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遙?!
軒轅君凡聽著陸之遙的名字從廖無痕的嘴里說出,詫異的扭頭去看他。他到底是什么人?難道陸之遙就是被他帶走的?
軒轅皓天聽完廖無痕的話,倒沒有什么別的反應,他只沉默了片刻,就點下了頭,答:“那就有勞師父了。”
廖無痕離開,軒轅君凡的目光在那扇門被關上后才總算收了回來。
“皇上,他……是?”
“以后有機會再給你介紹,陸之遙現在在他那兒,很安全。”
軒轅皓天這幾天都在想,廖無痕上一次說讓陸之遙加入護衛隊的事情是真是假,這老頭看人的眼界一向很高,那個陸之遙怎么就能入了他的眼呢?
祁明月在見到廖無痕后,吃驚的連遞到嘴邊的茶都忘記喝了。
“都忘了上一次見你是什么時候了。”在確認了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廖無痕后,祁明月將其他的人都叫了出去。
“奴才今日來見太后,是為了夏萊國夏家的事。”廖無痕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來意,“聽說太后讓皇上去調查了?”
“是啊,總放不下,到現在也還是不敢相信她是真的死了。難不成您老也終于記掛起自己的女兒,所以想來問問哀家,都查到些什么了嗎?”
“太后說笑了。”廖無痕諷刺的笑道:“那叛徒早已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今天過來是想告訴太后,不必再去找那個叫夏晗的了,因為夏瑤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太后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她便是。”
“什么?!”祁明月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廖無痕問道:“夏瑤?悠然的女兒?”
“對。老夫想了想,廖家的事,最后也還是應該由廖家的人來解決才行,所以太后不必再插手此事。”
祁明月定定的看著廖無痕,不明白他這話中真正的含義是什么。在廖無痕走后,祁明月趕緊找到了軒轅皓天,問:“皇上,廖無痕最近可幫著對夏萊國做過什么嗎?”
“母后,你什么時候如此關心國家大事了?”
“認真點!沒和你開玩笑!”祁明月一臉嚴肅。
“師父他說,愿意幫朕攻打夏萊國,只是要等上幾個月才行。”
“那他身邊是不是有個丫頭?”祁明月追問。
“陸之遙?”軒轅皓天很奇怪,這件事祁明月是怎么知道的。“師父也把這事告訴你了嗎?”
“陸之遙?不是夏瑤嗎?”祁明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夏瑤?君凡說,夏瑤已經死了。現在在師父手上的,是夏萊國宰相陸遠征的女兒陸之遙,也是夏萊國的皇后。”
祁明月沉默起來,她不知廖無痕為何對自己說那番話,為何說謊,只是她隱約的感覺到,也許廖無痕,是想要開始報復了也說不定……
陸之遙住在與外界隔絕的大山內,日子是清靜而充實的。身上又帶上了重達幾十斤的重物,比在進宮前所帶的還要沉上幾分。看著自己一天比一天變大的肚子,陸之遙覺得很神奇。在她的記憶里,好像真的沒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哪個懷著身孕的人的肚子,陸之遙有時甚至會懷疑,肚子變的這么大,真的不會被撐破了?
她每天除了在閣樓內看書外,最近迷上了另一件事,就是陪著沈行上山去。
陸之遙在吃完狼肉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廖無痕平日里是有喂那些狼肉毒藥的。而她吃的那些狼肉,自然也是有毒的。直到今天她一想到這件事還有些后怕,因為覺得廖無痕完全就是在拿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做實驗,萬一她和孩子真的被毒死了,他也沒什么損失!好在她的命大,廖無痕總是給她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弄得她覺得自己現在的體質都和別人不一樣了。
陸之遙挺著大肚子,身前是沈行,身后是幾十匹狼在跟隨。他們是去后山,因為廖無痕不準他們去其他的地方。一冬天,他們所燒的柴火都是沈行一個人弄回來的,而沈行現在每天除了被狼追以及砍柴之外,還有一件固定的事情要做,就是去練習射箭。
到了山上,狼群散開,撒歡的跑沒影了。陸之遙坐到樹上,身上披著厚重的衣服,低著頭看著沈行認真練習的模樣。
附近的十幾棵樹都被廖無痕動了手腳,用暗器將樹干打穿,一棵樹上留下幾個可以讓箭體通過的小眼,而沈行所要練的,就是讓箭從那些小窟窿順利通過。
這是廖無痕下的命令,沈行不敢不從。廖無痕是怎么打陸之遙的,沈行看的清楚,他每天聽話的上山苦練,漸漸地,有時竟真的能做到。而陸之遙陪著他,無聊時也會拿著飛鏢亂擲,她的訓練是比沈行明顯的,現在她差不多已經是指哪打哪,能夠輕松的讓暗器從樹干穿過了。
“之遙,你前些天真的和師父進宮去了嗎?”沈行一邊練習著一邊和陸之遙聊著天。
“嗯,你好像已經問過我幾次了,怎么,也想去看看?”陸之遙搖晃著腿,欣賞著美景問道。
“想啊,當然想!要是能進宮一次,親眼見一見皇上,該多好。”沈行認真的感嘆著。
“出息!”陸之遙不屑的撇嘴訓道:“你就這么點理想嘛?能見到皇上,就覺得圓滿了?”
“之遙,能見到皇上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難道你沒想過住進宮里,成為皇妃嗎?”沈行天真的問著陸之遙,“以前我聽我爹說,鎮子上有很多學武的地方都是女人,她們都想參加選妃大會進宮去呢。”
“說你沒出息你就是沒出息。”陸之遙依舊不屑,“宮里有什么好的,你去了就知道那里有多難受了,比待在這兒還要難受。沈行,如果咱們以后有機會出去的話,不如你開個酒樓怎么樣?你最近做的菜味道越來越好了,一定能賺不少銀子。”
想見皇上是沒出息的想法,難道去開酒樓就是有出息?
沈行不懂陸之遙的思維,可也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就想著岔開這個話題。
“之遙,宮里的飯菜也很好吃吧?”
“一點也不好吃。”陸之遙很肯定的回答她,然后順手摸出暗器,瞄準一棵樹準備扔過去。“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那皇上……的原因。”
陸之遙的飛鏢剛一投出,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軒轅皓天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正站在那樹后目光清冷的望著自己,一動不動。
陸之遙的手一軟,飛鏢通過樹干,險險的從軒轅皓天的耳邊飛過,落在另一顆樹上。陸之遙看了他幾眼,在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后,身子一晃,差點沒從樹上直接掉下來,好在她手疾抱住樹干,可因為大肚子夾在中間,所以動作看起來頗為滑稽。
“皇、皇上?你什么時候來的?”陸之遙死死的抱住樹桿,側著臉看著軒轅皓天問道。
“從你說這孩子沒出息的時候。”軒轅皓天冷靜的回答著陸之遙的問題,“朕可不可以這么理解,他要是想著去夏萊國,見見夏萊國的皇上,就是很有出息了?”
“皇上真是愛說笑,怎么可能呢?”陸之遙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角,說壞話被人當場捉住,這事兒她還真是頭一回遇到。不過她怎么一點都沒察覺到軒轅皓天在這兒呢?
軒轅皓天冷冷的看著陸之遙,愈發的覺得這女人沒一句實話。
這里他經常會來,只不過廖無痕不知道而已。
和喧鬧的宮外,還有讓人窒息的宮里相比,軒轅皓天更加喜歡這個地方,能讓他靜下心來思考的地方。
以前這山里沒人,所以他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也從來沒有和廖無痕撞上面過。可自從陸之遙出現了之后,好像什么都被打破了一樣。就連這個讓他覺得唯一可以讓他放松下來的地方,都被霸占了。
軒轅皓天本就看陸之遙不順眼,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女人簡直是刺眼。
“林逸南還真是好眼光,能看上你。”軒轅皓天嘴角微微一翹,微揚著下巴看著陸之遙坐在樹上滑稽的動作,嘲諷說道。
“多謝皇上夸獎。”陸之遙從樹上下來,道:“他的眼光確實不錯。”
沈行早就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了,陸之遙瞥了眼那小小的身軀,走到軒轅皓天的面前,問:“皇上可是來找師父的?他就在下面,我帶您過去?”
“不了,朕只是來這里透口氣,不過現在看來,這里的空氣好像也不怎么好了,朕還是去其他的地方吧。”
軒轅皓天句句話里都帶著刺兒,陸之遙的好心情因他消失了一大半,盯著軒轅皓天漸漸遠去的背影,她咬著牙問沈行,“小子,你敢照著他屁股射一箭不?”
“之、之遙?!”沈行猛地抬頭看陸之遙,遠處的軒轅皓天也因為陸之遙的這句話而腳步一頓,卻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加快腳步離開了這里。
“你自己練吧,我回去了。”陸之遙深深地看了眼軒轅皓天消失的方向,轉身大步走回閣樓,隨手拿過一本書躺在搖椅上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