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穴,視線被一片白芒所阻。雖然眼前一片白芒,但是并不妨礙無憂對于危險的直覺。神經反射一般,正用手掌的擋著陽光的無憂,向右側一個翻滾,耳邊忽然響起呼嘯而過的風聲。
一把明晃晃的黑鐵大劍正直直的插在無憂身側,劍身深插入地,只露出了半截劍身,可見擲劍之人用了多大的力道。如果不是無憂反應及時,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連退后好幾步,無憂理智的選擇了閃身回到洞穴,棲身于黑暗之中。沒有了陽光的直射,視野也逐漸變得開明起來。
酸澀的眼中眼淚止不住的滑落,淚眼朦朧中,依稀可見通道口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從他們僵硬的表情和剛才的襲擊行為恐怕是敵非友了。為首的一個竟然就是那個每天為她送飯的人,不過顯然,此時這些人已經全部失去了理智。
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眼神呆滯,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幽深的紅光,口中寒氣吞吐,一步一步向著無憂逼近。
“他們是不是受到了控制誰控制了他們怎么才能解除控制”一瞬間,無數問題出現在無憂腦海里。
可惜,對面的敵人不會有這么好的耐心,他們瘋狂地朝著無憂撲來。此時的無憂再次展現了自己的機敏的一面,狹小的通道雖然可以避免自己腹背受敵,但也會影響自己的敏捷身手的施展,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在通道外交戰。
已經適應了陽光的無憂,提起了手中的大劍,身上的斗氣轉移到了劍尖,明晃晃的斗氣爆射而出,周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然后斗氣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了最前面的敵人,然后穿過一個兩個,直到第三個才停下。
三個敵人倏然倒地,可是不到半刻,他們又掙扎著爬了起來,被洞穿的胸口觸目驚心,臟器懸掛著耷拉下來,隨著他們身體的運動而搖椅晃。
戰斗一開始無憂就郁悶了,因為這些個傀儡似的人有可能真的是傀儡,因為他們就算受傷也毫無知覺。
這玄儡不但個個身手敏捷,而且往往五六個之間暗含合擊之術,攻守兼備。無憂雖然仗著大劍師的水平,可以斗氣外放,可經驗的匱乏,還是使得她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幸好之前的血池之行已經大大加大了她的承受力,面對如此惡心的畫面,無憂也只是臉色微白,不見絲毫慌亂之色。
無憂處變不驚的與他們斡旋,在戰斗中她還敏銳的發現敵人的心臟早就變成了青灰色,而非生前的紅色。
“原來他們已經變成了不死生物。”無憂恍然大悟,不過時間已經不容許的她在做思考,眼前的問題不是如何解決這些人,而是如何自保。
詭異的死者指甲牙齒都是武器,而且不懼痛處,無所畏懼的沖向無憂。一交手,無憂就發現這些不死生物的難纏了,這些亡靈傀儡和生前相比,力量大了數倍,甚至可以和無憂匹敵,而且皮膚硬化,一般傷害恐怕難以對其致命。無憂側身躲過一個不死生物的攻擊,心里忽然產生一種想法。
“如果敵人能控制這些死人,那么必定是通過大腦或者心臟,如果我能砍去這些人的頭,那么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看到那些人類的臉龐,那可能都是失蹤的受害者,無憂心里不忍,畢竟他們擁有同樣的經歷。
“有什么辦法,能既不殺害他們,又能解除危機呢”她心中暗暗思量。
“關節!對了是關節!”無憂恍然大悟。雖然這些不死生物無懼痛楚,但是依然無法違背人體的基本結構,只要破壞了某些關鍵部分,就能阻止這些怪物的攻擊,而又不會傷害到他們。
不過這樣,無形中給無憂增加了難度。當劍尖洞穿第一個怪物的膝蓋,怪物倒地,然后徒然的想掙扎站起來無果的時候,無憂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躲過腦后另一個怪物的攻擊,無憂再次一個側身,靴子重重踢在另一個不死生物髕骨上,怪物猛然倒地,揚起大片灰塵。
看到自己輕而易舉的制服了幾個敵人,無憂難免有些大意,還未等她為自己的戰績而高興,疼痛感從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使得無憂連腰的伸不直,搖椅晃的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朝著疼痛的來源看去,只見一只手正直直的插在她的腹部,手掌的主人是一個只有半截身體的傀儡。
沒想到剛才被無憂一劍砍斷身體的他居然還沒有死去,他趁著無憂不備,將鋒利的右手就這樣直直的插進了她的小腹,鮮血順著傷口噴涌而出。
劇烈的疼痛感使得無憂渾身都被汗水浸透,由于失血過多,她的神智已經變得有行惚,眼前殘留的幾個亡靈傀儡在她眼中也變得虛晃起來。
重重的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無憂用盡力氣拔劍揮開了前方的三個亡靈傀儡,隨著她這一牽動,那個亡靈的手被拔出,鮮血爆射,趕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瓶藥劑倒入口中,然后用左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早已經變得麻木,無憂扯出一件衣服,迅速包扎了傷口,盡管在藥劑的幫助下,鮮血還是止不住的流淌,只是速度變緩。
忍著下腹傳來的劇痛,無憂踉蹌著身子,用黑鐵大劍支撐著地面,冷冷的看著面前僅剩的三個傀儡,準備以靜制動。
那三個傀儡被無憂剛才的全力一擊摔得老遠,但此時又已經全部爬起來,朝著無憂奔來。
身受重傷,前敵在前,無憂倍感壓力,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次向炎老大求救之際,腦中靈光一閃,一晃手,一瓶透明的液體出現在左手之中。
此時那三個傀儡已經來到了無憂五步之處,沒有絲毫猶疑,電光火石之間無憂打開了瓶蓋,將這透明的液體曬向三人。
透明的液體只是潑到了其中兩個亡靈傀儡的身上,大多數都被首當其沖的人當下,少數濺到了他身旁的那個每日為無憂送飯的人身上。
純凈的力量像流水一樣,沖向那個亡靈傀儡的身體每一部分,渾身開始冒出青灰色的煙霧,死氣慢慢慢消散。
亡靈傀儡手揮爪子,發出一陣哀嚎,臉上的皮膚像蠟燭一樣融化,逐漸分不清五官。另一個也忽然倒在地上,翻滾掙扎,原本泛著紅光的雙眼開始變得黯淡,逐漸變回人類的樣子。原本尖利的手指甲也逐漸消散,恢復了人形。
無憂吐了口血,跌坐在地,身體止不住的喘息,一系列的動作做下來又牽扯到了她的傷口,撕裂般的痛楚使得她齜牙咧嘴。
此時的三個亡靈傀儡,其中一個完全被凈化,另一個到坐在地,只剩下一個擁有戰斗力,不過這唯一擁有戰斗力的傀儡顯然被同伴們的遭遇所嚇倒,遲遲不敢有所動作。知道無憂無力倒地,他才重新揮動著鋒利的雙手朝著無憂襲來。
可是無憂卻已經沒有了戰斗的力氣,只能等死,她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痛處,卻傳來哀嚎,無憂睜開眼睛,才發現,那個原本倒地的亡靈傀儡忽然伸出手臂為她擋住了一擊,轉過頭來,融化潰爛的臉上露出一個恐怖的微笑,卻讓無憂覺得如此的心安。
這是那個一直為自己送飯的人,在部分圣水的凈化下,他沒有像另一個一樣被完全凈化,反而恢復了神智。
在他恢復神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救助了無憂。
其實這些亡靈傀儡們并不是純粹的亡靈傀儡,他們擁有一定的意識,只是那意識微乎奇微,所以就想一具行尸走肉。
此時得到無憂圣水幫助,他恢復了意識,原本自己在成為亡靈傀儡后所做的事情也歷歷在目,對于無憂他是打從心底里面感激。
他與無憂一樣,是一個接受任務而來的傭兵,任務沒有完成,沒想到卻成為了行尸走肉,作為一個鐵血漢子,他寧可自己死去,也不想混混噩噩的助紂為虐。
感激的對著那個救了自己的亡靈傀儡一笑,還來不及出聲感激,那人就拔出了無憂的長劍砍下了自己的頭顱。
鮮血濺了無憂一臉,有點冰冷的血液是這個熱血的漢子最后的選擇,他用自己最后意識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無憂心底一陣悲涼,吐出一口逆血,無憂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所有事情都落幕之際,兩道人影齊齊出現在無憂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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