽,他可是冒著槍林彈雨來指揮這場戰斗呀。
松本雖然做出了要走的架勢,可他又確實舍不得坤沙開出的那筆巨款,所以才裝模作樣的做出要走的樣子,其目的就是要在總攻開始前將坤沙這個毒梟一軍,避免這小子在后面的戰斗中再對著他指手畫腳,干擾他對戰局的判斷和調兵遣將。
剛才坤沙看到自己的手下在爆炸的火光中翻滾,他確實感到了心疼,所以才控制不住的對著松本嚷嚷了起來。
現在他聽到松本分析對方狙擊手的開槍地點,心中確實感到了驚慌。對方狙擊手居然在這么遠和這么黑暗的山間開槍,還這么準確的擊中他身邊的巖石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確實讓他大吃了一驚!他真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在這種漆黑的山間瞄準自己這邊的?
現在他看著松本這小子居然要中途撂挑子,也立即明白他剛才的態度惹怒了松本這個雇傭兵小隊長。
他趕緊伸出左手一把拉住松本的手臂,裂開大嘴露出幾顆黑黑的大牙笑道:“桀桀桀桀,松本老弟,你這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怎么也會這么小肚子、雞腸子?別跟我這個山里大老粗見識,我就是看著自己兄弟們倒下心疼呀,這就跟拿刀子割我的心頭肉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